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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刘神经一起到入监队的犯子,个个都体现出被驯服的样子,刘神经从到入监队的第一天起,他跟别人不一样,他没有打算老实过,他总是活跃的,尤其是对待那些“歪”得很的组长们,他不像别人那样低声下气。
对刘神经的“油”(油劳改队俗语,指那些言行无拘无束的人),让组长们看到很不舒服,组长们绝不允许一个才放监的新犯子,能跟他们平等说话,不允许新犯子的每一个行为不经他们的批准,尤其是带刘神经的那个组的组长。
组长是老犯子中所选出来的“精英”,正统一点说,就是那些改造较好,又当过兵的人,才能到这个岗位,但事实上不同,到这个岗位的服刑人员都是“破例”的,他们上岗无须那些苛刻的条件,只要有一个条件就行了,这个条件不好细说。
组长的特权可以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出,也可以从他们的言行上看出,更能直观地看出的是他们在监室里的居住条件。
一个监室满满的住着二十八人,上下铺,床挨床,如果一个监室完全隹满的话,是可以住三十二个人的。可是组长占了四个人的铺,组长睡一个单人床,床前摆着一张办公桌,办公桌配有一张办公椅,这只是在居住上体现出的组长特权。
在生活上,组长还配有“秘书”,“秘书”帮其写写画画。另外,组长还配有一到两个“水板”,专门从事给组长洗衣、打饭、洗碗等活。一个霸道的组长就是一间监室的“皇帝”。当然,还是有个别组长是不错的。
刘神经的那个组的组长应当还算可以,平时不太张扬。可刘神经的表现让他有些不能接受。刘神经总在学习时找人讲话、抽烟,走队列时装跛,他人也穷,生活上没有东西对组长来进行恭维。所有这些,使组长对刘神经感到厌烦。
有一次,刘神经犯了一点小错误,无意中损坏了监室里的白炽灯,组长罚了他,让他在监室内的走道里罚站。刘神经愤愤地按组长的要求做了。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个地方以硬碰硬的结果。
被罚站的当天夜里,刘神经就找了一把旧牙刷,他“偷偷摸摸”地麿,要把牙刷磨尖。说是“偷偷摸摸”,事实上是他故意做的鬼样,只是故意不让组长看到,他并不避其他人,他还专门在人多的时候磨,一边磨一边说“老子要林xx(组长名)去死。”做个一副仇深似海的面孔。
一把牙刷要磨尖,只需一会的时候就可以完在,他却磨了两天。他在有故意拖延时间,不是真的想去把林xx杀掉,他是想留出这个时间让人向林xx通风报信,想把林xx给吓倒。
确实,有人向林xx报告了,林xx又向干部报告了,干部把他磨好的牙刷没收了,他也被叫到干部办公室,被干部厉声喝斥。在看守所时,刘神经都已被定为顽固、危险份子。如果在这之前,他没有被定为顽固危险分子,他少不了吃一通皮肉之苦。
刘神经想杀林xx的消息很快被传出去了。刘神经在犯子们中的印象升了一格,大家觉得他有量。在监狱这样的环境里,绝大部分人没有量,他们希望自己有量,没那个胆,看见别人有量,他们佩服。刘神经的这一行为,为自己奠定了走向“顺”的基础。
刘神经给组长搞了一次下马威之后,组长对他好多了。说是好多了,只不过把对他的态度升了一格,升到和大家一样了,但刘神经不这么想。他觉得和大家一样不行,他要的是礼遇和被尊重,他再次把磨牙刷的戏演了一遍。
他这回磨牙刷,再也不背着组长磨了,他磨的速度更慢,一把牙刷被磨尖了又磨,嘴里时常小声与大声交替着对人发出声音“老子还是不舒服,要搞就搞死。”他要搞死谁呢?他没有点名,最怀疑要把自己搞死的人就是组长自己了,那些平日跟他平等相处的新犯子没有怕。
组长心里害怕。但他这回再不去报告干部了,他知道,报告不起多大作用,最多是干部把刘神经再喊去训斥一顿,训斥完了,他的危险就更大了。他想,他同刘神经同住一个监室,真正哪天晚上,趁大家都睡着的时间,刘神经一想不通就可以用这把牙刷把自己的生命结束。
刘神经把牙刷磨得短了大截,再不能磨了,再磨下去就起不到应有的作用了。刘神经发挥出了头板监狱里磨练二十年所得的“耐性”,牙刷不磨了,他一有空就拿着磨好的牙刷把玩弄,而且故意经常在组长的面前玩弄。
组长是入监队里有面子的人物。他心里再害怕,他怎么又能向刘神经低头呢,但是,对待刘神经这种人物,他确实不好对付,他担心害怕,他必须解除这种恐惧,最终,他第一次向自己管理的新犯子低了头,他绝定和刘神经单独谈一次。
在入监队,能被组长叫去单独谈一次话是很荣耀的事情,有的犯子把组长比喻成“二干部”,能成为组长信任的人,在入监队的生活将变得相应宽松。
这天,组长把刘神经叫去谈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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