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恒河人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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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唐吉一共有三个猩红门徒，而这其中亚历杭德罗瓦尔加斯则是那个后娘养的。最直接的证据就是亚历杭德罗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所谓的猩红门徒，他甚至都没和唐吉见过面，加入这个计划的起因，不过是他把自己卖给了联邦政府。而且因为当时正是时间敏感素在黑市上流行的时候，所以亚历杭德罗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自己是被注射了类似的暴怒药剂或是吃了什么唐吉小药丸之类的东西，才从一介佣兵变成了超人类在天启日之前，他接受的最后一个任务是清洗恒河地区原有利益集团。说实话，这个任务的范围很广，因为很难界定什么叫做原有利益集团，而且当年扎伊旺楚克将军也没给亚历杭德罗划什么界线，而且亚历杭德罗手上同时持有联军，ECS局等组织的拍照，在整个恒河地区畅通无阻可以随时随地调用各方力量，所以他的权利非常大。当然以上都只是些间接条件而已，打铁还需要自身硬，而亚历杭德罗和他的牛仔小队无疑是特别硬的那，他把这项任务完成的又快又好。快到了什么程度呢？在扎伊旺楚克将军下达命令后，亚历杭德罗只用了八个小时就让恒河各利益集团陷入了混乱。他直接用大数据汇总了过去三十天里，恒河新闻上出现过频率最高的一百个名字杀过去的，他和牛仔小队分乘两辆浮空车，以每小时四百公里的速度，横扫了大半个恒河地区。至于好又好到什么程度，只需要有人看一看恒河地区避难所那些特权票的入场率就知道了。无论在任何国家，总有一些人处于特权阶级，而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避难所的门票就成了整个恒河最珍贵的资产。那些基于扎伊旺楚克的人口筛选外直接拿到票能住进避难所的人，自然而然就是特权阶级产物，他们手中的票就被称为特权票。扎伊旺楚克没精力，也没打算去处理这种事，因为他直接把这个麻烦委托给了亚历杭德罗。事实证明，这是个正确的选择，嫉恶如仇的亚历杭德罗早就看不惯那些婆罗门和刹帝利阶层了，如果不是联军的命令，他一分钟也不想在这片土地上多待。所以在离开之前能让他有个机会大开杀戒，这个命令让亚历杭德罗非常高兴。因为没有手段上的限制，而且当时社会秩序也已经基本崩塌，所以亚历杭德罗和他的牛仔小队在七十二小时的时间里，杀死了七百五十三人。听起来人数不算多，但如果你从资产上来看，亚历杭德罗在三天时间里消灭了恒河地区总资产百分之二十一的持有者。然而事与愿违的是，最终亚历杭德罗和他的小队成员没能离开恒河地区，因为得不到空间系能力者的支援，在他们完成任务后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乘船或乘飞机离开恒河地区前往联邦了。最终，亚历杭德罗和他的人只能选择了恒河地区中的一个避难所作为藏身之处，好在他们的权限足够高，才能在那种关键时刻在避难所中占据一席之地。亚历杭德罗以为这是为联军干活的好处，但实际上他之所以有如此高的权限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是猩红门徒。天启日后的大风暴时期亚历杭德罗的小队过得很艰难，算上亚历杭德罗自己，他们一共有十七个人，而出于对恒河人的不信任，亚历杭德罗在小队进入休眠状态之前，要求最少留下四人在外保持清醒状态，每年轮换一次，他自己则单独算一轮。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如果不是这个命令，他们现在可能已经变成了其他恒河人的口粮。NC-26年，这一年是D小队负责苏醒轮值，此时他们在恒河地区7号避难所已经算是一个独立的小势力了。只能说避难所中最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在NC-9年他们轮值第2班岗的时候，当时赶上了7号避难所第一次饥荒，同时那也是恒河人第一次打休眠仓存放中心的念头。只不过当时从地表延续下来的秩序还留存在恒河人心中，无论是顶层还是底层，大家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些底线的，再加上当时D小队在武力上表现出了一种强有力的威胁，打消了那些人的念头。然而在第二年轮到E小队，也就是亚历杭德罗负责执勤的时候，整个避难所再次因为饥荒而陷入了彻底的混乱中。7号避难所一共有6个休眠仓存放中心，其中两个在那个时期被饥饿难民突破，发生了惨绝人寰的惨剧。尽管事后7号避难所的监督者镇压了那次暴乱，但负责进入休眠仓存放中心进行清理工作的清理工还是被吓疯了好几个。亚历杭德罗对那一年发生的事闭口不提，即使他的队员们也不知道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如果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就一定要守住兄弟们的休眠仓。没人想把自己一辈子的青春都浪费在这鬼地方，所以轮班执勤的政策就这么一直执行了下来。一直到NC-22年，恒河7号避难所打开了大门开始回归地表，才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避难所内的生存压力，当年发生过惨剧再也没有发生过。然而当时恒河7号避难所的六个休眠仓存放中心，只剩下两个还在稳定运行了。“弗兰斯，你知道吗？我有时候觉得我们这辈子也离不开这里了。”D小队的成员之一，吉蒙里嘴里叼着一根本地人不知道用什么植物手工搓的卷烟，对同伴说道。D小队现在任务范围很广，虽然他们只有四个人，但除了守好休眠仓存放中心之外，他们还要负责7号避难所的民兵训练。因为恒河病毒带来的混乱，整个避难所都没能按计划进行系统性收容，避难所中的人口文盲比例高达57，虽然这种乱象和牛仔小队本身就脱不开关系，但小队成员中没有一个人觉得后悔。那些高种姓的富人已经过界太多了，多到当牛仔小队执行任务时，附近驻守的联军都非常愿意配合他们完成任务。“今年不过是第五年，你急什么？”弗兰斯那心态倒是很好，他靠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监控：“整个世界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也许再等五年，就能有船来接我们回联邦了。”“问题是就算我们回去了又有什么意义，那边也是废土。”吉蒙里吐了个烟圈，有些感慨的说道：“在这里待的越久，我就越能理解这些人的所作所为，我担心有一天我也会变成恒河人。”“醒醒朋友，现在已经没有恒河水给伱喝了，你当不了恒河人，你身上的咖喱味也不够浓。”弗兰斯耸了耸肩，他和亚历杭德罗同样来自墨西哥，他是老牛仔小队的幸存者之一。对他来说早就没有家这个概念了，如果不是亚历杭德罗，他没准早就化为一抔黄土，和那片罪恶的土地融为一体了。所以对他来说在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世界完蛋了，但牛仔小队还在，一想到这个，他就精神亢奋。“弗兰斯！监督者这边有个信使过来，说有个口信带给我们，他刚从我这过去，你马上就能从监控里看见他。”鲁道夫的声音中透漏着一丝谨慎：“先看看他要说什么。”“好的，头，收到。”弗兰斯坐直了身体，紧了紧自己身上的防弹衣，拿起武器，从摄像头里看了一眼正在靠近的信使，和吉蒙里对视了一眼，一个人走出去打算看看对方要干什么。他们和7号避难所的监督者之间关系很复杂，D小队不知道当年亚历杭德罗和7号避难所之间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总之他们要负责7号避难所民兵的培训工作，而7号避难所则保证不会切断休眠舱存放中心的电源供应，并且会为他们提供足够的物资。这份协议已经持续了十几年，避难所的监督者换了又换，但协议内容却没有发生过任何更改。“我是维克拉姆米斯里，谨代表7号避难所之主，拉姆纳特向贵方传达来自零号避难所的通讯邀请。”维克拉姆很快出现在了弗兰斯面前，并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弗兰斯是对他口中7号避难所之主这个称呼很感兴趣，他才从休眠状态中苏醒了不到一个星期，但他上一次轮班的时候，这鬼地方的统治者还自称监督者，结果这一次就变成了避难所之主。没准下一次他再轮班苏醒过来的时候，这地方已经竞选出了皇帝也说不定“零号避难所？”弗兰斯皱起了眉头，他记得在天启日刚结束的时候，他们还收到过来自零号避难所的信息，但很快这个避难所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恒河人最终依靠的还是自己。“对，零号避难所，他们找的是亚历杭德罗先生。”维克拉姆非常礼貌的说道，他对弗兰斯一行人很有好感，因为他也是休眠者，刚苏醒没几年。他知道如果没有眼前这些人，自己搞不好早在十年前就沦为了其他人的口粮，虽然维克拉姆知道这帮人的主要目的是自保，而不是保护其他人，但他还是要承这个情。所以他开口提醒到：“我知道你们是联军的人，这一次零号避难所那边提起通讯申请的是吴千映博士，如果你们有离开这的打算，恐怕这就是最好的机会。”“而且我也想以私人身份劝诫你们，如果有机会最好还是在近期内离开7号避难所。”维克拉姆说着左右看了看，好像怕被人窃听一样小声说道：“拉姆纳特最近正在和玩家沟通，最多一个月之内就会有玩家在避难所内降临，恐怕你们守着的休眠者都会成为素体。”维克拉姆的话让弗兰斯感到茫然无措，他没想到一次普普通通的见面竟然会听见如此劲爆的消息。面对这样的意外，D小队没有选择，果断唤醒了亚历杭德罗以及其他小队成员，而后将维克拉姆带来的消息通知给了他们。第二天一早，维克拉姆再次登门拜访，这一次他终于看见了亚历杭德罗本人。“亚历杭德罗先生，吴千映博士已经久等了。”维克拉姆不卑不亢的说道：“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可以把线路直接接过来。”刚从休眠状态中苏醒的亚历杭德罗眉头紧皱，看起来非常严肃，他就这么直接问到：“你的消息准确吗？如果准确的话，你打算和我们一起离开吗？”“抱歉，先生，我个人很感谢你们在那场饥荒中救了我的命，但我并不打算离开这里，这是我的家乡，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维克拉姆摇了摇头说道：“恒河人已经努力过了，我们付出了代价，但结果你们也看见了，胜利并没有到来，我们不想继续打下去了。”“我们曾经经历过奴役，经历过殖民，不同的征服者强加给了我们很多苦难，但最终我们都熬过去了，这次也不例外。”维克拉姆在笑容中带着一种历史赋予他们的‘骄傲’：“战争并非唯一的选择，先生，如果你们能像我们一样把目光放的长远就会意识到，苦难之后总会有光明。”亚历杭德罗瞪大的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在他看来恒河人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谬论，唯一的原因就是当年的英国人杀的不够狠，英国佬下手要是和西班牙人，和联邦人，澳洲人一样黑，恐怕维克拉姆就不会这么淡定了。“顺便说一下，这些年来我们的合作一直很愉快，所以我们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善始善终，有一个能让双方都接受的结果。”维克拉姆最后说道：“拉姆纳特大人要求你们必须在两周之内离开七号避难所，在这期间我们不会再向你们提供任何物资。”亚历杭德罗终于明白了，他想说的是——我们投降了，你们自己玩去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