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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一年后的国庆节最后一天,老单提出想和洛洛结婚。比起当年和俊辰的水到渠成,老单的求婚更随意。“我们要不结婚吧!在子木上小学前,总得给她个一个家吧!”他驾驶着助动车,洛洛坐在身后,双手紧紧拽着后座的置物架。她可能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过,同样时坐在座驾后面,她从来不像以前坐在家羽车上那样紧紧抱着前面那个人。
“好。”几秒钟的空白后,洛洛回答前方的老单,声音几乎被呼呼的风声吞没。
这一次结婚,洛洛想着这次再也不能犯同样的错误,无论她在不在乎钱财那些身外物,该给自己的保障一定要留住。所以在老单提出即将买的新房房产证上要写上他父亲的名字时,她提出了坚决的反对。
“你什么意思?还没结婚就想着离婚,要防我是吗?和他一样是吗?”洛洛板着脸质问老单。
“我哪有那个意思!我哎呀,这是我家老头的意思!”老单尴尬得抓耳挠腮。
“那你就去跟你父亲说,你不同意!或者说,我不同意!”洛洛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终有一天,也会把婚姻和钞票挂钩,也会为了钱财直截了当提出要求,这曾是她觉得最不耻的事,而现在她就成了这样的人。“如果你父亲不同意,那我们无需结婚!我都无所谓!一切随你!”她甚至开始威胁老单。
被爱的总是有恃无恐,只是老单不知道洛洛其实并不只是威胁,她真的是无所谓有没有和他的婚姻,她只在意子木有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很快老单高兴地把和父母商量的结果告诉了洛洛,他们同意在房产证上加上她的名字。洛洛正想打开网站寻找合适的房源时,老单就掏出一本薄薄的绿色小本,原来他已经在一周前火速买好了一套二居室,她当初天真地以为这是给她的惊喜,却在日后慢慢明白,这其实是个计谋,是个对付她的计谋。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她要加名字,他就先买好房,成为婚前财产。也许,在算计的世界里,女人永远没有男人的精明的和前瞻。
去房产局加名字的那天,老单带着洛洛吃了一顿晚餐,算是庆祝他们有了自己的家。饭毕,她像往常一样坐上他的助动车后座。老单没有直接发动车辆,扭过头问了洛洛一句“今天不着急送你回家,我想带你去个地方,有时间吗?”她点点头,现在除了家和学校两点一线,她几乎已经没有和其他朋友的约会,还能有什么借口拒绝呢?
坐在他后座的她,心里却莫名有种忐忑,她感觉老单刚才的问话有着某种深意,隐约觉得会是让自己不安的要求。果然不错,女人的第六感令人不得不佩服,老单将助动车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洛洛心里开始咚咚地打起了鼓,她的手心开始出汗,眼神开始躲闪,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不敢面对那个意思。
“洛洛,你愿意吗?”老单没有点破说明,只是在酒店门口明亮的灯光里问她。见她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任何反应,老单以为那是女孩子的羞涩,于是接着说“你看,我们都要结婚了,我们应该可以吧?”他的语气带着试探又似非常肯定。
是啊!她只是个有婚史也有生育史的女人,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有什么好害臊的?何况那是个她女儿追着喊爸爸的人,今天又献出了一半的房子,她有多矜贵,这样付出都不能给人家一次呢?洛洛找不到拒绝老单的理由,就像演员面对买了门票入场的观众,即使再没激情,也得硬着头皮把戏演完。
她不想抬头看他的脸,怕看了就会不由自主拒绝,于是只能低着头用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那你进去办理入住手续吧,办完了你先上去,打电话告诉我几号房间,我自己上来。”她一向是如此不愿意让旁人认为是他们是一对,何况,让人家看到她和他开房。所以她不要和他一起出现在那个亮堂堂的大厅里,也不要坐在沙发上等他,更不要和他成双入对走进宾馆的电梯。见洛洛点头答应了,激动不已的老单哪里还会想到这些,他只当洛洛是怕别人看见不好意思,迫不及待地小跑着进了酒店大厅。
洛洛很快收到了老单的短信,很简短,只有几个阿拉伯数字组成的房号。她深呼吸了一口,带着赴死的心情走进了大堂。
给洛洛开门时,老单只在下身围了一条浴巾。她尴尬得不知该往哪儿看,只好快步走向沙发,打开电视装腔作势。他咧着嘴跟她说他先洗把澡,那猥琐的表情几乎令她作呕,可是她却只能故作镇定地点头。老单可能是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冲了一遍,便跑了出来,只穿了一条内裤。他龇牙咧嘴地发出“丝丝”怕冷的声音,光光的脑袋,圆圆的肚子,细细的腿,他的样子竟然让她想到了青蛙这种动物。看他一下子钻进被子,洛洛赶紧一溜烟地钻进浴室,说了声“我也洗一下”,她此时唯一的本能策略就只有拖延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浴室的淋浴头下冲了多久,在水蒸气的微醺下,她甚至开始思考还有没有机会逃脱,一直到老单在外面喊她“洛洛,你好了吗?你没事吧?”她才知道,拖无可拖。咬着牙从浴室走出去,还特地把自己又穿戴了整齐。
可是,该发生的一切,还是得发生。直到最后一刻,她不可控制地捂嘴哭了出来。
“哎呀!你怎么哭了?我弄疼你了?”老单发现洛洛的眼泪,慌了神。
洛洛没有回答,也无言以对。她在哭什么?她在哭她英年早逝的美好青春,她在哭她已被出卖的干净纯洁,她在哭她做的道德沦丧的交易,她在哭她再也回不了头的人生路。
何洛洛28岁的那个小雪节气,是她难以忘怀的一天。那天是她和老单扯证的日子,也是她噩梦的开始。
那天的天气,阴冷阴冷的,乌云低低压着天空,像是要憋着下一场雪。南方的冬天,那种冻到骨子里的寒气,从地面上钻进人们的鞋底,直叫人跺着脚搓着手还是不胜寒。
洛洛站在车站,等老单的助动车,接她一起去民政局。身边的人个个缩着脖子,揣着手,看见打着暖气的空调车开来就跟见了救世主似的眉开眼笑。而洛洛却似一桩毫无知觉的木头站在那儿。
十几分钟前,她还在家里,迟迟不肯出门。母亲问她不是今天要去办结婚证吗,怎么还不出门。她不说话。母亲又问她是不是不想去了,如果这么不情愿,后悔还是来得及的。她还是不说话。但看着子木学着电视里的美羊羊的样子蹦蹦哒哒时,她突然站起来说“我去吧!”
车站上,无数辆车从她面前经过。每一辆她都想不顾一切跳上去。不仅仅是因为车门打开时,那里面温暖的空气对人本能的吸引,更是因为无论哪辆车都能带她离开原地,逃离那个将由老单接走她的地方。她就那样犹豫着,迟疑着,踌躇着,终于,老单来了。她没机会犹豫了,该去哪儿,就去吧!
如果说从认识老单到现在,洛洛一直存着想逃跑的念头,那么直到她看着民政局那个敲章的铁家伙在他俩结婚证的照片上盖上戳的时候,才彻底认命。“没关系,没爱情没关系,我可以努力,让时间帮我熬出亲情,也是一样可以好好过日子的。”她继续着自我催眠,这一年多来,她几乎已经习惯了这样。
扯完证的那晚,洛洛陪着老单回了他父母家吃饭,也算是给两位老人一个交待。晚饭后,老单又带着洛洛去了上次去过的那家酒店。这次来这里,包里还揣着两个小红本,他显得更理直气壮了,而洛洛也抱着麻木的心情,就当完成一个必须达成的任务。
“洛洛,我想跟你坦白三件事情,你先答应你不能生气。”老单完事后,吞吞吐吐地说。
“你说。”洛洛只想快快结束和他的相处,催促着。
“第一件事,我其实是个高度近视眼,有一千多度,但是我怕你嫌弃我,也怕你不喜欢我戴眼镜,所以就一直戴着隐形眼镜,没让你发现。我们就要生活在一起了,我想我不能再不说了。”他说完后紧张地看着洛洛,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心想着其实无论老单戴不戴眼镜,她都一样没办法喜欢,又有什么区别。
“没事。”她轻松地说。
“第二件事,我骗了你说我自己有本科学历,其实我连成人专科还没毕业。我知道你这人对工作和学习要求高,自己又是学士学位,我怕你看不起我。不过你放心哦!我很快就会专科毕业的,然后我肯定继续进修学历!”他紧接着说出了第二件。
洛洛还是笑了笑,“也没关系。”她说。
见洛洛这样大度,老单放松多了。“第三件呢?”洛洛有些好奇。
“第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其实我也可以不说,可是我怕你以后知道了更生气,所以还是今天一起说给你听吧!”老单咽了口口水,“我在三年前,差点犯了刑事案进去。”
洛洛想触了电似的从床上跳起来,她跪坐在离老单远一些的地方,瞪大了眼睛紧盯着他,连为什么三个字都惊得问不出口。
“你别怕!”老单见状,紧张了,赶紧解释,“后来私了了。”
“到底是什么事?”洛洛压下快跳出来的心脏,故作淡定地追问。
“是因为我把一个老头的腿踩断了。后来鉴定他是九级伤残”老单每说一个字都盯着洛洛的脸。
“你为什么会踩他的腿?”洛洛禁不住抱紧了枕头,刨根问底。
老单见话已说到这份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便和盘托出。原来那时他喝了酒,开着助动车和一个逆行的骑自行车的老头相撞,老头倒地,不肯起来,叫着受伤了,要老单赔偿他三十块钱。据老单分析,他觉得老头只是碰个小瓷,否则也不会只要这么点钱。但是自己当时喝了酒,头脑不清醒,一定要跟他掰这个道理。说着说着,两人争了起来,老单就失去理智上前猛踩老头的腿,然后就是那样的结局。
事后路人立刻报了案,老单描述自己在警局的样子,就和罪犯一样,正面、侧面的照片都被拍了下来。他们的案子被定性为故意伤害的刑事案,老单眼见着只能蹲监狱了。“幸好老头的子女贪财,后来托人找关系和他们私了,花了十万块钱把这件事情摆平了。”老单用一种轻松解脱的语气结束了他的第三次坦白。
洛洛震惊了,九级伤残啊!那得是粉碎性骨折吧!那么在老单踩他的时候老头会发出多么痛苦的惨叫啊!他都全然不顾吗?还是继续吗?最后造成不可逆的伤残吗?这该有多么残忍才能做到这样呢?难怪他会莫名其妙在同事聚会上掀桌子!难怪他会顺手就给了小辉一巴掌!难怪他是这样可怕的暴力男!原来,他根本就是个罪犯!
“你这个骗子!”洛洛的情绪瞬间失控了,她把手里的枕头用力砸向老单,却别对方轻易接住。“你这是骗婚!你有刑事案底,你居然不告诉我!你在今天扯了证才说,你这不是骗是什么?”她歇斯底里地朝他喊着。
“我不是故意的,洛洛!我怕失去你,我不敢说!”老单苦着脸的样子让洛洛厌恶极了。
“你不敢说?你今天就敢说了是吗?因为今天我已经没办法反悔了是吧?当初你打小辉他们我就看出你是个暴力份子,我看在子木的份上咬牙过去了!今天你却告诉我远不止那样!你猜,如果你在扯证前告诉我,我会不会嫁给你?我要不是因为子木喜欢你,我怎么会嫁给你呢?如果让我知道,我早就离开你了!我七年前不爱你,七年后,七十年后,给我七百年我都不会爱你!我不爱你!我讨厌你!我恨你!”洛洛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空洞又凄厉地回响着。
她不顾一切地狠狠抹去眼泪,套上外套拼了命地逃出了那家酒店。老单被她的吼叫惊呆了,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洛洛离开房间,撞上房门。他的眼睛从伤心,到失望,变痛苦,最后愤怒。
失去理智的洛洛跑出酒店,一路狂奔,迷失方向。而她没想到的是,这一通畅快淋漓的发泄,暗暗为自己埋下了祸根。
子木确诊后的第101天。
七月的第一天,暑假的开始。却是洛洛最近忙碌的一天——搬家。
这是洛洛带着子木在离开老单后的第四次搬家。好在每次有父母帮忙,所有生活用品都已经运送到了新租的家,洛洛只需进行规整清洁。
子木显得很活泼很激动,看见新家,欢天喜地。积极地帮助母亲打扫,一会儿帮妈妈拖地,一会帮妈妈整理,洛洛欣慰地看着女儿忙碌却快乐的小脸。
整整两天后,新家终于有了个模样。洛洛满意地看着整洁的屋子,抹着额角的汗笑了。微信里跳出俊辰的消息“这两天女儿还好吗?”这一个来月,俊辰和她保持着友好频繁地联络,交流着直播间内外女儿的状况,共同进行分析商量。在那一个月,洛洛终于又找到了一些俊辰以前的影子,他如此担心女儿,让她的心里好受一些。想来毕竟是血浓于水吧!她甚至开始考虑是否该找个机会让他们父女相见。
子木早已在六年前母亲和老单离婚时就已清楚了自己的身世,她对自己的父亲的似乎只有憎恨,没有怀念。她说她只记得一点父亲的轮廓,那还是俊辰唯一一次探视留给她的浅浅印象。自从女儿进入初中,自己和老单分开,洛洛就一五一十地将以前的事情告诉了子木。她没有伟大到替俊辰美言,也没有卑鄙地添油加醋,只是将事实陈述给了子木。
“其实我觉得你爸爸不是坏人,他只是没主见,他本身很善良,可是被奶奶左右了。他挺爱你的,你半岁前一直是他照顾你,比妈妈耐心得多。”洛洛对子木这样解释过,她已慢慢放下对俊辰的恨,从一个客观的角度去评论他,她希望女儿心里也能舒坦点。
可是,十七年的成长,无论大事小情,俊辰都没有出现过在她的生活中一次,这是事实,洛洛的解释在现实面前显得很苍白,子木耿耿于怀他当年得弃之不顾,反驳她说“没主见才是最坏的!我要是见了他,什么话也不想跟他说,就找他要我的抚养费!”
洛洛知道女儿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也知道她虽然把抚养费三个字念在嘴里,其实并不是在意那点钱,只是把那每个月少得可怜的250块钱看成了判断她父亲心里有没有她的依据。洛洛只能抚着女儿的头,不言不语。她不愿意为了这点连子木半节课的补课费都不够付的250元钱去联系俊辰,她当年义无反顾带着子木离开上饶,就发誓要自己一个人养大她,权当她生来没有父亲。
事实上,她做到了,她不缺俊辰这点钱,也放不下自己的尊严。但是女儿的放不下,让她隐隐感觉在子木的心底里,这次生病还有一个根上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父爱的缺失,俊辰的缺席。她开始后悔当年他们俩之间打得不可开交的三场官司,如果没有闹成那样的结局,也许他们偶尔还能有联系,也许子木不会一直没爸爸。如果这每个月的250元钱能够减少子木内心受的伤害,能够帮助她恢复得更快,她也愿意放下骄傲,去和俊辰好生相求。何况俊辰如今又恢复了他的通情达理,也表示出了自己对女儿的牵挂惦念,应该是可以商量的吧!
洛洛想着,拨打了俊辰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俊辰听完了洛洛的诉求后,二话没说地回复说“女儿的抚养费,我都存好了的。虽然不多,但是我一直都准备好的。”洛洛听了,莫名感动,虽然她知道这是俊辰作为父亲应该做的,却还是心存感激。
“如果你怕我用了女儿的钱,我可以给你写一个承诺书,这笔钱将来用作她读书或创业,都可以。”洛洛由衷地说。
“不用不用!这钱就该给你的!你一个人带大女儿,很不容易。我知道你在她身上花的钱不知有多少,应该你拿着的!”俊辰的这番话深深感动了洛洛,她在电话这头哽咽得不知该说什么。
“如果有可能,你来上海一趟吧,你亲自给女儿,让她知道你心里有她,也许病就好了。就算她现在心里对你有意见,你也理解一下,可毕竟你们是父女,我相信你拿出真心,她一定会接受你的。”洛洛真诚地说。
“好,我晚上和家里人商量一下。”俊辰肯定的语气回答。
终于看到俊辰又回到从前那个父亲的样子,洛洛欣慰地笑了。
夜幕降临后,洛洛一连收到俊辰好几条语音,她毫不怀疑是他给她白天的请求一个肯定的回复,可是越听却越不对头——俊辰从自己厂子的不景气说起,谈到他父亲第二次复发的肠癌,再聊到他现在抚养儿子的艰难,甚至向洛洛承认他目前是在让现任妻子承担更多的家庭开销,也叹息着自己是个无能的男人。总之,从头到尾的主题便是,他囊中羞涩。
洛洛起初心生疑惑,她想他是不是为了逃避责任在找借口。可是转念一想,谁不想让前任看到自己光鲜亮丽的样子?谁又愿意在前任面前承认自己生活的拮据?何况是俊辰这么要面子的人!让他在洛洛的面前坦白这些,对他而言,可能不是迫不得已,都说不出口。洛洛竟心生出一分心疼,她也没想到,她离开后他的生活,竟然变得如此捉襟见肘。那毕竟是子木的爸爸!
“好的,我明白了,没关系。如果你一下子没有那么多钱,先给一部分也行。我算了一下,250元一个月的话,即使算满十八年也才五万多块。子木小的时候你给过我四千多了,剩下的你能给多少都行,多少都是给女儿的心意。”洛洛体谅地说。
俊辰没有回复。
第二天一早,洛洛收到俊辰的微信,内容却令她大跌眼镜。
俊辰在微信中写着“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骄傲啊!跟我算得还是这么清楚!要知道现在孩子是在你手里弄病了的,我没有找你算账,帮你出主意,你还有脸跟我要钱?你搞搞清楚!”俊辰态度的180度大转变令洛洛惊得半天没回过神来。她仿佛又看见那年在法庭上黑白颠倒,信口雌黄的无赖,她如此体谅他,宽容他,却换来他这样的回复!真是死性不改!可是,等等!他昨天电话里不是这么说的,洛洛仔细回忆着,他那时的语言和语气,和今天微信里的他再次判若两人!她瞬间明白了,这一晚俊辰又经历了谁的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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