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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的心在狂跳,她紧紧盯着第五,第五陷入了回忆。
“一个小孩。”第五喃喃道,“七八岁,也有可能是十岁……”
小马和他坐得很近,却觉得他的声线异常遥远,带着一种陈年往事碎片化的模糊感。
“八年前我来过枫丹士临,就住在这座度假村,只待了一天。那天天气很冷,我在后面那片冰湖上闲逛……”
第五目光迷离地靠坐在沙发上,对面就是后窗,忽略近处的灌木丛、歇雨亭,直接看到远处的冰湖。那里寒鸦枯树、雪花静落,有一种塞外初冬的萧瑟美,和八年前的感觉如此相似。
只是当年的度假村刚刚建成不久,各方面都还不成熟,这片冰湖附近没有任何安保人员,再加上是冬天,客人们也不到冰湖边散步,十四岁的第五因为在房间里待得发闷,于是就到院子里闲逛,走到冰湖时被那种天大地大的空旷感所震慑,不由拿出手机连拍数张,不料忽然有个毛茸茸的小脑袋进入画面,他没来得及撤销,只听咔嚓一声,一张小女孩的脸就被拍下来了。
同时‘噗通’一声,小女孩跳下墙头。
这一下让第五真真捏了一把汗,那么高的墙,那么小的人,跳下来没事吗?
还好,貌似是没什么事,只是她被拍到的那一刹为何那么惊恐,虽然她帽子围脖捂得特别严实,只露着一双眼睛,但第五也清楚感觉出她的恐惧,就像刚刚干完坏事被抓了现行一般!
不就是无意中闯进了别人的镜头吗?犯得上这么惊恐!
还有她怎么神秘兮兮的,跳下墙头后,立刻低下头匆匆沿着湖畔跑了,并且还把围脖拉到极限,不仅挡住了嘴巴鼻子,几乎连眼睛都被遮住了。
而且,跑得还那么快,少见的快!
他也懒得多琢磨了,兀自又去各种自拍,不料忽然脚下一滑,身子一个趔趄,手上的手机飞了,整个人噗通掉进了冰河……
刚掉进去的时候他还能挣扎几下,意识也比较清醒,但口鼻数次被水淹住,一声救命自始至终没有得以喊出口,而且即使喊了也不一定能给前楼听到,周边没有别人,好在那奔跑的小姑娘听到落水声回头了,第五一边无力地扑腾,一边疾病乱求医地看着她,嘴里生生又灌了两大口冰水,说不出话,但眼睛表达的求救信号很强烈。
他知道这么小的小孩不可能救得了自己,但只要她跑去前面叫来人,他就还有一线生机。
小姑娘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她下意识地掉转方向要奔向前楼去叫人,但跑出两步后却猛地停住了,站在那里想着什么,身体还有些颤抖,显然内心在纠结。
第五心猛地一沉,她停下了,她见死不救!第五心中咆哮着为什么为什么!嘴巴却说不出话来,腿也在冰水中开始抽筋了,他来回扑腾看似是在做垂死挣扎,实际上反倒导致身体越来越向下沉落。
渐渐的,他的意识开始混沌了,手脚越来越慢,仿佛离地狱之门不远了。
小姑娘终究没有去前面喊人,但她竟然自己跑过来了。
意识正在慢慢消失的第五隐约看到她把围脖和上衣脱下,并全部打结拴在一起,然后把一头跟河边的大树拴牢,另一头拴住她自己的脚。这样把她自己固定好之后,她趴在冰面上,伸长手臂来够他,但第五不行了,他的胳膊腿完全僵硬不听使唤了,眼神涣散,瞳孔也不聚焦了。
他没有办法将手朝小女孩伸去,但小女孩不气馁,只见她的小手用力向他一抛,一个挂着钥匙的粉色绳圈稳稳将他的头套住了……
讲到这里第五唏嘘不已,道“每次想起那个画面,我都觉得有点不真实,仿佛自己做了一场梦,那么小的小孩,她居然在几分钟内把我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
他发现小马的表情有点木,不禁道“你听了我这番经历不感到离奇吗?怎么……”
小马一怔回神,这才发现第五在端详自己,胡乱地道“是有点离奇?不过在危险时刻一个人的爆发力是很强大的,小孩子也有可能打死一头狼。哎对了,你的手机拍到了她的脸……哎不对,你掉进河里,手机也一定毁了。”
“那倒没有,”第五说,“我掉下去之前手机撇飞了,竟是飞到了岸边草丛里,获救后度假村的工作人员送回来了。”
小马失望,“真是周折啊,不过那次没丢,用了八年的手机也早就坏掉了吧!”
第五看不出小马在套话,说“怎么可能?难道你会八年都不换手机吗?不是……你为什么总是关注手机,这是该关注手机的时候吗?我差点没命啊,大小姐!”
话虽这样说,但他还是没有意识到小马的反常,因为他又沉浸在对往事的感慨中了,他自言自语道“当年那部手机早已不用了,不过照片还在,我存入个人u盘了,这次我也带来了,说实话我也是想找一找她的,但她想不想让我找到就不知道了。”
小马一愣“这是怎么说?”
第五没有答,默了一时才道“其实我也是后来才分析出一点眉目的,我认为那个小姑娘那天干了一件很大的事,至少在她看来是很大很不好的事。也许干这件事之前她是做过缜密规划的,你别这样看我,我知道你觉得不可能,她太小。但你想想她能在数分钟内想出办法并成功救了我,该有多么聪明?这样的孩子本身就会比同龄人心理成熟,如果她策划一件小坏事完全有可能。”
“不,你继续说。”小马道。
第五怪异地看了小马一时,他对小马这种淡然的态度很不满,毕竟他讲述的是他人生当中最离奇的一次经历。
小马意识到自己的表现有点不寻常,说“我和你一起分析,你说吧。”
第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又想不透,好在他一心都在八年前的事情上,也就没有多探究,他继续道:“我推论她是计划利用大课间的时间去干那件事,然后赶在上课前回到学校。”
他思忖着“我这不是乱推论,因为我获救之后听到一种铃声,不远不近,但可以确定的是上课铃声,我最近其实也在周边考察过,我发现附近确实有座小学。”
小马的手心冒出一层冷汗。
第五道“昨天我去那所小学转了转,那里的后墙和护城河连着,护城河下边有一些圆洞形的排水通道,那些通道的大小刚刚够容她那么小的身体通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小马感到越来越压抑,她没有想到一向粗枝大叶的第五能把这些东西串联的如此精准。
“重要的是,从那些通道钻出后,再穿过一片树林,就是这座度假村的西墙。”
第五向小马看过来,“你知道吗?她那天就是从西墙翻出去的,我当时虽然刚被救上来意识很微弱,但我有感觉她就是朝西墙去了……”
小马觉得天旋地转,勉力维持住不让自己失态。
此时此刻,辛漠北和吴证的越野车在二完小门口停下了。
陈旧的校园沐浴在晨光中,临街的教学楼传来朗朗读书声“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莓苔草映身。路人借问遥招手,怕得鱼惊不应人。”
吴证心中感慨,当年的马苔苔大概也就是如这旭日初升一般的年纪,大概也就是稚声稚气读诗的年纪,大概也就是如诗中稚子一般‘怕得鱼惊不应人’的年纪……
如何能将这样的孩子与残忍的爆炸案联系在一起?
毛栓栓之所以调查她,明显是怀疑她是那起爆炸案的凶手,但为什么会怀疑这样一个小孩子呢?这背后一定有着不为外人道的重大原因。毛栓栓醒过来之前,这些原因很难破解。
“辛队,我这一路都在琢磨毛栓栓这个事情,我觉得他对马苔苔的怀疑严重缺乏理论支撑,就拿作案时间来讲吧,您看这所小学的周边。”
吴证环顾四周“这里自我记事起就挺偏僻的,附近只有这一条路,从这里去往事发地再返回,就算骑车往返,也很难在25分钟这样有限的时间完成。更别说马苔苔当时只是一个孩子,她就算是用跑的,25分钟一个来回也不可能!”
25分钟这个时间段是根据毛玲所说的大课间操时间做出的推论。
吴证分析的很客观,但辛漠北几乎没听,他顶着北风在点烟,烟始终点不着,最后扯起外套遮住脸才把嘴里的烟点着。
“走,到后面看看。”点着烟后,辛漠北也没对吴证的分析进行点评,而是直接迈开长腿沿着砖墙向学校的后墙去了。
当他们走到那条干涸的护城河河床边时,学校第一节课的下课铃声正好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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