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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脑袋里的灵脉天生断裂,无法承担起传导灵气的功能,那我自己外接一根不就好了。
找到最适合的材料,将两边断裂灵脉连接起来,重新构成完整的回路。”
终考时间不断接近,李昂的行动效率拉满,除了吃饭睡觉,都在测试和寻找适合的灵气导体,并为此制作了无数样品。
————
“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书房里,李昂独自一人,翻检着桌上的物品。
今天是终考前的最后一天,柴翠翘怕影响到李昂,搬到了纪玲琅在怀德坊的大宅子里,给李昂独自思索、实验的空间。
经过这段时间的探究摸索,李昂根据颅中断剑大概在额叶区域、上矢状窦下方的位置,
用灵气导体、半导体,
制作出了能佩戴在脑袋上的天线、帽子、头环、发箍、簪子乃至眼镜。
这些用导体、半导体制作出的饰品,戴在头上时,确实能够起到一部分的灵气传导功能,减轻脑袋里的刺痛。
“目前测试下来,灵气传导效率最高导体,是精金。”
李昂拿起一根被扭成圆环状的金丝,喃喃道:“然而就算是精金,也依旧没办法完美传导灵气,消除脑袋里的刺痛。”
如果把灵气传导效率,想象成导电率,
那么精金已经是李昂目前能找到的性能最佳的导体。
这样还是不行,那就只剩最后两种办法。
“一,把灵气导体,直接植入大脑。”
李昂默默道,“断裂灵脉的位置,是在头骨之下的额叶。
头部骨骼和皮肤本身就会起到阻碍,所以头饰的效果没有想象中好。
说不定把精金丝,直接植入头骨下方,就能构成回路——为了安全起见,最好还要在精金丝上,裹上绝缘层。
可问题在于...现在哪有开颅手术的条件。”
且不说这个世界上李昂是不是唯一一个的神经外科医师,
就算是他自己,在没有止血、消毒、麻醉的条件下,也不会给其他人实施开颅手术。
那基本上和谋杀没有区别。
“而第二种方法,就是寻找传输灵气效率,在精金之上的超导体...”
李昂自言自语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和材料,也许会有找出来的希望。”
时间不够了,距离明天的学宫终考,只剩下八个时辰不到。
“只能戴着这根金丝圆环去参加考试了么。”
李昂轻叹一声,将桌上东西收拾好,放进箱子上锁,
并将那根金丝圆环收进了药箱里,叹了口气,准备出门散心。
刚出屋,就听到院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
“李昂在家吗?我是学宫的算学博士。”
算学博士?
李昂稍有些惊诧地挑起了眉梢,走上前去拉开院门。
门外站着位身材偏矮胖的中年男子,身旁跟着三位年轻士子。
“你就是李昂吧?”
朝文远从腰侧解下刻有铭文的学宫玉牌,说道:“我是学宫算学博士朝文远,也是那天初试时,给你判卷的人。”
“晚辈见过朝博士。”
李昂拱了拱手,心底有些奇怪。学宫算学博士这时候来找他有什么事?
总不可能是透露明天考试内容的吧?
“我就直接说了,我这次来,是透露明天考试内容的。”
朝文远认真说道:“明天学宫终考,必然要考到灵脉天赋,要求考生用自身灵力进行解题。
所以我希望,你能自愿退出。”
“嗯?”
李昂微微一愣,却听朝文远继续说道:“奚阳羽判的卦象,我看过了,确实没有问题。
历史上所有颅中断剑卦象,均无方可解。
强行引灵气入体,轻则头脑受损,变得痴傻笨拙。重则七窍流血,颅骨破裂。
你在算学上极有天赋,
尽管学宫规定,灵脉天赋不合格者无法入学,但我已经替你在山长、祭酒面前据理力争过了,
给你争取到了一个走读生的名额。”
李昂惊诧道:“走读?”
“没错,在学籍上没有你的名字,但你可以凭借腰牌,出入教室,旁听课程,只是不能在学宫居住,也不可以离开除教学楼阁以外的地方。”
朝文远认真严肃道:“学宫历史上很少接收走读生。
你在算学上的天赋优异,因为灵脉残缺而不能进学宫实在是太可惜了。”
李昂沉默片刻,极为诚恳地再次拱了拱手,“学生谢过朝博士,但学生...明天还是想去试一试。”
朝文远稍稍皱起眉头,他旁边的年轻学子忍不住皱眉道:“你怎么这么倔强。你知不知道老师为了你的事情,去山长那里闹了好几次...”
“好了。”
朝文远打断了弟子的话语,认真凝视着李昂,“你想好了么?
除了这些限制之外,走读生学到的内容和普通学子没有什么差别。
也就差了那么一纸学籍而已。”
李昂依旧诚恳拱手,什么也没说。
他知道朝文远所付出的努力,学宫是天下最好的学院,就算是王公贵族子孙也要按照规矩,凭各自本事入学。
一个走读生的名额,不知道会引起多大波澜,让多少人反对。
但...那纸学籍,实在是太重要了。
没有正牌学宫弟子的身份,李昂创造发明、推广现代科学方法论,乃至实施真正外科手术的计划,都会遇到大量阻碍。
更不可能实现他许下的,要让人们吃饱穿暖,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贫有所依,难有所助,病有所医的愿望。
只有名正言顺考进学宫,才能堵住别人的嘴巴,才能更好实施李昂的计划。
“好吧。”
朝文远轻叹一声,并没有多么意外,自嘲笑道:“想来也是,以你的年纪,能有这样的算学造诣,
自然是个坚持己见之人。
不过...”
朝文远陡然一肃,沉声道:“如果明天考试真的不顺利,最好还是能退出——走读生的名额,我会向山长申请,为你保留的。”
“晚辈谢过朝博士。”
李昂真心实意地向朝文远诚恳道谢,看着后者潇洒地一摆衣袖,带着弟子们转身离去。
“还真是...好老师啊。”
李昂由衷感慨了一句,朝文远和蒲留轩一样,都有一种真正教书育人的气质。
崇尚理性,注重实用,尊重知识,学宫就是这么一个地方。
‘我会考上的,以学子的身份。’
李昂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关上院门,向着南边走去。
夕阳正好,晚霞绚烂,
李昂感受着长安晚风,聆听着坊市中的生活声音,慢悠悠地散着步,逐渐清空头脑中堆积的杂念。
刚走出一条僻静巷弄,却听前方传来“咚”的一声。
一辆沉重马车横停在巷弄尽头,
车窗的布帛掀开,露出了焦成苍白的脸,以及他手上拿着的、指向李昂的劲弩。
“李小大夫,”
焦成沙哑说道,似乎在强忍着疼痛,“请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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