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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绿林草莽能听得明白,昱王诸将又如何不明白?
只是似乎从始至终,众人都完全忘记了薛家的存在。只能说,薛鳌这段日子的低调作风,着实效果见佳。
众人这才往人群中搜索着,“薛家今日来人了吗?”宇文修问道。
“哎,我原是想来看戏的,怎的偏生把我给扯出来了。”
“回头家父又要怪我太过张扬。”
声音似倦极怠极,众人循声望去,雪地里一个人影缩在朱红大氅靠坐朱红轮椅中,血一般刺目。
令人一触目便不免惊心。
“噢呵呵,鳌贤侄在呐,这事,怎么能少得了你呢。你可是经手人啊。”
“你说身子不好,不想你亲自来了。早知你来,我们何苦在这推扯一番,快,来看看,你上次抓到了晏孤飞,这下,又要再立新功喽!”
昱王招手,令他上前来。
“想来,你薛家近年的功劳,可都是这晏家父女给的,你也算是大义灭亲了。”
“这回,也定然不会叫我们联军上下,和整个武林失望吧?”
薛鳌低笑起来,似乎弱不胜衣,“老王爷在骂我,我听出来了。”
人影渐近,轮椅后头二人,左为卢川,右为阿雀,皆是熟人。
薛鳌笑语款款,却始终没有抬眼朝她看来。
晏诗突觉恍惚,仿佛时光倒转,又回到了两虎相争,己为鱼肉的雍州城。
那时尚知自己命之所系,不甘做饵,如今却已孑然孤身,成了最后需要除的一截残根。
“快,鳌贤侄,我这数十万将士,可就等着你一句话呐!只消你一句话,我保证回京时你父亲来城门处迎你!”
话音振耳,宇文修是真等不及了。
晏诗神思已回,看向薛鳌。
薛鳌此时,也终于偏转头来,极为缓慢,好似万般不愿的轻轻抬睫,从脚到头,目光移到她的脸上。
众人屏住了呼吸。
薛鳌却只直朝她竖起了手,往身前动了动。
示意她走近些。“我看不清。”
薛鳌在昱王军后面,晏诗过去,便是离了穆王军的保护。
倘若事有不谐,极难回护。
黑子不禁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穆王,等着他的指示。
穆王自然也察觉此行不妙,孟奢窦平章等人在她面前皆不足为惧,可薛鳌不同。
薛由亲口盛赞的薛家第一白驹剑,绝非浪得虚名。
从他敢利用晏诗亲手下场抓晏孤飞就可见一斑,不是杜开乃至浣花门这等凡俗之辈可相提并论。
“身前一丈,皆是薛境”的传说在薛鳌之前从未有过,可在薛鳌之后,就有了。
再加上昱王军,就算不能当即擒住她,可拖延一瞬,已经足够其余三军扑上来了!
后头还有一众武林人士……
如此局面,根本不消人多想便能知道的。
穆王开口道,“薛世子不敢上前……”话至半途,笑意顿僵,句断唇边。
因为再说已无用,因为晏诗已提步上前。
黑子和王大宝等人诧异地注视,谁也不敢出声。
生怕平日里那熟悉的一声“诗姐”,将事情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离开穆王军的范围,昱王军缓缓让路,她离薛鳌越来越近。
薛鳌唇边漾起一个满意的笑。
身前两尺。她停住。
薛鳌有了几分精神,将她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这身玄狐裘,倒还挺称你的。”
窦平章一喜,忙道:“怎样?是不是认出来了?”
“将军莫急,我再看看。务必要慎重些。”薛鳌说着,转着轮椅,往晏诗身周行去。
昱王爷眼见硕大个轮椅要绕好大一圈,只得拉下了脸退开半步,挥手叫周围士卒让开地方。
晏诗垂目看着薛鳌,搞不清他肚子里卖的什么药,见他绕着自己看来看去,也就不动,亭亭立在雪地中央。
像一截墨竹。
不少人心底里浮现出这个比喻。
好不容易等到薛鳌绕了一圈回来,却见他再次伸出了手,示意她靠得再近些。
身前一尺。
晏诗微微弯下了腰。
面容距离薛鳌不足半臂。
懒散靠着椅背的薛鳌眸光湛然,扫过她变大的眉眼。
“求我,我便救你。”
磁性的嗓音直传入耳边。
晏诗心底陡然一松。
薛家如此境况,薛鳌都还敢出手,她方才上前,果然赌对了。
若非他让自己家破人亡,单说他这份对薛璧的痴恋,也足让她心底一阵唏嘘。
她望进薛鳌形状优美,像极了薛璧的眼睛,没有他这手传音入密的功夫,只得似不胜娇羞的抬手半遮脸,唇舌微动。
“你若不救,我就是鱼龙卫的人,而不是你的人了舅舅。”
薛鳌眼中划过精光一道,抬手捏了捏晏诗柔腻的下巴,粲然大笑,“这就是你答应嫁给我的羽丫头吧!”
说着他转脸看向穆王,兴致盎然。
众人再次哗然失色。
就连漩涡中央的晏诗也忍不住在心底破口大骂。
众人眼神聚焦处的穆王,袍袖下手掌骤然握紧。
历来行事不循章法的薛鳌,可真是奸计迭出。
一句话,便将主动权甩给了他。
要救人,就得应承他的婚约,否则,就得搭上自己一干人等。
一边是她一个,另一边是众将士。偏生叫他来选。
这是薛鳌抛给他的橄榄枝,长刺带毒,一如白驹剑的锋锐——
他救的,只能是他的人。
如何抉择?
他看向她的背影。
她没有回头。
是相信他还是……
“薛世子,你再说一遍!”
昱王蹙起眉头。
“噢,王爷,我是说,当初穆王爷曾与我结下一门亲,说的便是他妹妹,当日羽丫头还未及笄。几年未见,我竟差点认不出了,看着眉眼同小时候有些像。是不是就是我眼前这个美人?”薛鳌语抛如珠,不带喘气的,似乎同方才那个病弱支离的药罐子并非一人。
“还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说过。你们听过吗?”
众人皆摇头。
“嗐,一个孤女,我要来做个暖被窝的,就不必大肆声张,叫家父知晓了吧。老王爷您不能只滋润自己,要晚辈干渴着吧。”
众人素来皆知薛鳌是此等流连欢场之辈,倒也说得过去。只是这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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