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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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浊的带有极强腐化力的淤泥纠缠住了莱恩的手掌，可怕的腐化正试图渗透他的身体之中。

“不！”最先失态的是维罗妮卡和特蕾莎，女术士赶紧向前迈了一步却一头撞在了泰格里斯制造的光幕之上，维罗妮卡好些，她双手压在光幕壁上：“莱恩，小心！”

卡尔-弗朗茨皇帝眉头紧锁，瑞克禁卫们更是将皇帝掩护在中间，剑刃出鞘，用着充满警惕的目光看着莱恩，一旦皇帝一声令下，他们将对堕落者格杀勿论。

然而就在众人的目光中，莱恩的双手燃烧起了金色的火焰，湖中仙女的神选冠军双眼中淡蓝色的灵能漩涡闪烁着，这些充满着腐化的丝线在灵能漩涡中被焚烧，净化，那些充满着腐化的淤泥在空气中被蒸发干净，只剩下了燃烧的灰烬。

莱恩怒喝一声，挣脱了混沌之书的缠绕，他朝后连退两步，身上纯净的灵能扫过周围，从混沌之书中释放出的腐化全部消失。

现场只剩下了一股烧焦的气味，还有一阵阵白烟，瑞克禁卫们武器出鞘，直指着莱恩，倘若他有一丝异动，那么这位皇帝忠诚的侍卫将立即将莱恩现场消灭。

“你战胜了混沌，对么？”卡尔-弗朗茨皇帝低声说道。

皇帝有些不太确定，他的眼中透着疑惑，这让所有人感到紧张。

“……我战胜的只是混沌的腐化，而不是混沌本身。”莱恩举手示意自己没事，他将目光放在混沌之书上：“就差一点。”

莱恩转过身，他的身上没有出现任何异变的现象，来自湖神的祝福和他自己的力量仍然围绕着他在运转，众人松了一口气，瑞克禁卫们这才将利剑收入剑鞘之中，泰格里斯移步向前，来到木桌前面。

混沌之书已经烧穿了一个大洞，其中的混沌之力已经在莱恩的反击之下完全消散，自然，书里面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泰格里斯轻叹一声：“我早说应该我来的，莱恩，你能对抗腐化和净化腐化没有错，但是随着你净化了混沌腐化，其中蕴含的知识和秘密也将就此消失，这些东西和混沌本身是紧密结合在一起的，就像魔法一样。”

“抱歉。”莱恩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当，他只好道歉。

“泰格里斯阁下，能说清楚一些么？为什么净化了混沌腐化，里面的知识也一起消失了呢？”皇帝来了兴趣，他可惜地看着已经烧得焦黑的混沌之书，朝着泰格里斯问道。

“混沌领域，又被称为亚空间或者是‘伊希尔’、‘至上天’，所有魔法的根源都来自于混沌之风，而混沌领域，或者说亚空间则是所有生灵情绪的映射，就像人的影子一样，不可消除，而所有魔法的根源，正是混沌之风，你们可以看见混沌的八角徽记，那不是混沌邪神随便找了一个符号来当标志，而是八角徽记，正好代表着魔法八风。”泰格里斯稍微介绍了一下：“所以，这代表着万物始于混沌，当然，亚空间中并不是只有混沌邪神，还有许多善良和正义的神祇保卫着凡人的安危，和混沌邪神战斗不息。”

“大漩涡过滤了混沌之风，但是魔法依然不是一种完全安全的东西，同样，这种蕴含着混沌力量的书籍也是，这种书籍里面蕴含着无数知识和可贵的宝藏，因为混沌之力揭示着世界的本源。”

“人类想要掌握混沌之风的力量尤其困难，因为人类不是擅长使用魔法的种族，在使用魔法中，你们既要强化自身对抗腐化，又要避免过度追寻力量而堕落，既要保证坚强的意志去感受魔法之风，还不能过于固执使得自己的意志被不知不觉中被混沌扭曲，因此我一直认为人类面对这种禁忌之物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接触，直接净化。”泰格里斯有些遗憾地看着混沌之书：“所以，埃格瑞姆看到了什么，我们永远也没有办法知道了……或许不知道也好。”

众人只有沉默，混沌的威胁永恒，凡人除了拼死抵抗以外，没有任何办法。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需要魔法的力量，施法者们被证明是对抗混沌的有力武器，我们不能因为魔法这东西不安全就闭上眼睛装作看不到，那只会使得那些有施法天赋的帝国子民被迫倒向混沌。”帝国皇帝很快就战胜了自己心中的担忧，他大声地说道：“他们也必须加入对抗敌人的行列！”

“正是，我的陛下，请允许我对你表示赞赏。”泰格里斯终于露出了微笑：“你能这样想，是凡人的幸运。”

之后再无什么变故，卡尔-弗朗茨皇帝也离开，剩下的一行人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参观了布伦瑞克的皇家巫师学院，从拥有十六座巫师塔的天空学院，到建立在一片美丽花园之中的翡翠学院，从整座学院都在喷着热浪的火焰学院，到位于贫民窟最深处的阴影学院，八座学院各有自己的特色并和自己的魔法之风相契合。

只有炼金学院和琥珀学院并未建在城市之内，炼金学院建立在市郊的一个角落，那里机器轰鸣，拥有大型烟囱和巨大的金属熔炉，大炼金师拜尔沙泽-盖尔特正在进行一场重要的实验，只出来和一行人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琥珀学院位于城外的一个野兽洞穴中，一身骚味，身披兽皮，体毛茂盛的琥珀学院院长格雷格-马塔克和所有人见了面，他赤裸着胸膛，背后背着几根鹿角，腰间挂着图腾，和所有人打了一个招呼。

身上散发着原始动物般恶臭的马塔克还邀请泰格里斯与莱恩进入野兽洞穴，他说他要奉上一杯特制的红茶，被莱恩和泰格里斯一起拒绝。

一天的参观就此结束。

第二天，莱恩、苏莉亚、维罗妮卡和特蕾莎四个人自由活动，女人们坚持要出来逛街，而且还要求莱恩必须出来相陪，莱恩眼见着左右无事，也满口答应陪她们出来逛街。

于是在寒冬凛冽的冷风中，一男三女就这样直接走在街上，参观着帝国的首都，卡尔皇帝安排的守卫们远远地跟在几个人后面。

三个女人都是清一色的毛绒大衣搭配高跟长靴的打扮，稍有不同的是苏莉亚的裙子过膝显得庄重，维罗妮卡不怕冷直接穿着短裙丝袜，特蕾莎则是没有穿裙子，女术士在寒冷的天气中更喜欢穿紧身皮裤。

女术士更喜欢和莱恩私下相处的时候穿裙子。

即使是在富人区，布伦瑞克的街道仍然显得脏乱，街上的建筑都有些过度违章搭盖的嫌疑，高矮不一，显得非常杂乱，而且入目之处全是人头，密密麻麻的人群覆盖着众人的视线，让他们很难看到足够远的地方，每一条街道中都隐藏着很多小巷子，里面或是餐馆，或是民宅，亦或者是商店，什么都有，具体要知道是什么，唯有依靠建筑上的招牌才可以辨认。

女骑士苏莉亚的脸上带着被滋润过度的红晕，或者说这一段时间来她都是这种状态，伯爵夫人拉着自己丈夫的手，脸上尽是探寻之色：“繁华，但脏乱。”

维罗妮卡善解人意地解释道：“苏莉亚夫人，这就是帝国首都，这座城市的流动人口远超它的人口容量，超乎寻常的拥挤就难以避免了，此时寒冬已经好得多，若是秋天，来首都出售各种产品的农民可以将这里挤爆。”

“但是这里是富人区吧？人也不应该这么多。”特蕾莎偷偷地挽住了莱恩的另一条胳膊，女术士在莱恩耳边说道：“莱恩，你来过布伦瑞克么？”

“我没有来过，我只是听说过，这还是我第一次来。”莱恩笑着说道，他今天穿着一身标准的布列塔尼亚伯爵礼服，圣杯骑士长徽章就挂在胸前，伯爵摊开手：“女士们，今天属于你们，你们尽管挑好自己要的东西，我来负责清理购物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