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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窗户进入的阳光有些刺眼,刚醒来的我下意识闭上眼睛,脑子中有瞬间的迟钝,我在哪?动了动还带着疲惫的身体,意识也逐渐回笼。
“醒了?”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墨辰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床边,紧随其后的还有涟漪。
我有些费力的坐起来,他上前扶着我,问道“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昨日经脉突然逆行,是墨辰逸救了我,还记得他和涟漪知道了我灵魂不稳定的事情。
“多谢墨太子,涟漪姑娘。”我说道。
“这话本姑娘都听好多遍了,你换个新鲜的。”涟漪逗趣道。
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极了朝阳,充满活力,与昔日的我有些像。我微笑着道“长乐宫的库房打开,让涟漪随便选一物带走,可好?”
我不习惯欠人情,能当时就还清及好。可是涟漪并未答应,她说“先欠着吧,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还指望你将来保我荣华富贵呢。”
我笑着未语,她的荣华富贵不需要我保,但我不介意锦上添花。
墨辰逸问道“无忧,那本太子呢?”
我没有问他想要什么,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万一他要的是我嫁给他,我怎么回答。他那眼神让我认为只要我这样问了,他一定会那样答。
故而我说道“他日若两国兵刃相见,琉璃国退让十里。”
墨辰逸不满道“若是两国不起战事,本太子岂不亏大发了。”
不起战事吗?这话五国当权者都会当成笑话来听。
但他既然不想要这个,我也只能换一个,“那就当无忧欠墨太子一个人情,日后只要不危及琉璃国,不涉及无忧底线,无忧定应。”
墨辰逸没有再反驳,而是摸了摸我的头,轻声道“好好养伤。”
这昨日的恩情暂且告一段落,涟漪对我说道“昨日琉璃国主和皇后都来了,太医院的太医还都在长乐宫候着,紫荆姑娘也被召回来了,还带着白将军府的小姐。你要是现在有精力应付就派人去说一声醒了,要是没精力就再休息会,我昨日与他们说的是你今日中午时分会醒,还差了一个多时辰。”
皇上皇后来了,墨辰逸自然要躲起来,所以我问涟漪“昨日你是如何向父皇和皇后说我的病情的?”
涟漪眼中带着些调侃,答道“本姑娘哪有发挥的余地啊,墨太子人在暗室却提前交代好了,说你经脉逆行,真气大乱,且是旧疾。”
是啊,旧疾,瞧我这记性,都把这件事给忘了,昨日发作时未曾想到,因为这次发作的时间不对,方式不对,就连痛楚都不一样。
“你看出来什么了?”我又朝向墨辰逸问道。
他的瞳孔很黑,有着旋涡的深邃,他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无忧,你身上的秘密太多。”
我笑了下,等着他接下来的话,秘密多吗?确实很多,不说琉璃这些年做的,母后在世时担负的,就说我和琉璃的交易,搜集古琴的目的,秘密很多也很沉重。
他接着道“琉璃皇宫内皇上都不知道的暗道,灵魂不稳的缘由,十年之上的旧疾,无忧,你让本太子拿你如何是好?”
离我远些,或许就好了,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师父是什么人?”我问道,但这话有些唐突了,我并没有抱他会回答的希望。
果真,他反问道“那你先告诉我你灵魂不稳的缘由,或者是你怎么知道灵魂不稳,以及相关事情?”
这两个问题我都无法回答,但想想他这两日的反常,我又问道“你并非昨日知道我灵魂不稳的,是什么时候?这个总能说吧。”
“你交给紫荆那味药的时候。”
“这么早。”我不禁自嘲了一下,还是低估了他,算了,还是先将这后宫中的事情应付过去,与墨辰逸要算的东西可不止一件。
“你躲起来吧,睡了这么长时间,本公主再不醒,乱的不止皇宫,还会有四方馆。”听我说完,他自己打开了暗室的门进去。
我在外头问涟漪“昨日我的婢女应该只给他演示了一遍吧?”
“你可别小看了他的观察力。”涟漪道“还有,你这寝室里的东西也太多了些。”
多吗?摆在明面上的可没什么,涟漪这话说的是暗处,这二人啊,都非寻常人,太过敏锐。
“劳烦涟漪姑娘通报一声,本公主醒了。”我躺下,装作刚醒的模样对涟漪说道。
涟漪打趣了我一下“美人病态,尤惹人怜爱”出去开门,又装作些小激动的对门外人吩咐道“快去告诉琉璃国主和皇后娘娘无忧公主醒了。”
紧接着,我听见长乐宫四处奔走相告的声音,无奈的遮住眼睛,看来这次是把他们吓坏了。
先进来的是紫荆,她简短的询问了下我的状况,又把了下脉,终于呼了半口气,说道“公主,下次出宫的事让紫无去办,奴婢不能离开你的视线,你这次也太吓人了些。”
我捏了下她的脸颊,回了声好。
她小声道“公主,让公子进宫给你看看吧。”
我想着有很多事刻不容缓要和师兄当面聊,他可以凭借探病和查案的名义进长乐宫,墨辰逸今日也该出宫了,到时候再隐蔽小心些应该没太大的问题,故点了点头。
两句话的功夫皇后和可卿也到了,皇后握着我的手,红了眼圈,嗔怪道“你这孩子,这次可吓死本宫了。”
“都是无忧的错,皇后可别哭了,无忧看着心疼。”我尽力让她感觉我并无大碍。
皇后又嗔了我一眼,可卿在旁劝道“无忧姐姐醒来了就是好事,姐姐和可卿都等着姑母撑腰呢,姑母哭坏了眼睛可如何是好。”
“你呀”皇后点了点可卿的脑袋,笑道“就你机灵。”
“无忧,可好些?身体还有没有不适,再让太医来看看。”说着她就快速看向白洛嬷嬷。
我拦住她道“现在来了,一会太医要重复好多遍,不急,等人齐了再唤。皇后放心,无忧已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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