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燃烧的伊斯特尔河(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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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王冠领爆发革命,发表独立宣言宣布建立共和国?!”
罗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震惊溢于言表。
在和吕德斯取得联系之前,他已经做过不少设想,包括街头冲突、示威游行、暴力骚乱……至于暴力革命,那是最后被想到,也是最危险的一种状况。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也不是体育竞技,在旧秩序的守护者和打破旧世界的革命者有一方倒下之前,革命是不会结束的。
如果是自上而下的“天鹅绒”式革命还好说,损害将会被控制在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可在王冠领爆发的,是不折不扣的暴力革命。和过去抗税抗捐引发的暴动不同,那里的革命者用铁和血酣畅淋漓的进行着清晰,查理曼派遣的官员和统治机构全被一扫而空。副总督自裁,军警宪特部门的职员全部挂到了树上,所有查理曼的标记都被抹掉——做完了这些事情后,他们提出了明确的政治主张:国王滚蛋,共和万岁。
彻底铲除君主制,消灭压迫。这些主张很合理,罗兰也对《独立宣言》的部分内容有认同感,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判断力。
(这根本是政治自杀。)
亚尔夫海姆在名义上也算是共和制国家,这一方面是李林只关心实务,对头衔之类并不在乎,只要评议会的老爷爷们不添乱,他也乐于做个能容纳不同意见、虚心接受批评的执政官。另一方面,这也是旧吉尔曼尼亚王国的共和思想根植于精灵们的心中,虽然随着时代和局势的演变,他们变得倾向于强化中央权力,但精灵们对共和思想依旧抱有一丝朦胧的好感,这也是为何自由派有其市场的原因。所以虽然不是那么彻底,但亚尔夫海姆的成功也可以视为共和制的某种成功。
可这并不意味着共和制可以全面推广,亚尔夫海姆的经验能够被其他国家所复制,这不光是因为亚尔夫海姆一直藏得很深。更重要的是王冠领没有亚尔夫海姆获得成功的各种要素。
王冠领的革命者们有强大的行动能力,敢作敢为,热情而又冲动,但光靠这些还不足以成就事业。他们还需要一个足够坚强的凝聚核心——不仅是一个雄辩的具有鼓动能力的政客,更是一个具备领导能力和卓绝军事才能的元帅,能带领大家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以罗兰迄今所学的历史来判断,同时具备政治家和元帅能力的人只有一种——皇帝。
现在王冠领有以机智雄辩著称的科苏特,带领士兵和讨伐军周旋的毛雷泰尔和戈尔盖.阿图尔,但他们都不是当皇帝的料。李林倒是符合这两项要求,但他是精灵们的执政官。
缺少足够强力核心不光意味决策的力度、手腕不足,更代表对投身革命的人们缺乏必要的约束力,尽管他们宣扬着打倒专制、消灭暴政的意愿。然而播种暴力和肉体消灭的种子,真能收获自由与博爱的果实?事实是。浪漫而激进的人群把革命最具破坏力的一面发挥出来的同时,也毁掉了任何妥协的可能。在看到贵族、官僚、军警都吊在树上荡秋千的的结局后,最温和的君主制国家也会放弃与革命政府打交道的念头。
各君主国的选择只剩下一个——用人头换人头的方式,把这些心怀不满的叛逆扫个精光。
对革命者们来说更致命的是,那些听起来很美好的理念缺乏必要的群众基础。人们并不真正理解共和制的核心思想,只是天真的认为“没了国王日子更好过”,短时间失去权威、自由泛滥的结果是造就了大量无政府主义者。这对王冠领实行总动员,调动他们手中不多的筹码来迎击查理曼的讨伐大军,构成了致命的阻碍。
结论:从建国的那一刻起,圣伊斯特万共和国就被判了死刑。
长叹了一口气,罗兰重新坐回座位上。为已经发生的事情火烧眉毛毫无意义,现在最重要的是考虑状况和未来。
李林曾经说过危险和机遇总是相互伴随的,遭遇某种困境时,说不定其中也隐藏着某种机遇,一切取决于观察角度。眼前的局势正是如此——危险和机遇同时并存。
“我不明白。”
说话的是法芙娜,靠着能在除圣女殿下专用车厢外的整辆列车随意出入的特许。龙族公主端坐在通讯室里,不解的问到:
“既然各国都打算要把王冠领的暴力革命镇压下去,为此动用武力也在所不惜,你怎么还认为其中存在机遇?难道你那位养父又钻到钱眼里,打算大做军火生意?”
出售军火打击自己祖国的军火商才是真正的国际军火商——财团的商业活动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尤里.奥洛夫的格言。实际上他们也是这么干的。但心里有数是一回事,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要不是这节车厢里只有诺娜和一班昆虫杀手们,车厢内外又布置了多重隔音设施,法芙娜的发言足以引发一场风波。
“他才不在意那点小钱。”
罗兰喝了口定神的草药茶,明确的否定了法芙娜的假设。
“他所关注的,多半是革命被镇压下去后,如何让亚尔夫海姆浮上水面,并让人接受其体制。”
“你在开玩笑?”
法芙娜拔高声音反问。
让一群尝试过革命瘟疫带来的痛苦,劳心费力地将革命镇压下去的封建反动派接受另一个由异族建立、至少在名义上是共和制的分裂政权?提出这种设想的罗兰显然需要一位医生。
“我很认真,而且身心都很健康。”
罗兰从摆在一旁的水果篮里取出三个苹果摆在桌上,一个烂了,一个长虫了,还有一个比较干瘪。
“让你选,你会选哪一个?”
没有片刻犹豫,法芙娜抓起了干瘪的苹果。
“正解。”
罗兰点点头,抓起剩下两个苹果,继续问到:
“如果说‘激进革命’和‘扩张主义’就是这两个苹果。你手上拿得则是‘现实主义’苹果……我这么比喻,你应该能想到了吧?”
再明白没有了。
国家社会主义的亚尔福海姆对人类阵营来说,肯定是不受欢迎的存在,其本身也有改变世界规则的冲动与使命感。但和杀国王、杀贵族、灭教会的暴力革命份子。还有居心叵测,时刻谋划八纮一宇、天下布武的扩张主义查理曼相比。务实到可怕的尖耳朵们显然是更好打交道的对象,承受前两者压力的其他国家不会看不到这一点,选择也是非常清楚的。
“原来如此,无须做到最好,只要做的比别人好就行。”
把玩着手里的苹果,法芙娜忽然想起一个老笑话:两个人遇到了狮子,尽管他们都跑不过狮子,但只要其中一个人比另一个跑的更快就能脱险。
虽没有手里的苹果那么形象,但也是一种简单易懂的类比:尽管亚尔夫海姆也不受欢迎。甚至被人类所厌恶,但比查理曼做的更好,于是有幸摆脱了成为诸国心目中死敌的困境。
“好吧,这对亚尔夫海姆确实是机会,但对查理曼也是一样。只要他们提出一个同盟倡议。呼吁各国成立一个‘维护信仰和君主制度’的同盟,并且成功的话。那查理曼的国际地位将会一举提升,成为事实上的人类阵营盟主。对其他阵营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确实有可能会出现这种状况,但可能性并不大。”
革命还没有变成波及各国的灾难,没有国王和贵族被革命群众推上断头台,各国还没有切身体会暴力革命的恐怖之处。要让他们在现在这种状态下结成“神圣同盟”之类的组织还是很有难度的。即便黎大主教人品爆发,做成了这件伟业,对查理曼也不是什么好事,成为盟主不光代表权力,同时还要承担同盟的安全义务,换言之就是将自己的国力转换为同盟全体成员的安全红利。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负担。足以把一个大国活活拖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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