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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板子受了伤,希夷还得查刺客的事情,不过还好顾清歌按照说好的,把线索都告诉了她,在京畿附近的几个镖局那段时间都有异动,但是那么多货物,都消失了。
现在小年将至,东临城出入鱼龙混杂,特殊时期,希夷严令严格排查,现在人要出去并不难,心怀鬼胎的人想要带点什么出去就难了。
因为出了内城,外城还有一道盘查,离卫做事又一向一丝不苟,这两天刺客没查到,什么走私、逃犯倒是抓的不少。
“大人,既然刺客与祁晋将军都是先帝的人,为何不盯紧祁晋将军呢?”若言看她面色惨白的坐着,问道。“吃麻糖吗?”
希夷抬头错愕的看着她,她道“今儿个是小年了啊。”
希夷笑了笑,不知是什么意思,但反正不是单纯的笑,若言看不明白,大人似乎有些无奈之意,她叹息道“转眼就又是小年了啊?”
去年若言没敢问她吃不吃,今年倒是没什么避讳了,希夷点头道“你去取吧,给子墨那儿也送去一点。”
因为事情败露,只好把柳子墨送到顾清歌那儿去寄养了,他听说先生挨了打,哪里还敢瞎闹腾,当然老老实实的过去了,但因为还有柴福跟着,有顾玉书陪他玩,希夷倒也不怕他太孤单。
提到柳子墨,若言便是不喜,也只能叹一声,在她眼里这个孩子就是大人的灾星!
可是大人想要保护他,若言也只能保护他。
自从听说信任的射卿名叫希夷,而且是那个希夷,孑阳就一直很担心。
果不其然,希夷这个人,不仅把西武闹了个人仰马翻,搞得西武境内三途元气大伤,暌违堂几乎全部被毁,而她如今身居高位,果然又对三途大打出手了。
孑阳倒是不是很担忧,因为不同于濑宜那样的江湖人,他这样明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只要放下暗部双刀,断了与暗部的联系,谁也找不到他,三途内知道堂主真实身份的人也都寥寥无几。
听到暗部来报,濑宜身死,他便感慨于离卫的情报网,不过在东临,在离国,离卫才是真正的地头蛇,又是官家人,三途拿什么与他们斗呢?
本来三途作为江湖组织,一种教派,不应当牵扯到朝廷,可惜出了希夷这个异类。
可惜汝安城杀局,那样的机会只有一次,还失手了;而皋山之事,筹备配合本就花了无数时间,闻横川这个疯子临阵倒戈,还断了与他们的联系,这会儿他的信赖更上一层楼,他还真是沉得住气。
而且他谨小慎微没有留下一点把柄给他们,他们连证明双方存在暗通曲款的行为都做不到。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啊,尤其是符舟如今已经被他们接触,一旦闻秩宇的权力越来越巩固,一旦他掌握了中央军,暗部危矣,而老爷子那个老顽固绝不可能让他走入歧途。
孑阳也不想寄人篱下。
三城兵马司城北大营左营督使被东长鸣带走了。
但皋山那件事,相关人士被查办也很正常,而卫戍府与希夷全权负责调查此事,她想查谁也就查谁了。
由于希夷不便出面,于是就由东长鸣替她来审。
“东长鸣!你我同朝为官,你竟敢对我施刑!”左营督使季穣骂道,“等我出去,就要弹劾尔等滥用私刑,屈打成招!离卫自诩离国护卫,你们的行径又和七言府那群酷吏有什么区别!”
东长鸣冷笑一声,道“对于心怀鬼胎却又死不认账之人,我还顾及什么?如今证据确凿,你说与不说也没什么分别!只是你要是不肯说出幕后主使,这刺杀陛下的罪名可是要诛九族的!你要一己承担?”
对方显然迟疑了一阵子,然后冷笑道“你说证据确凿?空口无凭,不过是栽赃陷害!”
东长鸣拿出一叠纸,念道“十一月十三,东临城北三十余里藏山村,数驾车马经过;同日以东二十里,杨家村数架车马经过。十一月十九,皋山左营调动。”
“当日值守的士兵已经招供,他们的确是为你指使,将那些狼放入皋山。”
“安知你等是不是一样屈打成招!”季穣盯着他,斥道。
“哪怕是,你又有什么办法?”东长鸣嗤笑道。“不会有人知道,你义薄云天,想一人扛下所有?”
“你!”季穣的手紧紧攥着,半晌咬牙道“我招。”
东长鸣立即让府承拿出纸笔写下供词等他画押。
“这些都是堂主之令,我作为暌违堂凶兽不得不从。”季穣道。“那日”
他还没说完,突然之间喉间“嗬嗬”作响,不需多久,便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气绝身亡。
“封锁卫戍府!严格盘查!”东长鸣大骇,立即赶往射卿府,禀报情况。
希夷正在浇花,东长鸣抱着拳,刚把事情说完。
她转过头,道“我随你去看看。”
“大人这伤”
“不碍事。”希夷淡淡道。“我也好去看看是什么毒。”
卫戍府。
死人放在台上,死不瞑目,唇色发紫,七孔流血,死前的神情刚由凝重化为惊骇,弧度还不大。
他发现自己中毒的短短时间内,就已经死了。
“怎么中的毒?”希夷问道。
“唯独这一点,我们还没有查出来,饭菜都是没有问题的,所有牢房吃的也都是一样的,唯独他中了毒,而且沈大夫没能测出这是什么毒。”东长鸣摇头道。
暗牢里味道很干净,虽然也有血腥味和霉湿味,但比起京城的其他牢房要干净很多,而且这里也很安静。
主要是牢房隔音比较好,而离卫也从来不聒噪。
“他是突然中毒的,本来他已经开始招供了,准备好纸笔,他刚提了一句堂主,就毒发身亡,之前一点异状都没有。
“三途里有一些人和寻常三途不同,他们是不会外放的,这种人三途里通常叫他们‘勽鸟’,他们是三途内部比较低级的一类人,通常用来处理一些脏活,但他们常年处于核心,知晓众多隐秘,三途不会不防。”喻子倾道,“所以从小他们就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在饮食里掺杂黑莲花的花粉,在体内长年累月的积累,关键时候,只要混杂极其少量黑莲花汁,就会致死。”
“无论尥虫卵还是黑莲花粉都是暌违堂的东西,不易察觉也不留证据,长鸣,你把剩下的饮食给我看看。”希夷道。
“这恐怕难,早上的膳食都已经被处理了。”东长鸣道。
“那就让我看看和他吃同一锅饭菜的人。”希夷道。“若是服过了黑莲花汁,总是能查出来的。”
东长鸣领着希夷去见了隔壁牢房的几人,她让人取了东西来给他们服下,果不其然开始呕吐。
希夷最后分发了解药,缓缓走出卫戍府,东长鸣来送她,她道“的确是,对于勽鸟来说会致命的毒,对于没有长期服用的人却会丧命。这个季穣不像是勽鸟,但他一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持续下了黑莲花粉。也许从他被选来履行这个计划的时候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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