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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斌走后的一切跟他来时也没有什么区别,这几日闻横川静养过后也还是回了朝堂,除夕过后东临愁云惨淡,死的人不多可到底是一国之都发生这样的事,闻秩宇决定元宵灯会要大办一场,与民同乐冲冲喜气。
这事儿归礼部管,安保和秩序也主归离卫和三城兵马司,闻横川和希夷都挺闲的,下朝偶遇,闻横川提出去金水旁听雨小筑喝杯茶,希夷没有拒绝,还亲自为他沏了壶上好的苍山朝云。
“喝上你的一壶茶,真不知要搭上多少。”闻横川摇了摇头,叹息道。
希夷也自然想起了上次她冷脸倒掉的那杯茶,岂止端茶送客,都把茶倒了赶人走了,不由失笑,倒也没不好意思,道“毕竟对心怀鬼胎的人,防备点总没有错。”
闻横川今天不想和她吵架,可又忍不住问道“那你还给心怀鬼胎的人沏茶?”
“欠的多了,总也没办法。”希夷摇头,言下之意他还是心怀鬼胎,但碍于情分不好太绝情,她承诺闻横川两件事,却也不打算现在就让他把机会用掉,她穿着这套射卿官服,人的威仪还留着只是在内就无需留太多了。
闻横川微微勾唇,她推开了窗子,嗅着金水上的春风,闻横川道“听说桃花开的时候这间面水的厢房极其抢手。”
“我没来过。”希夷端茶吹了吹,“但花雨的确好看。”
“连你都会赞‘好看’二字,看来是真的好看。”闻横川笑道,他来京城时花已经谢了,幼时的记忆也都已经模糊。
她并不顶嘴,两人聊的也多半是朝政之事,因希夷几乎不怎么出门玩耍。
晚间玄武大街前临时搭了个高台,闻秩宇的坐席就摆在上头,他登基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与民同乐,整条玄武大街挂满了花灯,富家子弟和小姐们都出门游玩,百官因临时搭的高台太小,也没法同宴,反而被允许去用家宴,吃元宵去了。
希夷一身便服,东长鸣一袭黑衣率领离卫保驾护航,东千骑也领军保护,两人都没空回家,若言做了点汤圆拿来送给他们,毕竟闻秩宇不走,他们也走不了。
东长鸣二人有些拘束,但得了射卿大人首肯,便接受了若言的好意,希夷在这里盯着自然还是因为不放心,三途狂妄,明面上,暗地里刑堂堂主与暗部堂主都有可能在东临,希夷最大的隐忧其实还在于闻横川。
他与杜向卓一向交好,在肯定他有野心的情况下,这种防卫不够森严的场合,她自然亲自来看着了。
闻秩宇在高台上陪着身怀六甲的潘玉心,带她出来看花灯也没什么不好,闻横川在远处,今晚没来烦她,有一群小姐正缠着他,他那张一贯在她面前撒泼的脸今晚格外温文有礼,和那群小姐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岐王也不小了,早过了成家的年龄了吧。”若言见她注视了一会儿,便如此道。“成年却未成家便外封的皇子啊。”
希夷皱眉,轻声道“毕竟是那时他母妃也的确是不凡,愣是把母子都保下外放了。”
“可贤思太妃”年纪轻轻便做了活寡妇,还要挡明枪暗箭,自己的丈夫却在宫中和其他的女人恩恩爱爱。“女子不易。”若言因岐王母妃,想起顾先生,想起大人,只得如此叹道。
“路总是自己选的。”希夷淡淡道。“纵然身不由己,也只能好好活下去,贤思太妃不就是个极好的例子?”
她看向远处花灯节,闻横川被小姑娘们围簇着去了,她多看了一会儿,终是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便服,纵然不着官袍也与他格格不入。闻横川可以被人思慕,可以由着人求索,自己却不行。
远处高台突然轰鸣一声,惊叫连连,东千骑立刻派人稳住高台,东长鸣轻功运起登上台去,冒昧去接闻秩宇,还差点被近卫砍成肉泥,希夷也立刻踏着台阶上去,潘玉心是女子,侍卫不方便扶,闻秩宇轻功太水自身难保就算了更别说带着潘玉心。
见她来了,闻秩宇点了点头,她总是如此靠谱,对她道“射卿帮朕将皇后好好带下去。”
希夷领旨,道了声“得罪”,把潘玉心横抱起来,温声安慰“娘娘莫惊,微臣轻功很稳。”而后带着她缓缓下去,闻秩宇也在近卫帮助下下去,东千骑派兵拉起警戒线。希夷轻轻放下潘玉心,她肯定的看了她一眼,道“多谢射卿了。”而后闻秩宇连忙赶过来,问她吓到没有,护着怀着身子的潘玉心,在场的人都劝他回宫,他也便顺着台阶下回宫去了。
希夷见他们走了,才冷声道“谁告诉本官这是怎么回事!”
礼部尚书跪在她面前,见她寒意甚重,心知今日之事可是掉头的大罪,连连叫冤,东长鸣已率离卫检查回来,道“台子撘得不够稳,榫卯脱了,有一节断了。”
“你亲自验的收,出了事,自然得你亲自担,陈大人,好自为之。”希夷今晚火气甚重,挥袖对东长鸣道“押入七言府!”
“射卿,官员豁免你虽有言权,却不能当街将我收押!”礼部尚书反抗道,挣扎起来,这要是没押进去了,责任十成十都得在他身上,在外他尚能争取一二。“陛下未曾下令,你这是要如何?”
“岐王!”希夷侧首唤一旁看戏的闻横川,“若有失职,七言府是否应按律革职待查?”
“自然。”闻横川点头。
“岐王不办事,本官办了反要落个越俎代庖先斩后奏之名了!”她冷眼看他,他还敢和那群莺莺燕燕腻在一块儿?!
“本王这就办事。”闻横川这才从花丛脱身,随意对边上一个黑羽卫百户下令,而希夷转身拂袖而去,若言赶忙跟上,见大人真生气了,劝道“岐王不正经又不是第一次了,大人莫和他较真,动了真火。”
希夷脚步逐渐慢下来,她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她是在无理取闹,仅是羡慕和嫉妒他们可以有自己的自由,不论是闻秩宇和潘玉心,还是闻横川,又或者是那些小姐们。
“大人要不揭了面具,我们去赏灯吧。”若言道,反正大人这件白衣是水云缎,寻常人是看不出这布料多贵的,摘了面具也便普普通通了,她刚刚看大人总盯着花灯街看就猜到她想看灯,碍于闻秩宇所以没去。
希夷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伸手按在耳后把人皮面具取下收了起来,若言这才松了口气拉着大人“若要看灯一定要去千秋阁,那儿大堂藏着许多名人写过的灯。”
“比如?”她问道。
“北周高祖谢玉珩写给西瑜女帝寒桑的灯。”若言道,“诸如此类很多,容属下卖个关子。”
“好,我亲自去看。”承了她的好意,希夷心情也好了一些,转身跟她往人流中去了,看了几个摊子的花灯,无非是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或是藏头去尾的求欢诗难免提不起她的兴趣,都说吃不到葡萄就嫌葡萄酸,她是真觉得这些诗酸的要命了。
“有些挤。”希夷皱眉道,若言已被往后推了些,她伸出手想对若言说牵住她,却被人半道截胡,那人一袭黑衣拉着她往若言相反的地方去了,用身子挤开人潮,希夷挣不脱那只近身无敌的乌铁手,被他拉着走远了些不由挣扎起来,冷声道“你做什么?!我要动手了!”
闻横川回身看她一眼,对她传音入密“第一个要求,你今晚跟在我身边不许有任何异议,直到灯会结束。”
见她一脸愤懑,伸手指她“不违背道义,没伤害谁,且是你力所能及的,你想赖账?”
希夷这才收了与他反向的力,打了个手势让若言回去,若言只见她往远处走了,不知道为何突然让自己走,但只好照办。
“你松手,我跟着你,走不丢。”希夷想收回手,被他攥着手腕,道“我才刚牵着,你就开始有异议了?”
希夷索性闭嘴了,虽不再挣脱,却满身的寒气,比之刚刚训斥礼部尚书,有过之而无不及,她黑眸中似酿着狂风暴雨,被他牵着也僵硬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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