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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军出征,便代表希夷完全自由,是在自己的意志下,抗旨不尊,先斩后奏。
“射卿大人。”潘岳单膝跪下,抱拳沉声道。“此举难道不是无意义的吗?”
他如今听了希夷想做的,已不再恨她厌她,冷静下来后,以她的角度出发,本该是毫无意义的,她该做的是守成,而非冒进,就算立再大的战功也弥补不了过错,甚至极有可能万劫不复。不论是死在草原,还是回到东临。
“被屠的百姓,的确是我们杀多少敌军都回不来的。”希夷捂着胸口,蒋惜年的伤还在作痛。“但死者,我们总要讨个公道,这不是无意义的,我与将军一样,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将军想好,此去代价无穷。”
“射卿大人尚不惧,末将何惧之有。”他垂首道。
“我到了北山以后,明白了一个道理,北山卫不是潘家的北山卫,不是北山的北山卫,是中原的北山卫,无论中原何朝何代,北山卫只会针对北荒胡虏。”希夷把他拉起来,“我不喜战场,可我也不允许别人占了我的城,屠光我的民,抢光内里所有的东西,却仍可嚣张离去。”
“我要他再没了这份力。”希夷冷声道,而后对潘华道“我也相信,北山卫一定会把这份苦痛还给他们的敌人,恩怨因果循环,他们种下了因,就要偿还果。”
陈启昂被关在里头,不被任何人知晓在何处,装作他回东临的人已经上了马车,军中已盛传陈启昂奉射卿之命回去领兵,五日后到处盛传杨之策已携兵马将至北山地界,符舟与潘华二人以帅印调动大军,倾巢而出。
希夷坐在马上,若言因不断劝她无果,死要跟来,离卫也都相随,三十余万大军直入草原,一路直奔最南部的龙格部大帐。
他们要效仿陈天启,把八帐全部推平,直至王帐,要杀灭八帐所有的男儿,杀掉所有的牛羊,只要推平一帐,便要这儿再也无法兴起。
只因陈天启,曾经的八帐与现在的八帐已经全然不同,原本的小部族在繁衍生息后成为了如今的八帐,两百年后,涂钦达翰又干了一遍纳尔戈干过的事。
希夷确实不懂行军打仗的阵法排布,若言自东临跟着她到此,希夷心知此事小不了的,便在行军中问她“跟了我这样一个主子,你真不后悔?咳咳。”
若言伸手替她把裘衣提起来遮住脖子,柔和一笑“不后悔。”
“我从未想过,我还能离开东临,到这么远的,这么广阔的天地来看看,大人让我实现了从前一直想却没机会做的事。”若言笑道。“如此山河美景,广袤天地,不容错过。”
“等你走得多了,也许会后悔。”希夷道。
“使人心凉的是人情人心,又不是良辰美景,若寄情山海,怎会心凉?”若言道。“我知晓大人素来善待百姓,却也不至于悲悯至极,大人纵然心善,也杀伐果断,大人若站陛下,为何不彻彻底底为陛下陛下做事,大人此举并非唯一的选择才是。”
“这是我想做的选择。”希夷道。“很多时候,我想了,便做了。我是不是很任性?”
“是。”若言道。“但这没什么不好的,大人。世上有几人能做到顺从心意呢?属下不该评价大人此举是对是错,想必大人心中自有衡量,或许对错早已不再重要。”
“我与子墨说过,对错不是那么好分辨的。”希夷道。
“的确”
“狼骑!”号角吹响,满军肃杀,符舟下令列阵,北山军立即在前中原兵马在后,迎战狼骑,长枪将狼骑扳倒,后头的中原兵马立即持盾突击与敌人短兵相接,长枪掠阵,远处涂钦达翰见了,未成想到会有如此变故,他下令道“左翼骑兵冲击,分割战场。”
符舟见战场被隔开,立即下令,战鼓鼓点变了,军队变阵,立即聚拢成小撮对抗,涂钦达翰见了后军的统帅,再令中军擒贼先擒王。
“箭!”符舟冷声道,看着靠近的兵马,越来越近已要脱出战场“放!”
箭雨落下,三批轮换,敌人已近在咫尺,弓兵射箭便退,三批过后等待着骑兵的是黑银枪与青霜刀。
战局又陷入了刚刚的僵持。
“靠拢!”鼓点随着符舟的指令而变,远处的战团环形聚拢靠向后军,不知不觉间便封堵了草原中军,靠内的战团借着外部掩护,夹击中军。
涂钦达翰眯眼道“撤兵。”
“狼骑退了!”北山卫爆发欢呼,残杀剩余的草原兵马,待清扫战场时,一共歼敌两万余人,自身死伤三千余人,这算是开门红了。
冷风吃不散血腥,远处星星点点的绿光浮现,是狼群,但狼群并没有与数量如此之多的人做对的念头,潘岳与符舟打算先寻向阳高坡扎营。
若言回首望去,那片草原被血染红,狼群大快朵颐,他们没有条件收容伤兵,晚上的草原会很冷,必须马上扎营,开锅做饭,生火休息。
大人捧着暖炉,风雪在下,她似乎有些萎靡,在东临纵使是小雪也不会让大人淋到一点,可如今大雪如鹅毛,若言从不知风雪可以如此之大,如此之猛,以及持续如此之久,寒风可如此之烈。
“大人要不要填些炭火?”若言问道,伸手接了她的暖炉,就是若言也披上了裘衣,大人拉起帽子,人皮面具环境太差有些干裂,被她揭下来温养。
符舟还惊讶无比怎么身边换了人,见她裹得紧紧地往前一些挡了风雪,问道“大人可还好?”
希夷一直在咳嗽,唇色尽失,摆手示意无事,若言把手捧暖炉塞入她衣内怀中,符舟也总算知道了她的那么多包裹里是什么。
竟然都是暖炉,银炭,裘衣以及自带的药。
她竟如此畏寒,在东临从未听说过她有这毛病。
“如今风雪太大,若是突袭偷袭,会很危险。”在背山向阳高坡扎营,风雪也小不了多少,希夷一身是雪,人人都成了雪人,在火旁坐下,她有些打颤。
“射卿大人无事吧?”符舟过来问了一句,问道“真的那么冷吗?大人不是先天强者,内息强劲吗?”
希夷接过茶喝了一口,轻声道“我怕的不是冷。”
“那是怕什么?”
希夷与他也算过命了,便没有隐瞒“我曾与人死斗,那人功法阴寒,在我肺腑下了暗手,只要天冷就会复发,疼痛难忍。”
她现在倒是不咳嗽了,疼得都习惯了,淤血也咳得差不多了,她伸出右手“我捧暖炉并非是我怕外部之寒,只是为了缓解肺腑之痛。”
“能与大人死斗之人吗?”符舟道。
“蒋惜年。”因自己还杀过闻崇正,她便起了心思戏弄一下这木头,别说符舟了,便是倒茶的若言手都一抖,蒋什么年?!
“可大人”他记起来蒋斌说的,她曾客居西武的话。而她与先天死斗,未死恐怕如今的暗伤就是代价了,这伤若不妥善处理
“若是内伤,我符家藏有一味可化解内力的药材,大人之恩末将难报,不如就送于大人。”
“是一条通体晶莹的过山龙?”希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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