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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那件事导致了什么样的结局,可真正做决定的说到底还是他。燕池从不会后悔自己坐下的决定。
既然他们之间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还是一切如旧,也好叫人看不出端倪。
宁遥又在凉州城歇了三日,饮食用药皆是蔡筱云亲力亲为准备的,三日后,身体已经大有好转,只是依旧无法动武。于是,拗不过宁遥的蔡筱云,只得叫人准备好了马车,陪着宁遥和燕池一起朝金城郡赶去。
刺杀的最佳时机已过,使队到是再没遇到什么意外,一路上到也还算顺遂,可考虑到宁遥的身体,一行人的速度并不算快。
因着没了燕池,使队便没了危险,以很快的速度到了金城郡,又因担心宁遥和燕池的安危,便在金城郡落了脚,后将路上所遇到的变故修书一份飞鸽传书送回了长安。
他们回京之时,早已向皇帝禀告了行程,皇帝接到消息早已经派人到金成郡等候迎接,使队到了金成郡,负责迎接的人不见燕池和宁遥,当即向队伍里的人询问,在知晓了事情的原委后立刻便修书了一封,将事情一一交代了,差人快马加鞭送回了京都。
而负责迎接使队的人,则下令让队伍在金城郡的驿馆休整,静待宁遥和燕池。
这些,都是蔡筱云安插在各地的眼前得到的情报。
“不知那位来迎接使队的官员是谁?”
马车里,宁遥冷不伶仃冒出这么一句,一时间竟叫蔡筱云有些摸不着头脑,细细想了想才回答她。
“是金城郡新晋的上州刺史,好像是去年的状元郎,复姓欧阳,单名一个洵字。”说着,蔡晓云便笑了起来,“人嘛,我之前倒也见过,生得到是白净俊俏。”
“……”宁遥有些无语,但却很好的抓住了字眼,有些不解,“你几时见的他?”
“就他新上任的那日,我正好人在金城郡,郡里的达官显贵为了讨好他,自作主张请了我们家的凤鸣姑娘去弹琴,是我招呼的。怎么,你认识他?”
“也没什么,只是先前鹿鸣宴一案,他也算帮过我。”
负责迎接使队的人是欧阳洵,别的不说,只要不是右相手下的人,她血河一路伤,都能省去很多麻烦。
她还未忘记什么叫人心难测,对于欧阳洵,宁遥知道的也只有那日他意外拜访时痛自己说的话。只是,就他目前为止表现的种种迹象来看,她或许可以将欧阳洵收为己用。此念一起,再也难消,不出片刻,宁遥心中便生一记,随于蔡筱云说了,喊她一道帮忙。
临近金城郡之时,宁遥又遇到了一场刺杀。对方似是知道了她暂不能动用武力,对她的攻击可以说是招招致命。若非被蔡筱云所带的暗卫几时出手挡下,单凭如今的她和蔡筱云,只怕她们此刻已经命丧于此。
宁遥和蔡筱云悠哉游哉的在马车内静坐着,听着外面的打闹声,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很快,外面便安静了下来,随后传来了一道女声。
“楼主,已经处理好了。”
“嗯,辛苦了。”
说罢,蔡筱云抬手开了马车的车门,悠闲的朝唯一被留下的活口走了过去,待她停在对方面前,瞥了一眼地上的一摊血迹和掉落的几颗槽牙和暗卫奉上的药丸,还有他那已经脱臼了的下巴,只觉得有些可笑,“怎么,你现在毒药也没了,下巴也被卸了,要是说实话,我就放了你。”
“你做梦!”
“可惜了,该做梦的人,是你。”说着,蔡筱云取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又取了自己头上一支银钗,用钗尾沾取了瓷瓶中的一些液体,然后轻放到了刺客鼻间,“正好,拿你试试我的新药。”
只一点点,便是浓香四溢,叫人有些恍惚。随后,蔡筱云用钗尾点在了那刺客的人中位置,然后又将解药给旁边的暗卫吃了,看着那刺客的眼睛渐渐失去了神采。
“为什么攻击我们?”
“任……务……”他似是进行了剧烈的反抗,最后却也只能回答。
“你知道我们是谁?”
“目标……”他此时反抗的意识已经减轻了不少,回答起来,也迅速了许多。
“谁派你们来的?”
“不知。”
“那你们是怎么接的任务?”
“生死榜,有人出黄金千两,买那个男人的性命。”
生死榜……那些江湖组织中,唯有梦幽才有生死榜,凭宁遥和梦幽阁主风白之间的利益关系,他明知宁遥与燕池通行,此事会危及宁遥的安全,为何还会接这样的单子?
不过细细想来,燕池不会武功,这几乎可以算是送上门来的钱财,换做是她自己,也未必会拒绝。再者,宁遥也决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豁出性命不要。虽说她要做的有些事需要与燕池合作才能做到,可也并不是非他不可,只不过会更麻烦些而已。
可是,要想做到给皇帝造成压力,逼迫他为叶钊和陈牧翻案,就必须是和宁遥一样,不仅渴望权利,而且还憎恨皇帝的人。而燕池,只是刚好同时满足这两点而已。只要她能创造出另一个“燕池”,那么宁遥就多了另一个选择。
多一个选择,宁遥也就不会在关于燕池的事上如此被动。
马车里,宁遥看着自己手中的镇南军军印,只觉得心中五味成杂。那个军印上,似乎还残留着叶钊过世前手心的余温,如同有千斤重,叫她几乎要拿不起来。
她明白,只要接过军印,她接过的,便是镇南军数十万军人的名誉和生命。她的命,是叶昭叔叔拼了性命不要替她留住的,她的命,早已不单单只是她一个人的,她确实是不该,不该为了别人,不顾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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