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我要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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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娘弄死她！”</p>

“这不就得了？四丫想咱们把她当成亲人一样对待，以后啊，你多照看着她姐弟三。她们也不容易，摊上朱氏这么一家吸血的，没有人帮衬着，她们活得艰难啊。”</p>

“这还用你说？”阮二奶奶给了阮二爷一个白眼：“之前她没给方子时，我和老二家的不也帮着她跟贾氏打了一架么？怎么说都是咱们阮家的人，也轮不着外姓人欺负啊。”</p>

“你能这么想就行了。”</p>

“老头子啊，说来四丫也是个有心眼的。”阮二奶奶又有些不满了：“你说她直接说明白了，想让咱们帮着她不就得了，还绕了这么个弯子，倒让我觉得以后不帮她都对不起她似的，以前咋没看出四丫头这么有心计呢？”</p>

“没点心计早被陈家给害了，这也不是被逼出来的么？再说了，她也没用在歪道上，不就是想让自己过得好一些么？不愧是我阮家的子孙，不错！”</p>

“死老头子！”阮二奶奶笑骂了声：“只要是好的都是你阮家的好，不好的就成别人家的了。”</p>

阮二爷笑了笑，喝起了酒。</p>

阮二奶奶高兴道：“老头子，要是按着刚才的算法，咱们一个月不得挣上四十五两银子了么？听四丫说了么，到了冬天那价格还得翻上翻，还有那豌豆苗，如果咱们发豌豆苗的话，那我们一个月至少得挣上四百两了，那得多少钱啊？我们也能跟以前的老阮家一样盖那样的宅子了！到时大儿子一间，小儿子一间，五个孙子各一间，哎呦，妈呀，我咋觉得家里都是银子花都花不完呢……呃……老头子，你干啥？咋不喝了呢？”</p>

“我去把地窖里的木桶拿出来洗洗，顺便钻几个孔，对了家里还有豆子么？把今天刚打的拿出来，不要陈的。”</p>

“哎呦，瞧你这性子，咋这么急呢？比我还急！”阮二奶奶笑得满脸皱纹，高兴的去找豆子去了。</p>

阮蔓青与阮绵绵出了阮二爷家的门，阮蔓青皱着眉看向了阮绵绵：“二妹，这么大的事，你咋不和我商量一下呢？”</p>

“商量了你会答应么？”</p>

“当然不答应。”</p>

阮绵绵笑道：“那不就得了？”</p>

“可是这可是生财的方子啊，就这么给了二爷爷家，我怎么甘心啊？”</p>

“姐啊。”阮绵绵想着这种事以后会常常发生，为了避免阮蔓青再阻止，遂语重心长道：“钱再多得有命享啊。现在整个村里都帮着咱，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香胰子的事做开了，咱们姐弟三有钱了，村里人还会这么帮咱们么？”</p>

“不是让村里人一起种花了么？咱们对他们这么好，他们不会这么忘恩负义吧？”</p>

“姐啊，你小看了人心了。也许他们开始是感激了，可是人心是不容易满足的。我们吃肉他们喝汤，日长月久，这种不平衡感会越来越严重，到时就会给我们带来危险。毕竟我们就是姐弟三，势单力薄。对不对？”</p>

阮蔓青想了想：“所以你让二爷家也发起来，转移目标是么？”</p>

“噗！”阮绵绵喷笑：“姐，你想啥啊？我是那么恶毒的人么？”</p>

阮蔓青也觉得刚才说的话不怎么对，脸一红道：“你肚子里弯弯绕多，我咋知道你想啥？”</p>

“阮二爷他们一家之前帮了咱们许多，可见阮二爷家是真心对待咱们的，这种关系咱们就得维护着。你想这年头哪个村里没有富户，富户也都被人眼红着，但是有没有村里人抢富户的？别的不说，当初咱祖爷爷这么有钱，村里独一份，就咱亲奶这么一个闺女，有人欺负上门么？”</p>

“那倒没有。”</p>

“对啊，那是因为那会咱们祖爷爷有族里的支持，有靠山。就算那些眼红的也得惦量一下是吧？现在咱们虽然也姓阮，但与族里的人不亲，要不也不会任陈家欺负咱们十几年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让阮家的族人把我们姐弟三当成真正的亲人，只要有人欺负上门，这些族人就会冲上来跟他们拼命！姐，你明白了么？”</p>

“我明白了。二妹，以后你做啥就去做吧，姐坚持你。就算以后把香胰子的份额要给一些族里，我也答应。”</p>

阮绵绵笑道：“姐就是通透，我还真有这个想法，以后香胰子肯定要大干一番，光靠咱们姐弟三的力量肯定不行的。到时族里一起做，才能把事做好做大。再说了，沉央将来要走仕途，有一个好的口碑也是十分重要的。”</p>

“你说得没错。”</p>

姐妹两说着就走到了村长家。</p>

村长媳妇吴氏看到阮家姐妹来，脸色不怎么好。</p>

不怪她不高兴，因为阮家姐妹，她家老头子跟陈家干了好几回不说，还被朱氏给光天化日之下给压了一回，吴氏怎么想都怎么嗝应。</p>

吴氏不冷不热的扯了扯唇：“你们怎么来了？”</p>

“村长奶奶，我们来看看村长爷爷。村长爷爷帮了我们这么多忙，我们都没好好谢谢村长爷爷呢。”</p>

阮绵绵露出甜美的笑容。</p>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村长与陈家干仗也不是阮家姐妹愿意的，吴氏的脸色稍霁，淡淡道：“总是一个祖宗，谈什么谢的？以后少给你爷惹麻烦就行了。”</p>

“知道了。”阮绵绵也不生气，笑眯眯道：“村长奶奶，村长在家不？”</p>

阮绵绵说到这份上了，吴氏也不好把阮绵绵姐妹拦在外面，遂点了点头，让开了：“在家呢，正吃着呢。”</p>

“那行，我们给村长爷爷添个菜。”</p>

吴氏的目光落在阮蔓青手中的蓝子上，上面盖着布，也不知道是什么菜。</p>

不过吴氏倒没有什么期待，这姐弟三穷得叮铛响，吃糠咽菜才活到现在，虽说分了家得了些米粮，可没得钱，倒是把家产都送给了村里了。</p>

不过想到阮绵绵送家产给村里也算是她家老头子的政绩，脸色倒是更好了些。</p>

“来就来了，拿什么菜啊？你们也不容易自己留着吃吧。”吴氏不是个坏心眼的，自然不想占了姐妹两的便宜。</p>

“家里还有呢，今儿正好去镇上买了点排骨，炖了萝卜，我寻思村长爷爷喜欢吃萝卜，就给拿了点来。”</p>

阮绵绵会说话，只说送萝卜汤，不说送排骨汤，免得被人说村长馋她家的肉。</p>

吴氏听了果然笑了起来：“你别说，你村长爷爷还真是爱吃萝卜，说什么萝卜就是小人参，家里顿顿都离不开萝卜，我们都吃腻了，这次尝尝你做的，改改口。”</p>

“那好，要是村长爷爷吃得喜欢，以后我再做。”</p>

吴氏笑了笑，接过了阮蔓青手中的篮子。</p>

村长正在吃着饭，村长家儿子媳妇都在外面做工，孙子也在镇上念书，家里就他和吴氏两人吃饭。</p>

看到阮家姐妹来，不禁愣了愣，和蔼地笑道：“怎么这时候来了？吃饭没？老婆子，去添两副碗筷。”</p>

“不了，村长爷爷，我们在家已经吃过了。”阮绵绵连忙阻止道：“这不，听说您爱吃萝卜，我觉得我的手艺不错，就拿些来给村长爷爷尝尝。”</p>

“你的手艺？”村长怀疑地看了眼阮绵绵，明显不信道：“你能有啥手艺？这萝卜还能做出花来？”</p>

吴氏笑道：“别说啊，四丫头这萝卜花没做出来，倒是做出排骨来了，老头子，你闻闻这香味，真是香呢。”</p>

村长脸一板道：“你咋能收四丫头她家的肉食呢？快让她拿回去。”</p>

吴氏的笑容僵在那脸上。</p>

阮绵绵忙道：“村长爷爷，是我一定要送的，您可别怪村长奶奶，对了，村长爷爷，我现在有钱呢。你别担心我们过不下去。”</p>

“你有钱？你哪来的钱？你家就分了两百斤的稻米你当我不知道？你该不会是沉央的束修钱用了吧？”村长脸色不好看了，不悦道：“四丫啊，虽然说现在你们自己当家了，有些小钱也有粮的，可是那钱是要给沉央念书的，你们可不能为了嘴而断了沉央的前途啊？”</p>

“村长爷爷您说哪去了啊？”阮绵绵哭笑不得道：“我们便是饿死也不能用了沉央的束修钱啊，我们真是有来钱的法子，而且以后天天吃肉都不嫌贵。”</p>

“尽胡说！”村长听不是用了束修钱才放下心来，不过对阮绵绵说的话还是不相信。</p>

“村长爷爷您看，这是什么？”</p>

阮绵绵见村长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就把篮子里的香胰子拿了出来。</p>

“这是啥？”村长接过闻了闻道：“这香味可真香，有股子桔子的味道，这是吃的糕点？”</p>

村长正想掰开尝上一尝，阮绵绵吓得连忙阻止：“别啊，村长爷爷，这可不是点心，这是香胰子，跟皂角一样的作用。”</p>

“不是吃的啊？做得比糕点还香甜。”村长老脸一红，悻悻地把香胰子放在了桌上，漫不经心道：“这玩意是你做的？这能值多少钱？得卖一文钱吧？”</p>

一文钱能买一个鸡蛋了，皂角在村里随便摘不要钱，所以村长觉得这一块香胰子能卖一文钱也算不错了，这还是因为香胰子闻起来好闻给出的价钱。</p>

“一文可买不了。”阮绵绵笑着摇了摇头。</p>

“一文还买不到？”村长瞪了她一眼：“不过是皂角里加了点香味，卖一文你还不满足？你还想卖多少？”</p>

阮绵绵伸出一只手在村长面前晃了晃。</p>

村长看一眼，惊道：“啥？五文？四丫啊，你是不是疯了啊？这就是皂角，你卖五文，哪个会买你的啊？那可是能买五个鸡蛋的。四丫啊，不是爷说你，你不能这么贪心啊，薄利多销知道么？就算是一文，你一天卖十块，这也有十文的进项，每天十文一个月就三百文，就算是村里的劳动力出去做工，一个月也不过五百文，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人不能太贪心啊。”</p>

阮绵绵笑了笑：“村长爷爷，不是卖五文。”</p>

“不是五文就好。”村长点了点头，突然眼睛一突：“不是五文你伸出一手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五十文不成？你疯了么？”</p>

吴氏也愣住了，愣愣地看着阮绵绵干瘦的小手指。</p>

村长直接就气得对阮蔓青道：“二丫啊，你是当姐的，你可不能就这么纵着四丫胡来啊！这香胰子是什么？就是洗衣服的皂角啊，你卖五文都不见得有人买，现在卖五十文这不是抢钱么？再说了哪个缺心眼的会买啊？就算卖出去一块了，那买的人买时不觉得，买回去后一定会后悔，还不找你们麻烦啊？听爷的，咱们乡下人可不作兴做骗人的勾当啊。你好好劝劝四丫吧。”</p>

阮蔓青笑道：“村长爷爷，你放心，我们不会做丧良心的事，一定凭良心做事。您别生气，四丫说话不干脆，这香胰子也不是卖五十文，是卖五百文，二妹都跟人签好的合约了。”</p>

“不卖五十文就对了，就一块皂角哪能卖五十……啥……你说啥？你再说一遍，你卖多少？”村长吓得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把手中的汤都打翻了。</p>

“哎呦，老头子，小心些，烫着没？”吴氏手忙脚乱的帮着擦了起来。</p>

村长一把抢过了抹布：“你擦衣服就擦衣服，你拿抹布擦我脸作啥？”回过头瞪着阮绵绵：“四丫，二丫说的可是真的，这玩意真卖……卖……五百文一块？”</p>

“是的。”阮绵绵笑道。</p>

“天啊。”村长一屁股做在了坑，喃喃：“这是谁这么人傻钱多没处去，居然花了五百文买一块香胰子啊？”</p>

突然，村长跳了起来，激动道：“四丫，你说说，你快跟我说说，是哪个脑子有坑的人跟你订的合约？订了多少块啊？”</p>

“噗”阮绵绵笑了起来：“哎呦，村长爷爷，您这么说那个订货的，人家以后还能订么？”</p>

“你一块卖五百文，估计也就一回生意，怕什么的。”村长有些不好意，脸却板着道。</p>

“不是一回生意，是长长久久，而且美人居的掌柜说了，现在一个月先订五百块，以后看情况再多订，签了一年的合约。”</p>

“五百块？五百文一块就是二百五十两银子啊，我这不是做梦吧？”村长现在梦幻般的神情，不敢置信地看着阮绵绵：“也就是说，你们姐弟成了有钱人了？”</p>

阮绵绵憋着笑道：“二百两银子算什么有钱人？村长爷爷就这么点追求么？”</p>

“死丫头，居然笑话起你村长爷爷来了。”村长老脸一红，觉得自己太不淡定了，居然被二百五十两银子给吓着了，还不如两个丫头片子镇静。</p>

吴氏也睁大了眼：“四丫头，你说的美人居可是镇上最大的胭脂铺啊？”</p>

“是的。”</p>

“哎呦，老头子，这下四丫头家可是发大财了。美人居的东西可都贵着呢，而且越贵越有人买！全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呢。啧啧啧，没想到这么一块小玩意居然这么值钱，这到底是啥做的啊？”</p>

吴氏把玩着香胰子，越看越是喜欢。</p>

村长脸一板道：“那是人家的传家秘方，你问这做什么？”</p>

吴氏笑容一僵，有些下不来台。她也不是想打探什么，就是觉得卖这么贵，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随口问一下而已。</p>

阮绵绵连忙圆场道：“说来这东西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做的，只不过是我偶尔想到的，现在规模不大，等规模大了，少不得让咱们阮氏的族人一起参与进来，那时，村长奶奶想不知道这是啥做的都不行了。”</p>

吴氏听了露出了笑容。</p>

村长张大眼睛道：“你说啥？四丫头，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要把你家的秘方跟族里一起分享？”</p>

“也是也不是。”</p>

“什么意思？”</p>

“不是分享，而是是族里的，不过我占大头，族里占小头。”阮绵绵说着把前世的股份制度给说了一遍。</p>

这一说把村长说得激动不已，看向阮绵绵的目光里更是透着亲切与钦佩。</p>

“好，好，好啊！真不愧是咱们阮家的人！四丫头，二丫头，我老头子代表阮氏族人谢谢你们了。你们都是咱阮家的好儿孙啊。”</p>

村长想到以后阮氏族人将迎来飞黄腾达的一天，兴奋的脸都胀红了。</p>

他一低头，穿上鞋：“四丫头，你这还有几块香胰子？你都卖给我，我拿去给几个族老看看。”</p>

“村长爷爷要还用买么？这就是送给您的。不过这事不急，现在不知道销路，先等一段时候再说，免得白高兴一番，不过我需要大量的鲜花，到时村长爷爷在村里找人帮着采，我按着一斤十文钱的价格给。我把要的品种跟村里人说一说，到时村里人就去山里采就是了，山里现在正是野花开放的时候，一天一人采个百来斤是没问题的。不过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这花可得是干净的花，不能参着杂草泥巴的，要是不符合我的要求的，那我可不要。”</p>

“这话你不说我也得说。”村长正色道：“给了村里人这么个挣钱的好机会，谁要是还动些歪心眼，我肯定不饶不过他们！”</p>

吴氏看了阮绵绵：“四丫啊，这采了鲜花的钱是现给的么？”</p>

村长不乐意道：“你说这话做什么？还怕四丫不给钱么？”</p>

阮绵绵并不在意，笑道：“村长奶奶放心，这钱现给，称完就给。”</p>

吴氏高兴了：“那行，我把咱们儿子媳妇都叫回来，明天就让他们回来采花。”</p>

村长皱眉道：“叫他们回来做什么？他们不做工了？”</p>

“做工才几个钱？儿子们一个月才六百钱，媳妇们才四百钱，他们一人采一百斤，一个月的月钱四天就挣回来了，还在外面吃苦做什么？”</p>

村长不悦道：“这花也有季节的，采完就没有了，还有四丫这做的香胰子也不用这么多花，要是回来了再回去就不好说了。”</p>

吴氏想想也是，有些泄气。</p>

阮绵绵道：“村长爷爷您不用担心，几位伯伯回来也好，以后咱们做大了，总是要人手的。用别人肯定不放心，还是自己家人放心啊。再说了我也不是只做香胰子，还有香膏，洗发膏，牙膏，口脂，香粉，这些东西我们姐妹就便是再长八只手也做不完了，几位伯伯，伯娘给别人做，不如给自己家做，是不是？至于工钱，到时定二两银子一个月，等做大了再分股份。”</p>

吴氏一听笑得眼都见不到了，拍手说好。</p>

村长也觉得浑身是劲，激动的真说好。</p>

两人在吴氏热情的欢送下走出了村长的家。</p>

姐妹俩心情很不错，不过魏家村的魏魁扬家气氛就不那么好了。</p>

魏魁扬回到家一听他跟阮绵绵的婚约解除了，当时就跳脚了：“娘，你说什么？你说我跟那死丫头的婚约给解除了？你怎么能这么做啊？你怎么做这事之前没问问我呢！”</p>

小常氏一听脸板了起来：“你啥意思？你这是怪娘了？不是你看那小贱人横不顺眼，竖不顺眼的么？我想尽了办法帮你解除了婚约人，你倒埋怨上我了？”</p>

魏魁扬气恼道：“我怎么是埋怨你呢？你不知道，那丫头手里有好多的银子，你就算是要解除婚约也得等我把钱弄到手再解除啊。”</p>

“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有多少钱？”小常氏不以为然道。</p>

“有多少钱？我看至少能有一百两！”</p>

“啥？一百两？”小常氏豁得跳了起来：“你不是骗我的吧？”</p>

“我骗你做什么？你没见那死丫头买纸笔那眼不眨的样子，随便就买了小十两的东西，你说她手里没有一百两银子能有这底气？而且我听人说，她还去药店里卖东西了呢。弄不好在山里挖着了什么值钱的宝贝。”</p>

小常氏一听怒了：“好你个阮四丫，你这个小贱人！有钱也不知道给婆母用，居然敢自己随便花！不行，我找她去！我得问她把钱要回来！”</p>

－－－－－－题外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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