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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择妍刚开嗓之时。
她手中的小鼓槌旋了一个圈儿,反手一抛,落入了等在戏台子一侧的龟公手中。
多数人唱《怨郎辞》都是以一咏三叹奠定了整首曲子的悲凉基调。
择妍与他们不同,她另辟蹊径地以欢脱的调子启口。
在她的曲子里,有着四季更替,轮转,有着佳人难叙前缘的悲恸。
从相见时的喜悦到展颜欢。
再到清凉入秋,湖光万顷尽烟色,一叶扁舟送情郎。
暮云相逐,难逢霁月,缥缈钟声,霜起江畔。
终至百草难屮的冬,绣得是无偶鸳鸯,言的是万物悲怆。朝起白云,晚为苍狗,竹杖也好芒鞋也罢,沿着来时之路走走停停,旧人不再。
问月何时照归人?那高头大马软红轿,迎亲队伍前头喜气洋洋的男子,不正是曾与自己发誓要片刻不分离的人吗?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只得叹一句错、错、错!
云岫端起茶碗,嗅了嗅茶碗盖下的清香怡人的水汽。
不敢喝,不能喝。
藏污纳垢的沙城,不得不时刻警醒着。
择妍选的曲儿引得台子下一阵骚动。
闲的无事来摘星阁听曲儿的公子哥儿们本就有一颗风花雪月的心,听得择妍这般的唱词,难免有些不痛快。
这不是指着鼻子骂人吗?
看来今晚这个异族人的新年过得并不愉快。
摘星阁的热闹在一众人骂骂咧咧的离去里,短暂如瞬放的烟火。一时间,那种人满为患的热闹成了虚景,只留下满地狼藉。
而在婉姨这里,她将因为择妍的擅自做主付出代价,代价不大,却也不小,对于一个视财如命的鸨娘,有什么比赔钱来得更为心痛的呢?
婉姨面如土色,靠在支撑楼阁的柱子上,宛若一具没了生气的死尸。因了孙公子离开时同她耳语道“今日之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择妍不知从哪里摸出了另一个小鼓槌,在鼓面上猛地一敲。
震得人心把子一晃,险些就断了根儿。
“青衣女,你不要的东西,我也不要了。”择妍潇洒地走了。
她噙着一抹大仇得报的笑。这摘星阁的台柱子,她不需要了。
云岫心想,她当真就如她的名字一般,择万春之鲜妍。
若不是她一口一个“青衣女”,打心底里瞧不上虞青莞,云岫倒觉这豪气干云的姑娘,适合举杯共饮。
云岫偏头。
身边人正无声拭泪。
虞青莞珍重她的眼泪如同珍重记忆深处一直不肯放弃的同那人一起经途的所有美好年华。她扬起头,似要让未出眶的眼泪倒流。
“青莞……”
有一人在轻唤。
虞青莞没有回头,只是手腕处的两个细镯子轻轻颤动,相撞,带起浅浅的几不可闻的声响。
薛漓沨将落未落的手悬着,云岫饶有兴味地勾勾唇角。
她觉着刚才台子上的本色出演的戏码没有台子下生涩戏剧来得精彩动人。
“云姑娘。”虞青莞的眼圈泛红,她别过脸,低声说着,“让你见笑了。”
薛漓沨迅速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装作若无其事。
云岫暗笑,表面平静其实内心早已风起云涌。
说起来,薛漓沨会出现在这里……是为了谁,心知肚明。
虞青莞起身,往戏台子边上站着的龟公捧着的托盘里边放了身上仅有的最后一角碎银子。
如释重负。
云岫随着起身。
“云姑娘,让我一人走走吧。”虞青莞停下脚步,双肩微微抖着。
云岫毫不迟疑地应下“好。”
……
如果说冥冥之中有天定。
那么每一个人的命运轨迹早已被设定好了。拼命逆转命盘的人会否打破这种既定的格局?
云岫认为人力尚不能胜天。
有些事的发生,总会有发生的理由。
她无法找到事情起始的源头,因为那是命中注定。
譬如同样不见星子的夜里。
同样的风起长街。
她走在人群中。
她将虞青莞跟丢了。
那青衣女子像一条滑溜的鱼,蹦入了各类鱼虾混杂的池子里,遍寻不见。
沿街的铺子挑着红艳艳的灯笼,左右各一只,灯笼里摇晃不定的烛火,照在地上,被来往的人踏碎了影。
罗小七腋下夹着一坛子酒,打她身侧走过。
仅擦肩过的那一瞬。
坛口覆着的红布巾连带着里边的沙包往下坠,罗小七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他的手臂伸出时,有一人被挤出了人群,倒向了他。
云岫手一抄,酒坛的红布巾稳稳地出现在她的掌心里。
罗小七往一旁躲,拧紧了眉。
“你的。”云岫面无表情地说着。
她对罗小七的印象很浅,浅到常常想不起有这么个人,只有在他出现在她身前之时她才会想到罗小七是薛漓沨麾下一员猛将。
黝黑的汉子眉头渐渐松了,“多谢姑娘。”
罗小七刚走了两步,倒回来将云岫拉至角落,哑着声音问道“敢问姑娘,可知莞小姐现在何处?”
真是时刻不忘虞青莞啊。
云岫无力地扯起笑,一脸爱莫能助,她又转了个念头,答道“不过我才同她分别不久。”
“若是姑娘待会儿见着了莞小姐,请转告一声,罗小七今夜子时在老柳树下等她,有要事相商。”罗小七抱拳一礼。
云岫颔首。
“罗将军可是脱不开身?”
罗小七掂了掂臂弯里的酒坛子,“将军赶着要的,我确实脱不开身。”
“听闻薛将军不爱饮酒。”
“将军与叶大人约了不醉不归。”虽然他也不大懂两个八字不合的人怎么会凑到一块儿,但军令如山,为了不被这座大山压死,他得好好地执行命令。
云岫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是你等她,还是你家将军等她?”
被云岫这么一问,罗小七挠挠头,“就说是我等她吧。”
“若是我见着她了,同她说了,到时候等她的人是薛将军,虞姑娘岂不是会怨我是个骗子?”
“不会,将军不会出面的。”
“我有一个条件。”云岫替人办事从不会亏了自己,不趁此机会从中索取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东西,更待何时?
罗小七只觉眼皮子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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