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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不紧不慢地敲打着桌面,纸鸢凝眸望着窗外沉沉的暮色,慢慢梳理着今日的所有讯息。
因为墨霜身世和千丝丸得以转移众人视线的缘故,她一直担心会暴露出来的念玖棠身上的借鼎之咒也因此而悄摸逃过一劫。
“唉,如此下去终究不是办法,虽说距离决斗之日还有两年,但还是越早达到60融合度越好啊。”
柔若无骨的小手停止轻扣桌面,但若仔细看去不难发现,少女原本应是粉嫩可爱的指甲盖不知何时却早已开始呈现出一种不甚健康的白,就像是失了血色一样。
而这种冷然的颜色,似乎还有一直持续变化下去的意味。
思及此,虽说离开秦家后曾粗略扫视了一番,但拥有百分百自律自制美好品质的柳纸鸢小姐还是在此刻再度仔细深入地检查自己的灵印以及那道借鼎之咒。
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后,最后一处隐患排查掉,她一直悬着的心自然而然也就落回了肚子里。
不过,也不知道明日放任玖棠一个人去赴这“鸿门宴”到底正不正确……怎么说都是我看中的小家伙,万一真出了什么事……
纸鸢强行将自己对念玖棠的关心往“利己主义”的思想源头上引。
忽地,听到脚步声自斜后方传来,纸鸢从沉思中惊醒,坐在小转椅上的身子下意识往后一扭,谁知这椅子的轮轴被钉子大叔改造的极为顺滑,刚刚回过神的纸鸢没控制好腰部肌肉,一个大力差点被惯性直接甩飞。
“怎么,是还没恢复好吗?”
明明靠自己契约者的身体素质就能稳住身形,这家伙还非要冲上来营造个“英雄救美”的暧昧场景,真的是——
傻的……可爱。
靠在安子麟结实的胸膛上,被稳稳扶住的纸鸢低头,别到耳后的青丝寥寥垂落。
这刘海真该剪剪了,弄得我脸好烫。
“哈喽?军师小姐?”
“嗯……啊!在!”
被二次惊醒的军师小姐猛一甩头。
“啪!”
“……对不起,我会去剪头发的。”
尴尬伸出的手指堪堪悬在半空,纸鸢看着安子麟被自己甩过去的头发抽打到的左脸,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不用,小爷觉得你这就挺好。”
安子麟露出一个标准的波澜不惊无所谓的死鱼眼神。
回想起安子麟的问话,纸鸢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右臂,那里的灵印十分安稳,能量流向也是在按照着既定轨道顺畅运转。
说起来——
呵,难得自己出门一趟寻找合适的契约对象,结果不仅遇到一只一眼能够看破家族秘术的大叔,还被死对头秦家的内部子弟缠上,纸鸢越发觉得自己十六年来全部的运气都用在了找到并加入八星堂身上了。
若是她今日真的不幸成为了秦家炼化的“鼎”,那不仅意味着她的修炼前程将毁于一旦,作为被家族寄予厚望的新一代弟子、极具潜力的新秀,一朝内拱手送予秦家、替他人做嫁衣的行为,势必会让整个柳家长久地蒙受另外三大家族的嘲笑。
现在想来,真是后怕。
“毕竟我们五人并没有直接被化鼎阵的阵法波及到,顶多就流失点灵力体力什么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你呢?”
得到一声闷闷的嗯,纸鸢叹口气“真要计较起来,那一定也是阿霜遭受了最为严重的创伤,毕竟化鼎阵挑选上的猎物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被秦家放过。铭契与本体灵魂剥离开来的痛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再加上那个毒素的爆发和破损回忆的冲击……”
她聪明地留下了后半句话没有明说,只是清纯娇美的小脸上适时且适度地表露出心疼与悲悯的情绪。
于是乎,一个体贴伙伴、心思玲珑的知性少女形象,就这么轻易地送递到了倾听对象的心底。
在秦夫人介绍前,纸鸢并不十分清楚秦家借鼎之咒与柳家的具体差异,但是对于他们“难民营”的称号倒是有所耳闻,虽然墨霜本身的铭契与她的借鼎之咒完全没有任何干系,但是……
多少都一起战斗那么久了,还是在安子麟面前象征性地,唔,表示一下对“伙伴”的关心吧。
自顾自地想完,纸鸢忽然注意到面前的少年情绪有些不对劲。
似乎一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整理语言、忘了说啥的模样。
纸鸢屏住呼吸坐直身子,不着痕迹地拉远同安子麟的距离,微微抬眸,不放过一丝一毫少年的神情变化。
他是……察觉到了什么?
随着时间推移,她听得自己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房间中显得越发清晰可辨。
蓦地,她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少年俯低身子,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薄唇开开合合,略有些低沉的声音一字不落地将问题送达
“纸鸢,你会怪我欺骗你吗?”
肩头明显狠狠震颤了一下。
记忆中,纸鸢是头一次听得安子麟用如此正式的口气与称谓呼唤自己,那一瞬间,不知是惊诧还是其他,也许是这个问题在此刻出现过于突兀;也许是各色情绪涌上心头;也许是不可复返的过往回忆纷至沓来。
几多复杂滋味竟然让以聪颖著称的军师小姐一时语塞,没有立刻回答上这个看似没头没脑的问题。
忽地,倒是安子麟自己先低低地嗤了一声。
那声音里,说不上是被他一贯的嘲笑漠然占据,还是含着有更多的无奈心酸。
“你就当我伤到脑子说了胡话好了。”
话题甚至还未开始就在一秒钟内结束,安子麟也不管还在愣神的纸鸢,直接转身欲走。
“站住。”
一把扯住安子麟的袖口,纸鸢声线倒是平稳“你得把这所谓的‘欺骗’讲清楚不是?如果你现在是来坦白说你一米八的身高是骗我的,你其实是一七九点五,我当然不会怪你,毕竟——你的增高鞋垫是我们八星堂人尽皆知的事实了嘛。”
安子麟“……”
“我发现你也开始变皮了啊。”安子麟勉强调整表情恢复成了死鱼眼状态,“也说不上骗吧,只是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提醒我了些东西而已。”
纸鸢歪脖,一副懵懂无知的少女模样。
“你应该很好奇,我为何显得对四大家族的借鼎之咒十分熟悉吧?”大概是触及到回忆的最深处,安子麟刻意看向一旁的玻璃仪器,同纸鸢错开视线,“我只能说,那段日子是我记忆中最灰暗的地带,而我这人吧,又怂又软,只要一有机会逃离悬崖边,就会头也不回地、义无反顾地奔向那丝希望。”
“噗哈哈,怂?软?安大少爷真是怪会说笑。”
大概是被纸鸢温软俏皮的声线所感染,安子麟象征性地挑了挑一边的剑眉,依着他的性子,算是最大限度地表达了类似于勉强算做轻松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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