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盘古真身，重回人间（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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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从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离开而停止，车轮滚滚而动。</p>

距离顾阳和沉渊一战，已经过去了三年。</p>

这三年，秦如霜施行黄老之策，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大秦的国力在慢慢恢复。</p>

而为了纪念曾拯救天下的顾阳，她改年号为纪阳，如今已是纪阳三年，春。</p>

神州各地都塑起了顾阳的雕像，许多百姓甚至给顾阳立起神象，长长叩拜，称其为神武帝君。</p>

不过江湖中还是多称其为武神。</p>

三年时间过去，顾阳虽然已不在世间，但世上到处都是他的传说，他已然和达摩、张三丰一样，成为彪炳史册、名垂江湖的一代奇侠。</p>

旧都，皇宫遗址。</p>

因为顾阳当年和沉渊的战斗过于激烈，京都已经地势大变，不再适合居住，故秦如霜下令迁都青州，但每年她都会回到这里，缅怀某个人。</p>

屏退左右，她一个人走在废墟中，一直到曾经的养心殿，在这里，她曾和顾阳一起批阅奏折，他总是放肆戏谑，变着法的惹自己生气，再连忙哄自己开心。</p>

乐此不疲。</p>

秦如霜的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丝笑意，三年过去，她身上的威严更重，高处不胜寒，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p>

轻轻一叹，秦如霜望向天穹，目光露出一丝坚定。</p>

“顾阳，我相信你绝没有死，你再等等我，我已经快迈入那个境界了，到时候，我便去寻你。”</p>

“夭夭也一样，我们约好了，就算是上天入地，搜山沉海，也一定要找到你！”</p>

“破碎虚空……”</p>

她坐下来，缓缓闭上双眼，肌肤流转着晶莹的玉光，如白壁一般，虚空中有龙凤环绕，巡天齐鸣，紫气浩荡，象征着人道至尊。</p>

她的武功越发精深了，已臻至无上化境，有望如轩辕黄帝那般破碎虚空，白日飞升。</p>

……</p>

在一片茫茫的黑暗中，顾阳终于醒了过来。</p>

刚一醒来，他便感到强烈的剧痛袭来，如潮水一般挤压着他的四肢百骸，还有精神意志。</p>

噗！</p>

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但并未觉得轻松，反而更加痛苦了，顾阳甚至隐隐察觉到，他在肉身在消解。</p>

金身已经破碎，他惊骇地发现，之前吸收的广成金身，如今已经被消解一空，身体极度虚弱。</p>

此刻的顾阳，感觉自己就好像身处在一个巨大的磨盘下，又好像在某个巨兽的胃中，在被不断消化。</p>

若非他之前吸收过广成金身，恐怕他现在的肉身早就被彻底消解了，成了虚无。</p>

不过好在，顾阳察觉到体内的战神真气对这股消解之力隐隐有着某种抗性，这也是他昏迷如此之久，还能醒过来的原因。</p>

“你终于醒了，还真是命大！”</p>

一道声音响起。</p>

顾阳一惊，望向身旁，只见在三丈之外，沉渊盘膝而坐，眼神阴鸷地望向他。</p>

“不用担心，进入此界之后，在天地之力的消解下，行动会消耗巨大的力量，所以我才没杀你，有那个力气，还不如抱元守一，多抵抗会儿。”</p>

见到顾阳醒来，沉渊的话似乎格外的多。</p>

“我昏迷了多久？”</p>

顾阳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周围的世界，这里好似太空宇宙，四周比较黑暗，在黑暗中有点点点微光，或近或远，如星辰一般。</p>

“大概……三四年吧。”</p>

沉渊淡淡道。</p>

三四年！</p>

顾阳难以置信，他竟然昏迷了这么久？</p>

“呵呵，三四年就算很久吗，本座曾在这里枯坐三十年。”</p>

顾阳喃喃道：“这里不是仙界吗？”</p>

“仙界？”</p>

沉渊发出一声嗤笑，道：“这里不是仙界，而是地狱，一个专门为陆地神仙而设的地狱！”</p>

顾阳疑惑道：“什么意思？”</p>

沉渊进入这里后，似乎很惧怕孤独，对于顾阳的问题竟然有问必答。</p>

“你见过猪笼草捕猎飞虫吗？”</p>

顾阳点了点头。</p>

“猪笼草会分泌出香甜的液体，散发出诱人的气味，吸引飞虫进入，然后将飞虫困住，最后一点点消化干净。”</p>

沉渊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天道就是猪笼草，而我们，就是被祂盯上的飞虫！”</p>

顾阳脑中如同雷震，他张大嘴巴，有些难以置信，但是感受着四周那巨大的消解之力，无时无刻不在消磨着他的血肉和精神，却又不得不相信。</p>

许多疑惑豁然解开。</p>

为何传鹰的儿子宁死都不愿意破碎虚空，最后还在墓中刻下一行字，叫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p>

为什么从古至今，那么多白日飞升，破碎虚空的人统统都不见了，从未见他们回来过……</p>

“天道……为什么要这么做？”</p>

顾阳有些不解，所谓天道，就是天地中的某种冥冥之意志，无形无相，却又真实存在。</p>

沉渊冷笑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p>

“武者修行，汲取天地之力，不断向世界索取，却从未回报过什么，更有陆地神仙强者，肆意战斗，将山岳摧毁，大地崩塌，后羿射日，共工怒触不周山，夸父逐日……”</p>

顿了顿，沉渊望着顾阳道：“如果你是天道，你会一直容忍吗？”</p>

顾阳无言以对。</p>

他终于明白了，为何在上古之时，那么多神佛妖魔都突然销声匿迹，恐怕便是因为破碎虚空了。</p>

“这个世界非常特殊，具有无孔不入的消解之力，哪怕是陆地神仙，来到这里，少则三日，多则五日，都会形消神解，能量归于天地。”</p>

沉渊指着远处那些好似萤火虫般的微光，道：“看到那些光了吗？那些都是陆地神仙的尸骸！”</p>

顾阳一震，陆地神仙的肉身中，最坚硬的就是骨头，极难被消解，且骨头会有微光，如果每一道微光，都是一个死去的陆地神仙的话……</p>

顾阳望着那密密麻麻如天上银河般的光群，脊椎生出一股冷气。</p>

那里面，或许有着曾经高高在上的诸天神佛，三清道祖、西方二圣、玉帝王母……</p>

“当年的达摩，即便证得如来金身，来到这里，也只坚持了五天，就彻底魂飞魄散，除了骨头，什么都没有留下。”</p>

沉渊盯着顾阳，道：“只有你我是特殊的，我身具元始天魔真身，万象归元，恢复能力极强，所以能一直坚持，而你……”</p>

沉渊眼神如钩，一字一句道：“你有着战神图录！”</p>

顾阳体内的战神真气对周围的消解之力，确实有着极强的抗性，这也是他最大的底气。</p>

“战神图录……为什么这么特殊？”</p>

顾阳默然片刻，问道。</p>

“天道厉害，但上古时的神佛们也并不傻，在大量神佛失踪后，他们开始意识到了不对，并联合在一起，设法对付天道。”</p>

顾阳目光一亮，道：“战神殿是他们建造的？”</p>

沉渊点头，道：“他们合力推演出了一门能够对付天道的无上神功，为了传承此功，又修建了战神殿。”</p>

顾阳恍然，他突然想起，自己进入战神殿时，看到的那行刻在柱子上的大字。</p>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p>

到此一切谜底都解开了，顾阳想起沉渊刚刚回归时，那副瘦骨嶙峋的样子，想来就是在这里被消耗了大量功力，若是再晚上几年，就算他的元始天魔真身可以不断恢复，也会因为功力耗尽而归于天地！</p>

沉渊凝声道：“顾阳，我上一次之所以能离开，是因为外面有劫奴照应，这里在内部是绝对无法破碎虚空的，现在李青莲被你杀了，外面已无劫奴，若是想出去……”</p>

他眼眸深邃，道：“只有靠战神图录！”</p>

“我告诉了你那么多隐秘，足以显示我的诚意，现在轮到你了，只要你愿意把战神图录共享，我们可以共同研究，早日出去！”</p>

顿了顿，他又诱惑道：“只要你愿意分享战神图录，我可以把天魔策和你共享，同时我可以立下血誓，出去以后再也不杀人作恶！”</p>

顾阳只是冷冷地望着他，道：“我拒绝。”</p>

沉渊眼中露出一丝杀意，道：“难道你想在这里和我再厮杀一场？”</p>

这里的一举一动，都会耗费海量的功力，沉渊的话是一种威胁，如果他出手，顾阳就不得不被动战斗，若是顾阳的功力先消耗一空，就会面临被天地之力彻底消解的绝境。</p>

顾阳伸手，似乎在感受着什么。</p>

嗖！嗖！</p>

两道破空声响起，一紫一金，驱散了周围的黑暗。</p>

赫然便是轩辕剑和九天雷刀！</p>

顾阳横刀立剑，望着沉渊，冷然道：“你要战，那便战！”</p>

沉渊面色深沉，他没想到，顾阳的两把神兵竟然也在，这两把神兵是顶尖中的顶尖，在上古之时那也是数一数二的，若是在人间他自然不惧，但是在这里……</p>

沉渊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出手，他冷哼一声，道：“现在你拒绝，但再等个几十年，你被这黑暗和孤独折磨得快要发疯时，可别哭着求我分享战神图录。”</p>

说罢，他闭上了眼睛。</p>

顾阳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其实他现在也是外强中干，体内真气并不多。</p>

不过他还有最后一个底牌！</p>

“系统，提升战神图录第七层！”</p>

这便是顾阳最大的底牌，他斩杀李青莲后，获得了一千零六十万修为点，再加上原本的积累，如今已有一千四百七十二万修为点！</p>

而提升战神图录第七层，只需要……一千两百万点！</p>

下一刻，顾阳体内的战神图录飞速运转，他的体表隐隐泛起金光，眉目庄严肃穆，宛如天帝下凡。</p>

沉渊察觉到了不对劲，想去查看，但轩辕剑和九天雷刀仿佛两个忠心的护卫，紧紧护卫在沉渊身边，让他打消了这个想法。</p>

感受到体内的修为在飞速上涨，顾阳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系统足够给力，没有在这里失灵。</p>

……</p>

时间在这里似乎毫无意义。</p>

不知过了多久，以顾阳为中心，璀璨的金光绽放，金色的战神真气甚至穿透了顾阳肌肤，宛如一层神佛的光晕，照亮星辰！</p>

他的战神真气已经提升了足足十倍！</p>

这一刻的顾阳，体内真气沸腾如海，咆哮如龙，连他千锤百炼过的经脉，此刻都隐隐作痛，生出肿胀之感。</p>

“叮，恭喜玩家修成战神图录第七层！”</p>

随着系统的这道声音响起，顾阳只觉得脑中轰然炸开，周身浮现出一道道金色枷锁，而后爬满裂痕，裂痕如蛛网般不断扩散，最终彻底粉碎！</p>

沉渊猛地睁开双眼！</p>

不对！</p>

顾阳并不是在调息！</p>

只见顾阳身后先是浮现出一轮大日虚影，周身有火龙环绕，威武不凡，如火神降世！</p>

陆地神仙，大日焚天体！</p>

上古火神祝融之法身！</p>

这还不算完，顾阳背后又浮现出一轮明月虚影，上面有星辰环绕，仙宫高筑，纤尘不染，静若琉璃。</p>

陆地神仙，太阴不灭身！</p>

太阴星君之法身！</p>

沉渊有些错愕，不知道顾阳为什么会突然证得陆地神仙，要知道这里没有一点元气，武者得不到任何补充，修为很难进步。</p>

突然，更让他惊异的事情发生了。</p>

只见顾阳身后的两大法身逐渐合一，日月相随，阴阳合一，变成一片混沌，如万古星河，永恒不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