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声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五十三章 难承其重,探华夏之太古见,金声子,海棠文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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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摆手拒绝了对我的邀请,但接过盛情的一碗酒,尝了一口应该是兑了羊奶,挺鲜香。
随着节奏点着脑袋,其实我挺意外巫者会在除了祭祀外这样当众加入民众的日常娱乐中,而且音乐声和宛丘完全不同,节奏很快,很带感。
一直这样玩到了深夜,困的直接睡着了的小龙子,女娲背着老二朱四单,我抱着小脑袋搭在肩膀上的小青干,才终于又回到了东城王宫。
内宫宽大的王塌上华胥夫人睡的很沉,略微将四周的炉火翻了翻让温度再提一提。
没有让我就这样离开,女娲接过小王子轻轻放在塌上后向我招了招手。
“妈妈,尝谓予汝,何以召野,点解?(华胥夫人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为什么要让我巡视天下?)”
看着大批男男女女的侍从在这深夜忙碌的为偏殿中的大池填充热水,褪掉厚重的皮袄皮袍女娲踏入水中长呼一口气。
我其实很意外她对我称呼华胥夫人时直接说“妈妈”,这一般只有幼儿发出自然的声音,或是一家人在一起时才会应用的表达,但此时女娲对我这样说,很明显是刻意表达对我的信任,或者是亲信。
摇了摇头,我坐在大池边掏了半天才掏出不易被感觉的细“草烟”,稍微整理了一下被捏扁的形状,借着一旁的油灯吐出一口烟,简单的回了一个“弗。(没有。不知道。)”
一边将温水在肩头泼弄着,一边看着时不时侍从们进来补充热水。
像是没有得到满意回复一样,女娲轻轻叹了一口气,问我要不要也下水来?
见我还是摇了摇头抽着烟,女娲又说,“汝意工相点?(你对上相共工怎么看?)”
惊异于她突然这样说,将烟夹在指中,我看着水中的明眸,微微簇起的眉心显得似有心事。
“后谓咩?(不知王后的意思是?)”虽然心里有答案,但我还是想多听听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将头靠在池边,从肩头的耸起落下能看出女娲呼吸的沉重,也不知是因为心事,还是因为要抗拒大池的水压。
片刻,双眼望天的终于又说道,“妈妈意我承族,羲共。(华胥夫人有意让我接任全族重任,伏羲也同意。)”
这下我可没法再装淡定了,她竟然直接说出这句话!
要知道任何时候领导人的更迭都是秘密中的机密,而且王族间的商谈几乎不被外人知,更何况如今伏羲在宛丘经营的正如火如荼,怎么就背后里告诉我这个外人,改朝换代的打算?
不知该接什么话,脑子里虽然转个不停但嘴里却只是“哦”了一声。
“尝汝承母恩,我取意汝知,罔也。(一直以来你得到华胥夫人的眷顾,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看来误会了。)”改回“母”这个词,像是为了不让我这么尴尬,女娲笑着对我说。
“汝意工点?(你对共工怎么看?)”这次没有用“相工”而是直书其名,女娲又把最初的问题扔给我。
琢磨着词汇,我低头看着水池中隐隐荡漾的波纹,“工相严工,自丘年繁,弗蹛且效。(上相共工一直勤奋辛劳,而且自华羲族宛丘起势到今天四海臣服,多年来都殚精竭虑,从来没有过抱怨,忠心耿耿。)”
池那边传来阵阵轻笑,抬眼只见女娲笑眯眯的看着我,“张诚善也,弗辟欺也。(张氏真是太小心了,你不用想太多。)”意思是只是跟我随便说说,不必过于小心紧张。
靠!锤子才不用小心谨慎。
鬼知道这么敏感的话题要是一个不小心惹恼了你们这些大神,不死也没什么好下场。
但戏还是要演,于是我故作尴尬的哈哈一乐,把烟草压灭。
“繁日更年,丘承壮且盛,实工扶弗可落。汲文明,构城具,扶教易予四海,篆山海,固民,诚巨善,民共待工。(这么多年以来,宛丘越来越繁荣昌盛,共工的贡献不可谓不重要。这么多年来,他跨越千山万水,探访无数部族,传播文明,教化经营,散播《易》‘卦’到各处,抚育万千黎民百姓,还造就了《山海》奇书,他的善举和能力,赢得了四海共尊,整个华羲族,也是对他非常信任。)”
眼见女娲把话说的越来越明,我就越发不安起来。
也不知道她今天是因为本来天性就对政治不灵通,还是故意拿这些来试我反应,不论究竟是哪种,我是越来越感到口干舌燥,愈发不知如何接话。
自打她一开始说“妈妈意我承族,羲共。”时,已经冒出冷汗的我就已经挥手让所有侍从都退下等候,可不敢让他人听见女娲这些话啊。
不过好像女娲也并不打算得到回应,自顾自的继续说着,在这个空旷的房间内就只有她的声音闷闷的在雾气中,偶尔有水声在指尖划响。
“民待工,强。弗可欺,欺则崩。汝为来者,汲边可置?(人民都拥护共工,认可共工,这是共工多年经营的结果,不可强逆,否则会失民心。你不是未来人吗?你说我有可能取代共工,获得人民的支持吗?)”
微微簇拢的眉间又回到了女娲的额头,渐渐的我仿佛体会到了她内心中的那种复杂情绪。
这个女人原本只想相夫教子,侍奉母亲,并没有那么多政治追求,而只喜欢做些手工艺来丰富人民的精神世界,所谓“母仪天下”在这个上古时代也不过如此了吧。
的确,如果她就这样下去,人民一定会非常满意有一个这么合格的“族母”。
但人算不如天算,华胥夫人作为一个“政治家”,她有自己的心愿和打算。
将天大的民族重担就这样压在了女儿的肩头,虽然伏羲还在,但这个“双保险”无疑可以让华胥夫人心宽安然。
而对女娲可就有些苦涩了。
看看这个历史大环境,随着华胥夫人退位的那天开始,不论你的初衷是什么,但母系氏族的体系已经开始自然的进行权利转移。
并且这种权利转移的后果直接表现在短短数年时间,四海臣服,宛丘爆发式发展,以及文明日见昌盛!
而四海臣服、宛丘发展以及文明传播这几大功劳中,连年工作在外的共工无疑是最大的功臣,他的成就不光是人民认可,连伏羲也拜为“上相”,这不就是在昭示四海背后的政治意涵吗?
但自从上次大巡,伏羲意外感染“伤寒重疾”,这正在书写中的辉煌人生被突如其来的一场病痛瞬间击倒,几乎断了性命。
或许伏羲的内心从那时也有了不为人知的变化,而自从自己的孩子陆续出生,人类本性中的舔犊情深不得不为年幼的后代考虑。
而就在这样的时分,华胥夫人适时的跟他谈到了心中打算,上有母亲需要持孝,下有幼子需要恩持。
这既是政治,也是“家国天下”的“受精卵”,女娲就这样被不情不愿的推上了前台。
也不催我回答,跟我的对话更像是女娲积攒了已久的重压需要有个释放的途径。
虽然是上古时代,但在这至高无上的地位下,在这深宫之中,她能跟谁说话呢?跟华胥夫人吗?不会有什么改变;
跟伏羲吗?下决定的可以说就是伏羲。
跟自己的孩子?幼子无知。
跟贵族的妇人们说吗?那不是自取其辱还透露风声。
女娲,没有朋友。
看着她只是把头仰搭在池边,也不说话,也没有让我走的意思。烟煴中我没有意识的将手探了探,才发现虽然雾气昭昭,但大池已经明显降温。
急忙再唤进守在外面的侍从,将池水重新换回温热。
这鬼天气在夜里更是嚣张,只要是给点缝隙,就能把屋内的温度瞬间降低一个档次。
再向水中探了探,感觉水温又舒适起来,才又示意他们退出去等候。
其实真的很难为他们,虽然有了等级,但更多是出于人民对领袖自觉的尊重和效劳。
虽然他们中有些人也许是还未正式加入华羲族的奴民,但在这样刺骨寒冷的夜晚,守着炉火烧水还不能去睡觉,真的挺辛苦。
“倦乎?(你累了吗?)”听见我又点燃草烟,女娲抬起头对我叹了一口气。
这些重要的话语,当然知道自己“失言”,但看起来她并不后悔。
很意外的在油灯掩映中看见她的脸上明明有泪痕,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即便是王族母系。
她应该已经承受了太多,而这万斤重压却无处解脱,只能等候着未来到来,任由发生且不论自己愿不愿意。
未来也许是好,也许是坏只能承受!
“汝,将王也。(你,会是我华羲族的大王。)”看着她的眼睛,我清晰的说着。“汝将族之共母,承奉及万万年。(你将留名千古,是我华夏子孙共同的母亲,被所有人尊奉为先祖。)”
就这样盯着我看,我也看着那双在昏暗灯火中的明眸,都不躲避,连水声也在没有动作中停下,安静极了。
而后,干涸的泪痕还在,但女娲笑了,偏着头,看着我,笑了。
而且,
笑的很好看。
我努力写,希望你们喜欢。
【作者题外话】感谢投票,我很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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