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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头得意的一笑:“那是自然,我老王头新研出的干黄肉,白逵兄弟最爱吃了,又怎么会不舒坦,也多亏了郡守大人和那位夏阳大人一心为民,最然证据都指向白逵,但没有确定一天,就会查到底,还让咱们给白逵兄弟送这些好吃的。【本书由】”这干黄肉,是老王头去年就开始琢磨的一种干肉制法,冬天腌腊肉,夏日腌这干黄肉,工艺比冬日的腊肉更为复杂,要考虑到如何久存的问题,在白逵夫妇被抓走前的一个月,总算小有所成,那白逵和他算是老兄弟了,也是第一个尝到了,如今比之前还要炎热许多,老王头这干黄肉也没有坏过,便于前些日让王乾带到郡城,送给白逵夫妇来吃。老王头研制这干黄肉,自是为了能够让武华酒楼的大厨尝尝,若是可以,也不用只有冬日来此取那些腊肉了,夏天也有这样的肉供给武华酒楼,老王头也能多赚些银钱,他自己一个人够用也就好了,多出来的自然是接济白龙镇子里一些更穷的人家,事实上,如今白龙镇每家每户都有活计干,只是分淡季、旺季罢了,老王头还算是相对有些余钱的,在一些镇邻做的活计淡季的时候,他都会接济一些,不只是老王头,几乎家家户户也都如此,包括整个镇子的一些街面休整,校场休憩,但凡衙门决定可以让白龙镇更繁茂的建筑设施,大伙能捐助的都会捐助,自然白龙镇越繁华,大伙各种活计的淡季时间也会越来越短,自等于反哺了众人,身为府令,衙门也都不会让镇民吃亏。

“你这肉的味道确是不错。”王乾也笑着点头,随即问道:“那武华酒楼的大厨可看中了?”

“已经成了,大人昨日不在镇了,那郡城武华酒楼刚好来人了。以后每个月都会预订几百钧,多了我老王头一人也忙不过来,且腌制的肉,他们武华酒楼可以提供全郡镇里最好的。比起我自己个那点钱去采买来的要鲜嫩的多。”老王头小又得意,不过刚笑了一会,就想到了白逵夫妇还在郡城的牢狱里受苦,当即叹了口气道:“可惜不知道到底是那个狗娘养的这般害我白逵兄弟,要是让我知道,拿着饭勺也要把他给敲死,那郡城大牢一定不怎么舒服,就算有肉吃,也还要睡地上,白逵兄弟结实。可弟妹身子骨未必受得了啊。”

“老王你放心,这些日子都由秦动在郡城里照看着,时不时就能去探望他们一番,暂时是没有事的,只看我那封信能否传递到凤宁观。青云爹娘的手中了。”王乾安慰道,其实他心中却是担忧不已,已经几日无法探望白逵夫妇,也不知到底会怎样,虽然银钱都打点通透了,可如果有大势力的强者存心要暗害白逵夫妇,那一旦没法子探望。那些牢头、狱卒,甚至那位第一捕头夏阳,都不会对白逵夫妇有任何的客气,还不知会受到什么样的酷刑,屈打成招。

“那自然是最好不过,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老王头听过王乾的话。心下也放心了不少,将那大包小包的肉放下,跟着从中取出一包道:“这是专门送大人您的,这些日子,您为白兄弟跑来跑去。十分辛苦,多吃些,有气力。”

王乾笑道:“老王你送的,我自然要吃,不过这理由太客气了点,白逵是你兄弟,难道就不是我兄弟么。”他这般一说,老王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哈哈一笑,道:“那便不多说了,说多了也不知道说什么,我赶紧回去,不打扰大人了。”说过话,老王头转身便离开了衙门,王乾见他离去,又一次叹了口气,回到方才的思考当中,如果真和自己想的那般,有人要对付白逵夫妇,那白逵夫妇定不是此人真正的主敌。白逵夫妇的一切,王乾十分了解,因此多半这人要对付其他人,白逵夫妇只是被利用道这次案件当中的两个倒霉人,这人抓住了白逵和张家的矛盾,来了这么一出戏,早先王乾还有些怀疑是不是谢青云早年间惹的人,可想了一圈,也现在却并不这般想了,因为那张召同是憎恶谢青云之人,这人若是寻不到谢青云,想要对付谢青云的亲友,当联合张家才对,怎么会去杀害张家的孩子。若是此人心计真到了这般深的地步,为了让衙门查不清他为何要对付白逵夫妇,就索性连张召也给杀了,如此就能摆脱此事和谢青云相关,然而这一点,王乾也觉着不怎么成立,莫要说找上白逵夫妇的麻烦,就算是对付青云那孩子本人,也用不着如此深谋,还用上了兽武者的魔蝶粉,确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其实王乾这些天想来想去,也想到一人,有能力这般来做,就是那号称毒牙的烈武门宁水郡分堂的裴杰,而且裴杰的儿子裴元当年为替张召出头,确是让谢青云折辱了一顿,只是这事情都过去了这般久,以裴杰的名号,想要对付白龙镇,早就可以来了,而且能够轻松的将白龙镇的许多人家都整得糟糕至极,甚至他若是想要做的话,可以让白龙镇许多镇民家破人亡,可他没有这么做,当年王乾听闻谢青云得罪了裴家之后,还担心了一阵子,他怕镇民们也跟着担心就一直没有提,只是自己悄然请人打听,却没有见到裴家的动静,也就算了,因此时隔几年之后,在王乾看来裴家是不可能又来报复的,且也用不着用这么夸张的阴谋手段来报复。王乾的想法和郡守陈显其实一般,都不知道谢青云有个小狼卫的身份,让裴家忌惮了多年,直到最近几个月才查清谢青云根本不是小狼卫,才将这等仇恨提到日程上来,所以这般深谋,却并非裴杰的小题大做,而是要磨练他的儿子,把白龙镇当成最强的敌手来对付,这些自不是不知内情的人能够想得明白的。

“希望那信传到凤宁观后,能请来观主相助吧。”王乾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想不出水会这般对付白逵夫妇,凤宁观的关注未必想不明白,不只是因为那秦宁的修为达到二变武师。更是因为她是那凤宁观的观主,寻常二变武师即便和秦宁的战力相当,也没有她见闻广博,身处那个位置。见识自然要远胜于寻常武者,见得多了,即便不是捕头、捕快,不懂判案,也能想到一些一般人想不明白的地方,而且最主要的就是秦宁的身份非常,在武国的地位很高,只要没有定死白逵夫妇的罪责,她的面子足以让白逵夫妇在牢狱之中也不会受到任何的责难,即便有势力极大之人暗中让那郡守陈显对白逵夫妇用刑。陈显也不敢驳了凤宁观观主的面子,更不用说那捕头夏阳以及一众牢卒了。如今王乾的一切都寄托在了凤宁观的身上,只可惜倒霉的时候,什么小人都会暗中来破坏一回,即便和此案毫无干系之人。白逵的岳父早已经将信通过鹞隼送到了凤宁观。只可惜当日收信之人是第五峰的秀敏长老的弟子,二十年岁的玉修。糟糕的是,这玉修虽然心地还算善良,却唯师命莫从,她师父秀敏是秦宁的一位师姐,当年一心想坐上凤宁观观主之位,却不想最终是秦宁坐上了这个位置。这让秀敏心中嫉恨不已,这信上所书谢宁夫妇亲启,原本玉修是要拿到第六峰去的,却被师父秀敏随口一问,又拿来一瞧,秀敏虽然没有去看信中内容。但却将此信扣了下来,谢宁夫妇和她无冤无仇,但她知道谢宁夫妇是观主秦宁的贵客,还亲自为那宁月疗伤,正因为此。秀敏才故意扣住信件,她无法正面对秦宁表示什么不满,更没法子给秦宁施什么大恶,只要在这等小事上施一些小坏,虽然最终会将信送给谢宁夫妇,但秀敏想着怎么着也要拖延数日,反正那鹞隼路上出一些问题是常有的事情,谢宁夫妇也不可能猜到是她将信多扣了许多天。

这一日早课刚完,玉修便来到师父秀敏身边,请安道:“师父,那信已经扣了好几日了,是不是给谢宁夫妇送去,他们本是山间平民,来此疗伤,家中能将信送到这里来的,一定是托了不少关系,想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玉修心地良善,这些日子总记挂着这信,终于在今天一早,见师父秀敏心情不粗,就鼓起勇气向师父提起。可却不想这秀敏本还是一副慈爱面色,听到此事,忽然间就转为冷漠,道:“此事师父自有分寸,哪用得着你来啰嗦,那信是否重要,也不是你一个小弟子能够猜得出来的,师父这七名弟子,最看中的就是你,可你莫要以为如此,就总是质疑师父的决定。”

“没有,没有。”玉修吓了一跳,赶忙摇了摇手,连连否认:“玉修没有这么想,还请师父原谅。”

秀敏见她如此,伸手摸了摸玉修的头发,道:“算了,你这孩子,我怎么忍心斥责,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勿要再提起,明白么?”

“明白,师父。”玉修诚惶诚恐:“徒儿告退。”

“嗯……”秀敏点了点头道:“下去吧。”

…………

宁水郡郡守陈显,第一捕快钱黄,从昨日道今日,一直在张宅中细细探查,又一直等着看有无那作案之人,夜间悄悄潜回拿取或是破坏什么证物,可这许久时间线索没有查道,人也没有等来,不过陈显并不灰心,准备着再从头探查一回,此案对他来说,可是关乎道升迁的大案子,多费一些功夫,陈显觉着完全值得。正当他们第二遍探查没有多久的时候,那宁水郡第一捕头夏阳带着几位精干的捕快一道来了,陈显等的就是他回来,他已经肯定了夏阳在这间案子上,是在为裴家做事的,查不出线索的时候,夏阳一定会送上线索,他陈显就和早先决定的一般,判断这个线索有没有漏洞就可以了,他不会去管到底线索是不是真的,只要合理无错漏,那便是真的。果然夏阳一来,便张口说道:“大人,属下此次回郡城,出了两件大事。”

“噢?”陈显心中暗叹果然不出所料,也是极为想知道夏阳到底发现了什么,忙出言问道:“何事?一气说来,莫要停顿。”一旁的钱黄也跟着看向夏阳,同样很想知道,他和裴家之间同样是合作关系。在前几日接到裴家暗示之后,他就明白,自己不需要和裴家有任何的接触,只需要凡事顺着裴家的引导来就是了。没有线索的时候,不用自己去发现什么,一切都等着夏阳来提醒,这样也算是明哲保身的做法,这也是他和裴家早就定下的规矩,但凡裴家需要相助的事情,他不会为裴家做什么,只要不拆裴家的台也就是了。尽管如此,但身为捕快,钱黄自是有很大的好奇心。他也想看看裴家会如何将此案“办理”下去,看看裴家为何要花费这般大的心思对付那白龙这的平民,尽管他在接到裴家暗示之后,也细细想过一番,可想来想去也只是和郡守陈显独自思考时想的一样。即便裴元和谢青云有恩怨,也用不着这般复杂的对付白龙镇之人,若是真要对付,几年前就应该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只不过他和郡守陈显不同的是,他不需要借此升官发财,只是纯粹的作为一个旁观者。想看看裴家的手段,对他今后办案也会积累一些经验,这其中对他最大的吸引就是,此案到底是裴家完全的操控,还是真有兽武者在其中,裴家不过是利用了捉拿兽武者之事。顺带除去了曾经惹恼过他们的敌人,以钱黄目前所知道的一切来看,钱黄更倾向于后者,这样才不算是什么小题大做,之事顺手而为罢了。若整个都是裴家策划预谋。压根没有兽武者在其中,钱黄真觉着以裴杰的地位,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夏阳看了看钱黄,随后看向郡守陈显,清了清嗓子,认真道:“大人,昨日我刚到郡城没有多久,竟然让我发现了童德的身影,当然就直接去要捉了他来问话,原本只是要问话,他毕竟只能算作嫌疑犯,就算关押也是和白逵夫妇一般,关在看守牢房中,可这童德一见了我转身就跑,他全无武道本事,自是被我捉住,回了衙门小公堂审讯,还没等我开问,这厮就吓尿了裤子,当时属下就觉着童德大有问题,这张重有九成是他所杀了,可是他吓成那般,我开口审讯,他却只承认张重是他所杀,却死也不肯开口说其原因,这让我极为纳闷,便直接带到了那看守牢房,准备上刑逼供,想不到带他进入牢房的时候,那白逵的妻子从牢狱中见到童德的身影,忽然就尖叫起来,我怎么喝止她也不停,紧跟着就直接咬舌自尽了,待我开了牢门,已经死得透了,这厮一介平民,能咬舌就不错了,竟然咬得如此绝决,一口咬下,直接死亡,实在是不可思议,属下完全无法理解,在去看那白逵,一脸怒容,被属下逼问几句,竟然直接晕了,因那白龙镇的小秦捕快和镇府令打过招呼,属下便暂时不对那白逵上刑,至少他还是属于嫌疑人,而这童德已经承认是自己杀得张重了,于是属下就先对这童德上刑。”说到此处,夏阳也不客气,从怀中取出羊皮水袋,咕嘟嘟的先是喝了几口,才继续言道:“路上赶得及,有些渴。”

“废话,赶紧说。”陈显挥了挥手,他和夏阳之间,在查案时,很少会有什么官架子,这也是他们配合默契的因由之一。

“是,大人。”夏阳应了一句就继续说道:“糟糕的是,我给童德如何酷刑,他仍旧不说,想不到这人几次接触都是个趋炎附势之辈,这次竟然如此硬朗。”

“怕不是硬朗,是吓得,你瞧他见了你都能吓尿裤子,这般酷刑却是不说,表明如果说了,他的亲友会受到比你的酷刑更加可怕。”钱黄接话道。

“所见略同。”夏阳微微一笑道:“我之前也觉着不可思议,不过后来一想就明白了,这童德定然是害怕道不敢说,于是我就换了个问法,问他的家人亲友,他说全无这些,如今世上只有他一人,我便知道那能够要挟他不准说之人的手段,不是针对他的亲友,只是针对他自己,那只能说明对手能够让童德受到的*痛苦,比我的刑罚还要可怕,足以让童德无法承受。之后我便停止了拷打,那童德似乎是被打得麻木了,就那般吊着双手昏睡了过去,可是一会儿功夫之后,我发现他的面色不对。急忙伸手探他的鼻息,发现只有出的气了,属下急忙用灵元滚入童德的体内,想要吊住他的性命。这一进去发现他的五脏已经开始衰败腐烂,属下当时就想到这正是魔蝶粉之毒,心下更觉着蹊跷,也知道童德已经没有救了,便冲击进他体内一股更强大的灵元,哪怕他承受不住死了也没关系,反正他已经就要死了,属下是想将他冲醒,问他几句话,这童德确是被属下的灵元给一冲而醒。属下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说你已经中了魔蝶粉之毒,快要死了。童德一听,那面色痛苦之外,还十分惊怒。跟着张口就说了一个字‘树’,便再也受不住我的灵元冲击,当场毙命。”

夏阳一边说,郡守陈显也在一边思考,听到此处,当机立断道:“你带来了几个人,全部都安排在张家宅院。一棵棵的树,从枝叶顶端,一直搜到树根之处,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钱黄和我回郡城,一是守住那最后的线索人物白逵。不能让他死去,其二便是让钱黄验尸,看看童德到底什么时候吃下魔蝶粉的,听你方才所言,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必死。知道以后,就想要供出那幕后之人,可却来不及了。”

陈显令下之后,夏阳和钱黄一同拱手道:“属下领命。”跟着夏阳转身就出了张重的宅院,领着那帮新带来的捕快,开始从张家宅院正门外的第一棵大树探查起,一点点的细致向里。他不需要立即查到那柳树下的信件,因此才会让那童德只说出一个树字来,他需要等到裴家的下一步,陷害了老王头和柳姨之后,再继续。自然方才整个过程都是夏阳和裴元商议过后,编造出来的,主谋自是裴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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