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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军从迦顿撤兵,战火熄止。
吉娜成为了迦顿国新一代的国王,也是迦顿历史上第一个女王。
劫难过后,迦都满目疮痍,形如废墟。迦顿王室暂离首都,迁至白虎城居住。
一天凌晨,东方既白,天地间还是一片渺渺然的样子。
一辆驼车已经在西乞村村口准备出发,等待着土屋里的两人。
“王爷殿下,陆大人,你们都已经决定好了吗?”徐如鲣问道。
“我没什么好决定的。”陆载捋了捋眉毛,“既然白华姑娘被劫往西蜀,其师父阆鸣又于我有恩,于情在理,我都应该去救她。”
然而,他心中却是想起那句话日落西边自有人,柳暗花明又一村。
“西域的华公子早已不存在了。我留在这里,只是一个祸害。”华元祺抿了抿薄薄的唇片,黯然神伤,“也只会给吉娜······只会给女王陛下添麻烦。大晟伪帝当朝,正需明士。我要回去中原,看看可否尽以绵薄之力。”
“以王爷之德才,一定可以力挽狂澜!只是老臣也希望可以随着······”
“不可!你不能跟着我去中原!”华元祺叹了一口气,“徐公公,我要你留在西域,保护好吉娜。况且,若你跟回中原,吉娜一定会有所察觉。”
“王爷殿下,您又何苦如此?”徐如鲣叹道,“女王陛下得知您的死讯后,连续几天都是以泪洗脸,泣不成声。唉,这别人看着就心酸······”
陆载也劝道,“王爷殿下,其实您留在西域也无妨······”
“贤弟不用再劝了!我心意已决,两位莫要再说了。”华元祺痛心道,“至于吉娜,过一段时间,她便会好起来的。真想告诉她,她现在已经贵为女王陛下,凡事不要再这么意气用事······哎呀,罢罢,我都死了,怎么告诉她?”
“只不过,女王陛下悲伤的可不只是这件事啊。”徐如鲣沉重道,“王爷和陆大人恐怕还不知道,赫拉大人已经不幸离世。”
华元祺和陆载凛然一惊。
“赫拉大人身亡了?怎么回事?!”陆载忙问道。
“也是这几天才收到圣城的消息。”
徐如鲣悲伤地将圣城一战始末简略道出,陆载顿觉唏嘘,“原来是这样,白华姑娘才······”
正说着,华元祺突然“哇啦”一声,大口大口地咯血。鲜红的血洒满了墙头。
“王爷!”
“王爷殿下!”
“我没事,我没事。”华元祺一袖掩面,转过身子,“呕出这血,反而好多了。”
昏暗下,都不知华元祺浑身颤抖,正偷偷揩着泪水。他实在是太悲痛,实在是太难受。不仅仅是因为赫拉之去,还因为吉娜。一想着他最爱的人要承受两位至亲之人的离去,他的痛苦便如万箭穿心。
“王爷,不如算了吧,告诉女王陛下,你还没有死······”
“不可!我相信吉娜,可以挺过去的!若你们告诉他,我便立即死去!”
他捏着一把拳头,心里默默念道,“华元祺,你也会挺过去的!”
陆载和徐如鲣面面相觑,皆默不作声。
良久,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徐如鲣道。
“是我,我西乞蝉。只有我一个人。”
“蝉姑娘?”陆载和华元祺一对视,华元祺点了点头。
徐如鲣打开门,让西乞蝉走了进来。
只见她手上拿着一个小木碗,碗里还有一点清水。
“蝉姑娘你······”
“陆大人,请你收蝉为巫侍吧!蝉愿意一辈子侍奉大人!”西乞蝉直直地跪了下来。
“收你为······巫侍?”陆载大感意外,“这,这怎么行呢?已经没有巫觋收巫侍了······”
“大人若是不收蝉做巫侍的话,蝉便永远都不起来!”西乞蝉坚定道。
“哎呀,都说了,已经没有这个规矩了。起来吧,快起来吧!”
“不,我不起来!蝉已心意已决,这辈子都要保护好大人!”西乞蝉瞄了一眼华元祺,“若是大人不答应,蝉便告诉女王陛下,说王爷殿下,王爷殿下还活着!”
“哎呀,这!”刚刚噩耗传来,悲伤未及,陆载实在没心思面对西乞蝉。
“陆大人,您就收了蝉姑娘吧。她跟了你们去了蜀山,也好保护王爷啊!”徐如鲣拍了拍西乞蝉的肩膀,感慨道,“就让她代替老臣,好好保护王爷,保护陆大人吧!”
“贤弟,你就收她当巫侍吧。蝉姑娘本领不小,会成为你救白华姑娘助力的。”
陆载看着西乞蝉那斩钉截铁的神色,无奈地摇了摇头。
巫觋收巫侍乃不亚于冠礼的大事,陆载却无法于此时履行。一是刚刚得知赫拉身死,心情无法平复,若以苟且他心去面对西乞蝉,实在对西乞蝉不诚不公。二是他一想到巫侍之人,是一辈子失去自由之身,再也不能和他人结婚生子,便心下不忍。此古法害人,自己岂可再续?于是肃然道,“当巫侍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唉,蝉姑娘,你若要跟我去西蜀,阿里娅大人也同意,那你便来吧。至于巫侍一事,来日方长,我们再慢慢说吧。”
“可是陆大人······”
“蝉姑娘,我已经决定好了,对不起。”
“哎呀傻孩子!”徐如鲣扶起西乞蝉,“你跟着陆大人上路,以后还怕没机会当他的巫侍吗?巫门都讲究祭祀,恐怕这巫侍也需要一个什么仪式,还要卜定吉日良辰,懂吗?”
“真的吗,陆大人?”
“嗯,顺利到蜀山后,再说吧。”陆载苦笑道。
“有了蝉姑娘随行,老臣安心了不少。姑娘请随老臣来,老臣跟你说说一些细事。”
“好。”西乞蝉有点失望地瞄了一眼陆载,便随徐如鲣走了出去。
“王爷,我也出去看一下。女王陛下恐怕会带三善四善过来。”
华元祺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行至门扉,陆载停住了脚步。
“王爷不担心,我把真相告诉女王陛下吗?”
“真相就是,华元祺已经死了。”幽暗的角落隐隐地露出半边可怖的脸,流出如暗泉一般的声音,“就算贤弟说救了我,但华元祺也确实死了。这是我的决心,也是我的苦心。”
“王爷不怕她轻生吗?”
“吉娜不是不明大义的女子。她现在贵为女王陛下,一定不会殉情自杀。”
“王爷未免太轻视感情的咒禊了。”
“真正的咒禊,是在人间。只有活下去,才会为情所困,才会受咒所约。”
陆载听后,苦苦笑了笑,走了出去。
果然,吉娜带着西乞蝶、三善、四善、西乞孤鸰和阿孜赶来送别。
他们几个人从西边而来,临着簌簌的西风,降下斜向西边的孤影,互相叠合着,似是手挽着手,相依为命一般。
“一定要走这么急吗?”吉娜说着,眼神望陆载身后飘了飘。
“白华姑娘在等着我。”陆载眺望天边,“若是脚程快,恐怕还能赶上西蜀军,救下白话姑娘。不过应该很难呢,满常在那,还有一个无心······”
“陆载,对于你来说,没什么难的。你唤醒了赫拉公主,你为西乞家除掉了三百年年来的诅咒,你还帮白华姑娘治好了病。你一定可以救回白华姑娘的。”想起赫拉之死,吉娜不禁眼角湿润,忙低下头,两手各搭在西乞孤鸰和四善的肩上。
陆载看着吉娜那满脸泪痕的憔悴模样,心里不禁一酸。
西乞孤鸰勾了勾阿孜的手,“阿孜,我们给一善哥磕个头吧。”
阿孜点了点头。这对小夫妻便牵着手,跪了下来,在陆载面前实实在在地磕了三个响头。
陆载也不阻拦,只是有点痴痴地看着两人身子一起一伏的动作。
他看着阿孜。从甘糜城到西域,他都担心着阿孜,心里头总觉得自己亏欠了她。
或许从外人看来,他并没有对她做错了什么,反而还对她有恩。
但从陆载看来,阿孜本可以安然离逝,他却又把她推到了世俗面前。
那世俗带来的肮脏,到底要多少精神,多少时间,才能洗涤干净。
身咒易祛,心咒难除。
他看着她,她脸上平静如水,眼神里再也没有往日的悲哀和落寞。
可惜陆载是何其悲观之人,哪怕他看见她笑,他也觉得是被逼无奈的伪欢。
他又看着西乞孤鸰。此刻是何其真挚和笃定的神情,自己心里头却是感慨许多。
这孩子,从小也是不易。顶着这“少主”之名,以后必定也是历尽艰难。
陆载不禁反思,自己为孤鸰除掉咒禊,真的是帮助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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