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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乞蝉生平第一次来到中原,对于一切皆感新鲜。
一日清晨,西乞蝉与华陆二人离开乌香市的客栈,顺着人流往北走,从城内西南边的小鸣门排着队伍进入蜀山城。她平视着眼前熙熙攘攘的,挑着担着推着各种物事的各色百姓,再仰头望去高大的城头,一股惊喜的感叹油然而生。这景致确确与西域不同,更为高大坚固的城墙,更多鲜活跃然的人群。白日下的蜀山城,抹去黑夜间那巍峨森严之感,平添生气盎然的民间气息。
一过了小鸣门,便是蜀山城最聚人最热闹的地方——南市集。这里小贩众多,商铺林立,各种叫卖声层层叠叠,如共同奏起的涨潮退潮。鼎沸之声,无需你认真聆听,而是如流水一般直贯耳,化与环境一体。人也是拥挤,不时得侧身走过,摩肩接踵成了习惯。有些店铺似乎施了什么妙招,招得人群围拥而上,占得一大半道路,也令人不禁心生好奇,驻足而看。不时一缕秋凉飘过,迎面扑来的却是人潮的热浪。
“人真多。”西乞蝉不禁感叹道。
“这就是中原大城吗?”华元祺也有叹。
“嗯,何止是中原大城。这里可是西都蜀山郡,在整个大晟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城。”陆载看着身边两人左顾右盼,目不暇接的赏叹之情,心里也是慨然。他不由得想到,这两位有着汉人的肤色和脸庞,一位是十余年后重归故国,一位是首度踏足中原,其间是怎样激动难明的心情。悲观如陆载,蓦地怅然若失。
是不是他,打破了两人本可平静度日的西域生活?
穿过市集继续往北走,人息渐少,闹中趋静,路见宽敞,是已进棋盘街。一褪小贩店铺,换然是另外一番风景高墙府邸,深院大宅,道路严谨有序。行人多束发有礼,全无市井之气。道旁栽有乔木,叶上秋色,散落了一地黄昏,此间才觉秋意浓。踱步翩翩落木,路过吱呀吱呀的磨坊,路过森严僻静的郡府,路过诵声朗朗的国学府,一路慢步轻赏,不知不觉时至午时,犹感蜀山城之大。
华元祺在国学府门前驻足而立,若有所思。
陆载和西乞蝉顺着华元祺的目光看去,只见国学府门前立了一个公告牌。牌上贴着几张公示。
“蜀州各郡县生员知悉,今年秋闱报名止于七月二十日午时,即甲申年壬申月丙戌日午时······今年是大考之年啊。”陆载说道。
“什么是大考之年?”西乞蝉问道。
“在中原,凡是想走上仕途之人,都得要通过科举考试。最初是童生试,每年在各个郡县都会举办,考过了童生试,便是生员,便能进国学府或者书塾上课。三年之后,这些生员便可以来州城报名参加乡试了。乡试每三年才举办一次,而今年恰恰是乡试之年。”
陆载说罢,目光瞄向华元祺。
他右脸的面具侧对着自己,以致他看不清华元祺此刻的表情。
“我们赶紧走吧,”华元祺转身道,“怕是那宅子的东家等了许久。”
三人离开国学府,径直走向棋盘街深处。
他们来到一处宅子门前,宅门大开,门房老伯迎了出来。
“这位可是由庚大人?”老伯对着走在最前头的陆载说道。
“正是。”陆载打量了一下衣着朴素的老伯,“我们是来租房子的。老伯可是东家?”
“哪里哪里,老仆姓郑,只是一个门房,这宅子前几天才刚易手呢,幸得新东家眷顾,老仆得以继续在这里做事。几位大人,不如先进去看一下宅子。”
“好,有劳郑伯了。”
三人随着郑伯走进宅子。一进宅门,便看见两小门洞嵌着一影壁,其皆已有些破旧,然被郑伯扫刷得干净,斑驳间遗留着些许青苔的绿痕。走过门洞,便是侧院侧门,边上种有一棵茂密的短叶罗汉松,似有迎客之意。中庭空落,地上似乎有假山的痕迹。侧院西边,便是东厢房三间,侧院犹如东厢房的后院。此间布局,大有“青松郁郁竹漪漪,色光容容好住基”之感。
郑伯言东厢房已有客租住,便不便带陆载三人过门洞穿东厢房,直接从影壁侧的垂花门进大院。大院宽敞,迎面是西厢房三间,北面是正房三间。正房西侧有耳房一间,是为北有四房。正房后面,是后院。
华元祺和西乞蝉皆觉宅子干净阔落,满心喜之。
“如何?”陆载笑着问道。
“很好。看来贤弟新交那位易执事果然是诚心待人。”
“呵呵,他也是有求于我,才介绍此处宅子。”
“几位大人,”郑伯道,“这东厢房和正房都已经租了出去,就只剩这西厢房三间了。几位大人可否屈驾?”
“无妨。那我们便定在这里吧。”
“郑伯!郑伯!”
忽然间,有个小伙子笑嘻嘻地从垂花门跑进来。
只见他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嘴上还叼着一根剔牙签。
郑伯一看,便没好气道,“怎么又是你?你三番两头过来,想干什么?”
“哎,找活干呗。”那剔牙签瞄了瞄陆载三人,笑脸哈腰道,“几位大人,可是新搬到这里来?大人们的行李在哪里?好让小厮给大人们搬过来。”
“他是谁?”华元祺道。
“哦哦,他只不过是这街上的一个混混,平常打打杂活。这不看着几位大人要租房子,就想着赚搬行李的钱。”
“是是是是,大人行行好,行行好。”剔牙签笑道。
“可是我们没有行李。”陆载笑道,“这位仁兄,只好到别的地方觅活计了。”
那剔牙签愣愣地瞄了陆载一眼,失望道,“大人没行李啊?那,那好吧。”
说罢,也不行礼,就灰头灰脸地走了。
“哎,这年头,游手好闲的人很多,几位大人不用介意。”郑伯说道。
“无妨,有需求的地方便有生意。”华元祺道,“既然郑伯您不是房东,那我们的租金押金应该怎么交给东家······”
华元祺话音未落,又被正房一顿吵闹之声打断。
“老娘想住哪就住哪!赶紧滚到东厢去!”这是陆载有点熟悉的女声。
“为什么?这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我租下了正房三间,你凭什么赶我们走?”男子的声音。
“呵呵,这位姑娘家,你可知道,这位易公子是谁吗?”另一位女子的声音。
“老娘管你是谁!一个婊子一个嫖客,光天化日做苟且之事,我还不想租给你们咧!不想住就滚出去!”
紧接着,几个身穿缃色巫袍的巫女抱着一堆衣服什物走了出来,不容分说地扔在地上。她们身后紧跟着一男子一女子。他们风风火火地走出来,看见满地衣物,男子一脸惊慌,女子一脸愠怒。
男子赶紧跑下来,捡拾衣物;女子则对正房里破口大骂。
只见那男子虽温颜如玉,却有怯懦之态;那女子虽美艳绝伦,但有风尘之色。
“那位公子,就是那位易执事要托贤弟照顾之人么?”华元祺问道。
“应该就是执事大人之弟,易斐斐。至于那女的······”陆载捋了捋眉毛,“应该是个倌人。”
“倌人是什么?”西乞蝉问道。
“西乞姑娘可知道迦都的禁果林?”华元祺道。
“······明白了。”西乞蝉一阵脸红。
这时,一名焰烈红唇,绯色长发,三角梅妆,裹着一身白梅纹红毡斗篷的巫女红唇凛凛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巫女,其抱着一堆文房四宝,又尽数摔于地上。
美艳女子见状,更是勃然大怒,“你究竟是哪里来的泼妇!仗着自己是巫覡,便敢欺我柳梦梁城中不识人了吗?我告诉你,这易公子便是蜀山方相寺······”
谁知那红唇巫女没待美艳女子说完,便走到她面前,重重地扇了美艳女子一巴掌。这巴掌声之响亮,令满院子的人都颇为惊讶。
美艳女子怒不可遏,正欲还手,就被两个巫女架住,被制服得纹丝不动。女子面色怒得涨红,对着男子喊道,“易斐斐!给这个女的颜色瞧瞧!”
“梦梁姑娘,你,你没事吧?你!为什么要打人?”
男子本忿忿地走向红唇巫女,巫女却猛瞪了他一眼。
就这一瞪,男子便心生怯意。
“你,你究竟是谁?”男子战战兢兢道。
巫女不理他,径直地走向陆载。
陆载早与她对上了目光,一脸的苦笑,连捋眉毛都变得不自然。
“野巫小帅哥,我们又见面了。”红唇巫女笑道。
“少宫主。”陆载行礼。
那郑伯也赶紧迎上去,低头哈腰。
“这两位是?”红唇巫女打量着华元祺和西乞蝉。
“与我同行的友人。”陆载介绍道,“这位是······沙夏沙公子,这位是西乞蝉姑娘。这位是娲皇宫少宫主,凤夷君大人。”
华元祺和西乞蝉皆行礼。
“沙公子?西乞姑娘?西乞家的人?”凤夷君皱起了眉头。
还不待陆载回答,那边美艳女子又喊了起来,“臭巫女!放开我!你到底想我们怎么样?你自己问问门房,易公子是不是租下了正房三间!”
郑伯也忙道,“是啊,这易公子的确是签下了租赁契约,租下了正房三间。”
陆载看着男子与女子也觉可怜,便低声说道,“少宫主,那易执事可没有让我们如此对待易三公子啊。既然易三公子租了正房,那少宫主住东厢房······”
“哼!我堂堂娲皇宫少宫主,竟然要我住厢房?!况且,他租下正房,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不是吗?”
郑伯想了想,也点了点头,“这也是,毕竟易公子是与前任东家立下的租约,现在您是新的东家,那以前的租约自然也得一笔勾销。”
就此一言,令其他人都顿觉惊诧。
凤夷君竟然是新的东家?
凤夷君看着陆载一脸的难以置信,得意道,“怎么,陆载大人,不相信吗?”
“信,信。想想也是,少宫主要买下这个宅子,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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