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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尽然的情况,应是最严重的了。”我说道。
“对,沙公子明白我意思了。正因为不尽然,所以我们不能猜测,更不能想当然。我们不能自以为是,觉得大家什么时候不受移情束缚了,什么时候就再用一次移情。”陆载斩钉截铁道,“所以,我明晚就得再使用一次移情。”
“那移情之后呢?第五天晚上还是不尽然?”
“鉴于今晚的事情,第五天晚上,我会说服端木赐,让剩下的姑娘都住在同一间棚屋里。”
“对啊!”寺主大人一拍大腿,“陆载小子,你怎么不早说?这样子我们几个人一起守,不就可以守住了?”
“不,寺主大人,这也不是万全之策。”蒙轲道,“方才我和陆大人商量了,此举是可以让我们不用东奔西跑,能集中力量守住一处。但也将姑娘们的安危与我们的安危绑在了一块。万一我们守不住呢?”
“哎,我们这几个人,怎么会守不住?”
“万一来者有数十人?一百人?一千人?我们可是把他们的猎物都放在了一处啊。”
寺主大人一怔,看了看手中的石链,不由得仰面跌足。
所以,关键还是看陆载第二次移情的效果。
但,我看着陆载苍白的脸色,不禁担忧起来。
“还是那位琴苏子姑娘?恐怕那公羊家的儿子会跟你拼命。”高锟道。
“不。所以当务之急,是我要找到新的宿主。”陆载无奈道,“虽然很对不住她,但这回的宿主,其经历一定是比琴苏子更能令人感受深刻。”
“其实,”蒙轲叹了一口气,“这其中有一个姑娘,很适合当宿主。”
“谁?”
“你的妹妹,陆二善。”
······
我不知如何描述,当陆载听到“二善”时,脸上呈现出的,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甚至也没有问蒙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我摸了摸我脸上的面具,多多少少能体会到他的心情。
在灾祸或罪恶降临自身时,激起的情绪或许不是愤懑,而是无奈。
我自问我和陆载都不是活得庸庸碌碌之人,面对任何事情都习惯有一番斟酌和反思;在这种习惯之下,痛苦之于我们,宛如是世人的嘲弄,命运的报应。
当然,我不是陆载,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至少我是。
我只知道,陆载行礼告辞后,忙不迭向陆二善棚屋跑去。跑远了还被脚铐绊了一下,我们皆以为他会跌倒,但他没有,趔趄一下,继续跑着,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中。
我也回到了琴苏子的棚屋。公羊师道和琴苏子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也许我一脸的鲜血,便已经告诉他们一切。我累极了,躺在冰冷的地上,沉沉地入眠。我睡得晕晕沌沌,偶尔被惊醒,眼前出现那五个人的死相。我不害怕他们,每次闭上眼睛,都能用睡意拂去他们。
次日,即第三天,军兵点名时,有一个姑娘缺席了。我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另有两位姑娘当场崩溃了。她们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声音就像指甲划在铁梆子上一样难听。不少难友也叫骂起来。军兵无奈,只得让姑娘们先行回棚屋。
点名是极为冗长的,极其折磨人的时间。若它按照号数顺序来点名,那我应是最幸运的。我是第一个,我首先回应那我的精神便可以松弛下来了。但它不是。它是按照棚屋的顺序来点名。如此一来,我必须时刻保持警觉,以便念到一号时我能马上回应。不回应有什么后果?规矩是,不回应的号数,无法领取今日的饼子和工具。但军兵很难记得住,也嫌麻烦而不会去翻查(正因如此,我才有冒充别人号数去领饼子的机会)。所以,一般情况下,其他号数不回应倒没什么事。但偏偏我是一号,军兵们铁定会记得住的一号。而且我还戴着面具,这就更让人难以忘记了。
漫长的点名完毕后,我们的精神都会变得麻木而茫然。方才两名姑娘哭闹一事,我们纷纷抛之于脑后。我们拿起铲子,挑起胆子,在军兵的喝斥和鞭打下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但陆载仍记着两位姑娘。何止是记着,简直是心心念念。
“我要设法回旧城一趟。”他叹气道,“我担心那两位姑娘。要知道,恐惧也是一种可怕的咒念。”
说罢,他便跟军兵说了一声,逐放下铲子,带着所有人欣羡的目光离开了。
“凭什么?”有人叫嚷起来,“凭什么那人还能白着脸,还能自由走动?”
“这是端木大人特许的!别那么多废话,赶紧干活,信不信我打死你?!”
“怎么到哪都有这种关系户!”
“你还说!”
军兵的鞭子啪啪裂响,大家马上噤声。
午休时,陆载回来了。
他正向我走过来,忽被好些难友团团围住。
“六六六六,听说你是巫覡大人?”
“是。”陆载道。
“哟,叫你一声大人你还真敢应?我看你这个巫覡也是靠关系当上的吧?”
众人哂笑。
“几位到底有何贵干?”
“你上午走掉去逍遥快活,现在领饼子了就跑回来,这生活也过得太悠闲了吧?说!你上午回旧城干什么?”
“我去看那两位,点名时哭闹的姑娘。”
众人一听,皆是大惊。为首的大汉更是怒道,“可恶,你还敢自称巫覡,竟然干出这种勾当!大家打死他!”
一人喝起,众人纷纷凭意气响应,围着陆载拳打脚踢。我冲过去时,正好蒙轲和寺主大人也及时赶到。蒙轲鞭子一甩,怒斥道,“干什么呢!都住手!赶紧住手!吵了俺睡午觉,一个个都不想活了?”
众人住了手。我和寺主大人扶着陆载走出来。
“寺主大人!这个恶巫······”大汉正欲说,寺主大人猛喝斥一声,“三五一六!”
“大人?”
“他不是去伤害姑娘家!他是担心她们!”寺主大人没好气道。
“担心她们?寺主大人,您可别被这个小白脸骗了,我看他专门就是干胡混蒙骗的!”
“放你们的狗屁!”寺主大人怒道,“保护那些姑娘,就是他!你们前晚,是不是都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以为自己都变成了一个妓女?”
“是······”众人异口同声。
“就是这位陆大人施的法术!你们这么正义凛然,怎么昨晚不见人出来保护姑娘们?昨晚死的那个姑娘,就是被几个人致死的!”
众人哗声一片,面面相觑。
那“三五一六”大汉更是难以置信地盯着陆载,逐一脸愧疚。
正当大家唏嘘而散,忽然有一个硬疙瘩猛地砸在陆载的后脑上,哐当而落。
那是盛水的木碗子。我们忙回头看,只看到林林丛丛的目光,却找不到那人。
“原来他娘的是你这个混蛋!”骂声在人群中蓦地响起,“搞得我们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有把儿的竟然不敢动没把儿的,这不是操蛋吗?!”
寺主大人一听勃然大怒,“是谁!给老子出来!”
声音湮没在纷扰之中,仍无法找到那人。
“窭子伯,”陆载说道,“别管他了,有事情发生了。”
“什么事情?”
“方才有一个女子难友自杀死了。”
“什么?!”我们都大为吃惊。
“我赶到时,她就死了。另一个姑娘也想寻死,被二善她们拦住了。我对她用了窥观,又安抚了一下她,她现在情绪好了一点。”
“这,唉!”寺主大人猛拍大腿。
“今晚一定要进行移情。”陆载看着地上的木碗子,沉声道,“不然恐惧就会把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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