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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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

余鱼为难地看了白玉楼一眼，她虽然是医者之后，可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学呢！之前把脉那都是忽悠他的，药方都是跟赵沅要的，眼下真有人受重伤，还真有点无措。

江湖人么，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上个金疮药包扎什么的她倒是会的，可袁老板明显是伤及了内腑和骨头，接骨她可不行，而且看这满地的血，似乎要流干了，金疮药怕是没用，苏广元带的两个大夫已经分别奔过去查看伤情了。

她皱了下眉，几乎没有犹豫，就暗暗将血月抖出一截割破了手掌，装作扑过去安慰金姨娘的样子，顺势将手掌附在袁老板的胸口上。

金姨娘已经哭得失了魂哑了嗓，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来，见是余鱼，也没太大反应，兀自喃喃道，“我早就该阻止她……我明知道她要做傻事……这辈子就别跟男人较劲，男人实在太可怕了，没有一个是真心实意的……”

余鱼叹了口气，看向一旁半蹲着替袁老板点穴止血的窦文杰，果然窦文杰听了金姨娘的话，浓浓的眉头皱得更深，似乎还带着无限的疑惑。

怜怜和梁文道他们也赶到了，焦急地过来查探袁老板的情况。红粉楼的老板正跟苏广元哭诉事情经过，让苏大人替她做主。

那边也是半死不活的满大海一时竟无人问津，只有一个大夫在替他止血，伤处似乎是在腹部，余鱼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白玉楼正走过去，撩开衣摆蹲下身，伸手替他把脉。

到底是亲爹，到了生死关头没办法无动于衷吧？余鱼神色黯然地转回头，回想起满大海对白玉楼母女的种种，心里难受，连带觉着喘气也不顺畅了，压抑得紧。

“……在我这白吃白喝，也不做工，我是看在她是我楼里老红人儿粉儿私生女的份儿上，才没赶她出去……”红粉楼的妈妈委屈地诉苦，“她呢？非但不知恩图报，还净给我招惹是非，之前就得罪了恩客贵人，眼下竟都敢操刀子杀人了！我是做了什么孽，要摊上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妈妈越说越气，忍不住用眼睛剜了金姨娘一眼，但见后者目光呆滞，并未接收到她的怨恨，那神情看着，跟死人也没什么分别了，只得悻悻地收回视线，继续跟苏广元讲述事情经过，“这个死蹄子也不省心！脑子还不好使换！”

妈妈拎着耳朵提溜过一个小丫头来，正是上次余鱼他们看到和袁老板一起出现替她上妆，又帮忙创造机会“偶遇”满大海的黄鹂。

“还想偷着做私活，掉到钱眼儿里了，这下好，私活没做成，杀人犯倒做定了，还做不做私活了，还做不做了，做不做了！”

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攥起拳头死劲儿地捶起黄鹂来，小丫头犯了大错不敢躲，被她打得哭唧唧的，一边忍着痛一边道，“我就是想多赚几个钱养弟弟而已，哪里知道她胆子这么大！她之前还骗我说她喜欢满爷来着……”

“自己脑子不灵光还找借口！你要没有那些小心思能上她的当？”妈妈又狠狠地捶了她几下，似乎仍不解气，还想去扯她头发。

“好了！先说正事。”

跟在苏广元身后的一个衙役忍不住低声喝止，“大人面前，休得放肆，要教训人回头自己关门教训去。”

他这一说，那妈妈立马又拧了个可怜巴巴的哭脸儿，“唉……大人可要为我做主，这事儿真跟我没一点关系，我也是受害者，我把这俩丫头都交给你们，任凭处置……”

苏广元摸了摸胡子，问她，“你可知这伤者二人之间有什么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