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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打开艾山山房间的权限钥匙,标志着从此以后,至少海妖她自己的房间,良骨伶可以自由的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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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山山走时没忘记带上左吴的书稿,最近这段时间她一直忙于处理各类琐事,很少有时间思索这些有关“大局”的东西。
或许“大局”就是得闲暇无事时的瞎想才能思索的清楚,艾山山舔了舔牙齿,按她浅薄的地球知识,那位历史上代表着智慧的诸葛亮,不也是在南阳隐居时,才能想出三分天下这样的战略目标吗?
左吴天天摸鱼还是让海妖有些不爽,但知道他至少没完全闲着,不爽的感觉也就稍微消失了那么一点点。
现在。
左吴不是在他的宿舍里捣鼓,就是会在被无数投影屏幕遮住的办公桌后,表面上很忙,实际上是在欣赏他麾下的员工们忙碌的模样。
他说这样会有种糟糕的成就感。
艾山山的办公桌和左吴的不在一层,大概是他俩如果贴的太近,那谁都没办法好好工作的缘故。也因此,她极少走到左吴在的这一层中。
推门而入时。
海妖能清晰的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一凝,大家干活的速度都快了些许。不是因为艾山山的到来让大家超常发挥,只是因为左吴在这上梁不正下梁歪,此时他们只是恢复了本该有的效率而已。
艾山山呼气,她越往办公室里走,便越能感觉周围气氛的肃穆。此时她已经能远远看见左吴办公桌旁浮着的无数投影屏幕,里面那个熟悉的身影在一摇一晃。
左吴在摇摇晃晃的打瞌睡,连艾山山到来他都没有发现。
海妖站在他身边站了许久,等到忍无可忍时,才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想睡觉回房间去睡,看看你做的榜样,大家都被你带的不想工作了。”
左吴惊醒,勐地回头,见到是艾山山才放松下来,闻言耸肩:“不对不对,我倒觉得我宁愿与睡魔搏斗,也要在这坚守岗位,会更加激励大家伙的士气来着。”
艾山山挑眉:“那你现在还困吗?”
左吴马上配合的揉了揉眼睛,伸懒腰,打哈欠,一气呵成,好像想故意把艾山山逗的着恼般。
而海妖只是冷笑了一下,把抱在怀里的书稿拿出,然后忽然提高音量,大声念诵:“期待你们的风采,期待虹桥那头相遇,就像故事的牛郎织女……”
对部分写手来说,在纸上怎么挥毫笔墨都行,但如果自己的作品被别人朗诵而出,那就几乎是整个天下最羞耻的事。
左吴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浑身上下的汗毛都揭竿而起,强迫他去反抗艾山山那温柔婉转的声音,刚才若说还有三分睡意,那现在就像是在熟睡时被人忽然扔进冰窟一样的清醒。
“你你你你你等等等等啊啊啊啊啊!”左吴只来得及发出一阵不可名状的叫声,想要压过艾山山的温柔婉转,手脚又像打结了般,终于在几次并不激烈的攻防后夺回了那书稿。
艾山山叉腰,朝左吴晃了晃手指:“你拿走也没用,这么几个字,我都背会了。”
左吴龇牙咧嘴,把书稿抱在怀里,像个刚刚经受了非礼的弱男子,又忽然灵光一闪般找到了反击的方法:“背会?我不信,你再接着背啊。”
“这还不简单,听着——再见面时,你将我拥入怀里,你告诉我草原在你脸上拂过的风,闻到你身上的芳草味道……”
越背,艾山山的声音越小,红色又爬上她的脸颊,声音也渐渐细若蚊蝇。这剧本好生熟悉,若是在平常,那接下来该发生的就是该他俩怒目而视一阵,然后在互相的对峙中,开始今晚的相争相斗了。
现在不是时候。
艾山山甩头,把那些糟糕的回忆忘掉,然后点了点左吴胸前的书稿:“所以,你是在搞什么幺蛾子?同对帝特那边的人说话,干嘛要弄这些奇奇怪怪的黑话?”
左吴愣了下:“你都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反正里面的意思我差不多是明白了。”艾山山记者将她在良骨伶面前的分析又复述了一遍,当然,没有朝左吴卖出良骨伶的名字。
而左吴抓抓头发:“真是……厉害。我还以为咱们星舰上不会有人知道它的深层意思来着。至于我为什么要用黑话,是因为我总得试探一下对帝特他们的身份啊,不能他们说自己是‘对帝特’,就把他们认作对帝特。”
艾山山歪头:“靠你的几首诗就能确认?”
“艾山山,你觉得我们这些人为什么会懂这么多地球知识?明明世上已经没有纯血人类的后裔了,之前别说是《诗经》,连《三国演义》都是失传的绝唱,”左吴抱手:
“我们也只是因为开掘了图书馆文明的蓝水晶,才找回这些知识的。而除了图书馆文明,也就只有星海联盟原先专门负责旧帝联事务的,会对这些知识如此上心了。”
艾山山有些不信:“你就是为了试探他们的身份?”
左吴沉默了一瞬:“……不,还有种警告的意味。”
艾山山狐疑:“警告什么?……啊,燎原?”
左吴点头:“嗯,我不相信燎原人会像灰衣人一样,面对灾变后的银河,会窝在他们母星一动不动。他们一定会外出探索的,能探索多远就多远。”
“我们没遇上燎原,或许是因为我们走的地方恰巧是燎原没来过的地方。可银河的另一边呢?我们没遇上,是不是说对帝特他们遇到燎原的几率增大了?他们对我们这么上心,会不会是出自燎原的命令,想把我们诱导到某个地方去?”
艾山山恍然:“所以你才说,‘要闻到他们身上的芳草味道’?”
“嗯,也是在提醒他们,对比燎原,还是我们离他们更亲近。当然,前提是他们听得懂。”左吴说。
艾山山抿嘴,伸手揉了揉左吴的眉心:“我记得你期望过,想让大家就是怀揣着纯粹的探索精神去碰头。”
“是啊,我希望是。但也如你们所说,这个想法有些太天真太可笑了,”左吴摇头,把那书稿放下:“我也很希望这些诗的原型,那些《诗经》里的诗就是描写最纯粹的男欢女爱,不是什么黑话,真的可以‘思无邪’。”
艾山山的动作愈发轻柔:“兴许是你想多了。”
左吴回头看向投影屏幕:“我也希望是。”
双方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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