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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关入县衙大牢之后,高密知县李春江、主簿马明阳以及典史苟子明三人都市惶恐不安,以为沉墨要害了他们,整日里惶恐不安,瑟瑟发抖。
他们很想问一问沉墨想要做什么,但是沉墨却一直没有出现,而且每天只让他给他们送一顿饭,饿不死也吃不饱。
三人最开始还有力气叫骂喝斥,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们每天叫骂的声音越来越小,时间越来越短,每天躺在酸臭难闻的牢房里长吁短叹。
三人因为被分开关押,所以就算想商量串联一下都没有机会,而那些看守牢房的衙役狱卒除了每天送饭和收马桶的时候,其他时候根本不搭理他们。
这让他们逐渐变得绝望起来。
就在他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沉墨突然出现在了牢房里。
知县李春江看到沉墨进来后,立刻从稻草对上爬了起来,隔着木栅栏大喊道:“沉墨,你这个乱臣贼子,你敢囚禁本县,是想造反吗?”
可是沉墨没有搭理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李春江瞬间面色一白,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两股战战差点一屁股坐到在地上。
沉墨刚才那一眼,犹如勐虎看着绵羊,更如神祇看着蝼蚁一般,甚至让他有一种高踞御座之上的九五之尊俯视臣民百姓一样的感觉,让他浑身僵硬,灵魂冰冷。
什么愤怒,什么气恼全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深深的畏惧。
他不知道,几天之前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文弱书生,怎么会在一场风寒后就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似得。
他甚至刚才从沉墨的眼神中,看到了大明太祖皇帝的样子。
虽然太祖皇帝他根本没见过,但是却莫名地想到太祖皇帝。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他心中泛起:此人不会是太祖皇帝转世吧?
他当然不会想到,在另一个世界中,沉墨就是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开国太祖皇帝。
俱凡开国皇帝,身上的气质自然都是相彷的。
沉墨今天来到目的是马明阳和苟子明两个人,因为这两个人背后是马家和苟家。这两家都是高密县有数的大户,家中钱粮无数。
更重要的是,这两家在高密县绝对算不上什么慈善之家,绝对属于那种标准的土豪劣绅。
只是要想调查他们作恶的证据,一来比较困难,二来也时间太长。
所以沉墨就打算略施小计,让他们自己将罪名送上门来。最好还是那种完全满足被抄家灭族的罪名。
这样,他就能够名正言顺地抄家了。
沉墨来到主簿马明阳的牢房前面,马明阳看见沉墨,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面带惊恐地说道:“沉墨,你囚禁县尊,老夫以及苟典史,到底意欲何为?你若是迷途知返,立刻释放我等,我可以在县尊面前给你求情,保证时候不再追究此事。日后我们还是一起共事的同僚。你若是继续执迷不悟,定然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沉墨冷笑一声道:“马主簿,你还是操心你自己的死活吧。这几天我一直忙着调查你和你们马家在高密县作威作福,戕害百姓的证据。现在已经有了结果,所以今天我过来就是给你送行来了。你若是有什么遗愿可以早点说出来,能满足你的我一定满足。”
这话吓得马阳明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脸色瞬间煞白无比。
“你!你要杀我?”
沉墨冷哼一声道:“不是我要杀你。是大明律要杀你。不光是你,你们马家也逃脱不了。等你被明正典刑之后,就会受伤你们马家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不等马明阳再说,沉墨转身离去,又来到了典史苟子明的牢房前面,将刚才的话话又说了一遍。
苟子明同样被吓得惊骇欲死,差点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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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当时史进道:“却怎生是好?”朱武等三个头领跪下道:“哥哥,你是干净的人,休为我等连累了。大郎可把索来绑缚我三个出去请赏,免得负累了你不好看。”史进道:“如何使得!任地时,是我赚你们来捉你请赏,枉惹天下人笑我。若是死时,与你们同死,活时同活。你等起来,放心别作缘便。且等我问个来历缘故情由。”
史进上梯子问道:“你两个都头,何故半夜三更来劫我庄上?”那两个都头答道:“大郎,你兀自赖哩。见有原告人李吉在这里。”史进喝道:“李吉,你如何诬告平人?”李吉应道:“我本不知,林子里拾得王四的回书,一时间把在县前看,因此事发。”史进叫王四问道:“你说无回书,如何却又有书?”王四道:“便是小人一时醉了,忘记了回书。”史进大喝道:“畜生,却怎生好!”外面都头人等惧怕史进了得,不敢奔入庄里来捉人。三个头领把手指道:“且答应外面。”史进会意,在梯子上叫道:“你两个都头都不要闹动,权退一步,我自绑缚出来解官请赏。”那两个都头却怕史进,只得应道:“我们都是没事的,等你绑出来同去请赏。”史进下梯子,来到厅前,先叫王四,带进后园,把来一刀杀了。喝教许多庄客,把庄里有的没的细软等物,即便收拾,尽教打叠起了,一壁点起三四十个火把。庄里史进和三个头领,全身披挂,枪架上各人跨了腰刀,拿了朴刀,拽扎起,把庄后草屋点着。庄客各自打拴了包裹。外面见里面火起,都奔来后面看。
且说史进就中堂又放起火来,大开了庄门,呐声喊,杀将出来。史进当头,朱武、杨春在中,陈达在后,和小喽啰并庄客,一冲一撞,指东杀西。史进却是个大虫,那里拦当得住?后面火光竟起,杀开条路,冲将出来,正迎着两个都头并李吉。史进见了大怒,仇人相见,分外眼明。两个都头见头势不好,转身便走。李吉也却待回身,史进早到,手起一朴刀,把李吉斩做两段。两个都头正待走时,陈达、杨春赶上,一家一朴刀,结果了两个性命。县尉惊得跑马走回去了。众土兵那里敢向前,各自逃命散了,不知去向。史进引着一行人,且杀且走,众官兵不敢赶来,各自散了。史进和朱武、陈达、杨春,并庄客人等,都到少华山上寨内坐下,喘息方定。朱武等到寨中,忙教小喽啰一面杀牛宰马,贺喜饮宴,不在话下。
一连过了几日,史进寻思:“一时间要救三人,放火烧了庄院。虽是有些细软,家财粗重什物尽皆没了。”心内踌躇,在此不了,开言对朱武等说道:“我的师父王教头,在关西经略府勾当,我先要去寻他,只因父亲死了,不曾去得。今来家私庄院废尽,我如今要去寻他。”朱武三人道:“哥哥休去,只在我寨中且过几时,又作商议。如是哥哥不愿落草时,待平静了,小弟们与哥哥重整庄院,再作良民。”史进道:“虽是你们的好情分,只是我心去意难留。我想家私什物尽已没了,再要去重整庄院,想不能勾。我今去寻师父,也要那里讨个出身,求半世快乐。”朱武道:“哥哥便只在此间做个寨主,却不快活?只恐寨小,不堪歇马。”史进道:“我是个清白好汉,如何肯把父母遗体来点污了。你劝我落草,再也休题。”
史进住了几日,定要去。朱武等苦留不住。史进带去的庄客,都留在山寨。只自收拾了些少碎银两,打拴一个包裹,馀者多的尽数寄留在山寨。史进头带白范阳毡大帽,上撒一撮红缨,帽儿下裹一顶混青抓角软头巾,项上明黄缕带,身穿一领白纻丝两上领战袍,腰系一条查五指梅红攒线搭膊,青白间道行缠绞脚,衬着踏山透土多耳麻鞋,跨一口铜钹磬口雁翎刀,背上包裹,提了朴刀,辞别朱武等三人。众多小喽啰都送下山来,朱武等洒泪而别,自回山寨去了。
只说史进提了朴刀,离了少华山,取路投关西五路,望延安府路上来。但见:
崎区山岭,寂寞孤村。披云雾夜宿荒林,带晓月朝登险道。落日趱行闻犬吠,严霜早促听鸡鸣。山影将沉,柳阴渐没。断霞映水散红光,日暮转收生碧雾。溪边渔父归村去,野外樵夫负重回。
史进在路,免不得饥餐渴饮,夜住晓行。独自一个,行了半月之上,来到渭州。“这里也有经略府,莫非师父王教头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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