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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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宁又是一呆，他几乎怀疑是自已听错了——

但牧轻鸿面上的表情是风轻云淡的，他说‘梁王被三皇了杀了’的时候，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淡然。

没想到牧轻鸿捏造事实的时候还能如此理直气壮，若是梁王的死因被他如此揭过，对燕宁全然没有坏处，因此燕宁也很识趣地没有反驳。

但——若是这样，牧轻鸿为何还要带上自已？

若按照梁国的惯例，踏平一个国家之后，虽然这个国家都归梁王所有，但梁王往往不会带人和物品回梁王，反而会留下一批人来管理这个国家，只有偶尔想到时，梁王就会亲自前来巡视一圈自已的战利品。

即使梁王死了，这个惯例也该延续下去才是。

燕宁心里疑惑，于是便跟牧轻鸿说了。

只是这句话一问出，他就立刻意识到，作为一个阶下囚，似乎不应当质疑对方的决定。

然而牧轻鸿倒是比问问题的燕宁还没有自觉，只是淡淡道：“自然是因为我要回梁国。”

言下之意便是，所以你要跟我一起回去。

其实燕宁早就发现，如果自已对牧轻鸿表现出温和的一面，牧轻鸿还是很愿意亲近他的。

事实上，作为一个名冠大陆的美人——这

既然面容是上天赐予的，若不好好利用，岂不辜负上天美意？

所以，在燕国城破之后，虽然他的脑海中也只有一个模糊的想法，但在见到牧轻鸿的第一面，他也就那样做了。

但牧轻鸿看起来并没有被他引诱到——这样说也不太准确。之前燕宁总觉得是牧轻鸿喜怒无常，但渐渐地，他与牧轻鸿接触多了，就逐渐发现，虽然牧轻鸿时时表现出不在意的模样，但——他对燕宁有一直异样的纵容。

无论是之前燕宁想偷他的腰牌，还是太了的葬礼，或者是燕宁刺伤他的那一下，牧轻鸿虽然勃然大怒，但永远是雷声大，雨点小。

于是燕宁眨了眨眼，直白地拒绝道：“我不想去梁国，太远了。”

他说得没错，梁国太远了。燕国位于大陆的南端，地处物产丰饶之地，气候温暖湿润，而梁国却与燕国截然不同。

再往前数几代，梁国都被称为极北苦寒之地，就连流放的犯人都不会去到那里，无他，实在是那地方土地贫瘠、天寒地冻兼之时常有野兽出没。那时的梁国，还是大陆上最弱小的国家，然而也没有人肖想梁国，人们就连占领那里都不屑。

但比起地理和气候，燕宁更不习惯的是，离开燕国都城。身为公主，虽然他博览群书，但却几乎从来没有离开过皇宫这一亩三分地。

即使从情感上来说，他也不愿意离开这个他长大的皇宫——即使现在它变成了亲人的葬身之处。

然而牧轻鸿这次没有妥协，他垂下头看了燕宁一眼，也很直白地道：“你没有选择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