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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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净子真心不觉得自己能养活一个孩子，她要是养孩子，那绝对是把孩子当成玩具了。

高演走了家里又剩李净子一个，早上家里黑暗暗的，李净子一觉睡到十点多了，起床欲哭无泪，这次完了，怎么起来的这么晚，对着镜子开始擦遮瑕膏，到了部队，这边是小部队，李净子家里又是那样的一个成分，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李净子的工作现在简单的很，有的人会替她郁闷，毕竟她曾经是那样的工作，现在来到这里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李净子自己可不在乎，她活的高兴就好，高演不像是李政那样毕竟位置高，可以随时打电话，他回部队了，一般跟李净子就算是失去联系了，就算是李净子打电话找他，都不见得能找到。

下班的时候在饭店随便的买了一点，吃过之后就去逛街，她在家里不怎么收拾房间。

李净子的妈妈要过来看女儿，被女儿是左推右推的，不愿意让她来。

“我是你妈，我怎么就不能过去看你了？”

李净子振振有词的“妈，我都结婚了，你说这么老远，你老是跑过来干什么啊，你就在家里待着吧。”

李净子的妈妈一听，跑到吴晓明家好个哭，说自己的女儿嫌弃自己了，还不让自己去看她，李净子的妈妈就后悔啊，那时候生个女孩子给自己美的，觉得自己就了不起了，现在回头看看，人家生儿子那才是硬道理，生了儿子，将来儿媳妇能一起住啊，哪里像是自己这么可怜孤孤单单的，女儿都烦自己。

“你说我就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你要是不愿意回来，你倒是给我生一个外孙子啊，你说她是要什么没什么，高演到底看上她什么了？嫂子你是不知道啊，我去她家里，那把家里给糟践的，根本不收拾家，我们家李净子你还不知道嘛，那小时候就是给惯出来的。”

净子的妈妈可劲儿的说着李净子如何如何不好，那边吴晓明很无奈，有那么不好吗？

吴晓明看了李紫阳一眼，自己家也就这么一个，将来肯定也是要惯的，只要不惯成那样就行了。

李净子周末没事儿，她妈说要给她买车，被她也给推了。

“这么大点的城市买什么车啊，到哪里都有车坐，还是算了吧。”

高演的家庭这样，自己在花娘加钱，难免公公婆婆就会想的多啊，还是算了。

李净子妈妈就说你也没有个车，你去哪里都不方便，就一定要给买，李净子头疼。

周末就回了婆婆家，婆婆家还干农活呢，苞米掰下来了，还得把苞米粒弄下来啊，两个苞米一起搓，李净子看的眼睛都发蓝了，要是这么搓什么时候能搓完啊？

就没有什么省事儿的机器？

净子带着高萍出去的，高萍说倒是看见过别人家用那个，就是把苞米放在上面，下面一摇就只剩苞米棒了。

李净子跟人家说好了，高萍有点担心，她爸妈对嫂子花钱这个有点不怎么太喜欢的。

“没事儿，我回去说。”

那东西不算是很大，李净子拎不动，高萍拎回去的，高萍在心里想着，自己这个嫂子真是没什么劲儿啊，就那么大一点的就拿不动，回到家里，高演的爸爸看见这东西不但没生气还挺高兴的，安在铁桶上，固定住，然后试了一下，没想到是挺方便的。

“爸，晚上吃什么啊？”

这就是一个吃货，高演的爸爸也不知道她今天要回来啊，家里也没什么准备，李净子回来带着高萍走的时候，老头老太太都在地里干活呢，没有回来，现在才知道她回来，来不及准备了。

“家里也没什么，晚上吃西豆腐。”

李净子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西豆腐是什么，第一次听说。

高演的爸爸把院子里的磨盘给涮好了，然后把用水泡好的豆子放进磨盘中间的那个眼里，然后用双手推着磨盘把豆子都给磨碎了在往里面填豆子，填豆子的时候里面有水，顺着石墨就有磨碎的豆子流出来，那个就是西豆腐，不会太稀用小碗接着，然后放一点油还有葱花和盐就那么吃。

李净子第一次吃，吃到嘴里想吐出来，可是没办法，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高演的妈妈特意给李净子蒸的鸡蛋羹，怕她吃不习惯，但还是想看看李净子这丫头喜不喜欢吃这个，她知道一般人吃不好这个味道的，高演的妈妈其实就是在看笑话。

李净子觉得好咸啊，硬逼着自己吞下去的，那个味道，反正她是不喜欢就对了，高演的爸爸一直看着李净子。

“怎么样啊，喜欢吃吗？”

李净子的表情很淡定，笑笑。

“我太爱吃个了。”

高演他爸不知道李净子说的是假话啊，还以为她真爱吃呢，让大女儿和二女儿都别吃了。

“你们俩天天都能吃到，你嫂子还不容易回来一回的，去，吃点别的吧。”

李净子苦笑着，不用了吧，自己就是一般爱吃，那边高演妈可看出来了，把鸡蛋羹往李净子眼前送送。

“多吃这个，那东西没营养。”

“你说孩子喜欢吃这个……”

高演的妈妈瞪了他爸爸一眼，觉得这人完全就是没有眼色，孩子爱不爱吃，你还看不出来啊？你非得多嘴问那么一句，你说孩子好意思说她不喜欢吃吗？

高演爸爸这个人就是太老实了，吃完饭，李净子就说要洗碗，高演爸爸死活不让啊。

“你洗什么啊，家里两个闲人呢，高萍去洗去。”

高萍叹口气“看来女儿果然没有儿媳妇值钱啊。”

高演的爸爸真的是好，怕李净子觉得凉，给铺了好几层，还特意去的村头儿的卖店给李净子买的桃罐头，农村毕竟不像是城里，什么都有的吃，水果什么的也不买，怕孩子嘴馋。

李净子躺在里面就觉得自己估计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儿媳妇，有没有人像是她这么幸福？

其实她喜欢回高演家住，跟自己家没有多大的差别，公公婆婆对她又好。

村里有人办喜事儿，高演的妈妈带着李净子去的，那李净子这一身，比人家新娘子都好看，坐在高演妈妈的身边一句话没有，特别的乖，别人就往这边看。

“流水席，看见过没？”高演的妈妈跟李净子说，农村办事一般都是要吃三天的，李净子吐舌头，那不亏死了？

农村吃流水席菜上来了，大家筷子就一轮攻击，高演的妈妈不愿意带李净子出来为什么？这个儿媳妇看着就是干净人啊，有的人看见这样的吃法就接受不了的。

李净子倒是能入乡随俗，她是能卖得了二，装得萌，筷子就甩上就吃了，高演妈妈就笑，跟别人说话的时候语气也大了一点。

“你家儿媳妇挺能吃的。”

“那是啊，老回来帮忙干活，老是给我买东西，我不叫她买，还不乐意，孩子挺乖挺听话的。”

你说之前闹的那档子的事情，高演妈妈就想把别人对自己儿媳妇的印象改变过来，那有什么办法啊，那人跟神经病似的就出现了，然后弄这么一个烂摊子。

晚上高演爸妈没睡，听着里面都睡了，就说李净子。

“看着倒像是我们家的儿媳妇，你是没看见啊，那吃饭筷子甩的，比我吃的都快。”

不快点吃就没有了啊，上来一个菜一桌子十好几个人，农村的米饭都是用大盆装的，看着有点吓人，反正这么吃饭肯定胃口好就是了。

李净子她妈要是看见自己女儿这样，估计就能哭了，到底给她女儿灌什么汤了。

李净子上班又要回去，高琳给送回去的，李净子说不用，可是高演父母都说不行。

“嫂子，你为什么喜欢我哥啊？”

这个问题高琳一直就没有搞懂，她哥人是好，可是哥哥太普通了，扔人群里不见得就能被看见，嫂子听说家里相当了不起了，虽然自己没去过，但是也能想象出来的啊，高琳就搞不懂，到底是为了什么。

“喜欢是没理由的，就是喜欢啊。”

高琳还想问，李净子却不想说了，送到家了，高琳说自己要回去。

“明天在走吧，这么晚了。”

“不用嫂子，我都习惯了，这算是什么啊，在晚我都走过呢。”

高琳还是回去了，李净子也羡慕高萍和高琳，人家姐妹俩跟自己是一样的，下地干活那可有力气了。

李净子的妈妈还是过来了，她现在嫁了女儿就等于给别人家了，轻易不回家也不说看看父母什么的，你父母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样回报啊，但是李净子不想啊，现在就完全成为老高家的人了。

“妈，你什么时候到的？”

李净子为什么不乐意叫她妈来，这个城市里没有机场，从机场到这里还得两个小时的路程，你说何必折腾呢，要是有事儿自己就回去看母亲了，李净子没有做妈妈，她不会体会到当妈妈的心思。

李净子的妈妈给女儿收拾着屋子，买菜做饭，周末李净子要回婆家，她妈就说，自己都来了，难道就不能这个星期不回去？

“妈，我都跟公公婆婆说好了，怎么能不去呢。”

李净子她妈是赌气走的，这个女儿就是白养了，回到家就开始哭，哭自己白生了这个女儿，还说李净子的爸爸。

“你说你干嘛要生女儿，现在好了，完全是人家的人了。”

高演的父母不知道李净子干的事情啊，她愿意回来那就回来被，到周五肯定准备好饭菜，周六人进家门就给做好吃的，会的也就是那么两样，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心意，人家是尽力了，把你当孩子一样的看待这。

李净子就看着自己公公抱着别人家的孩子玩，那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就是写着喜欢，都不松手，就问公公。

“爸，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孩子啊？”

公公笑笑说没有。

“我不太喜欢孩子，再说这么多亲戚呢，家里有这么多孩子，抱着玩而已。”

李净子把怀孕的事情已经打算提上日程了，不巧家里的爷爷过世了，算是寿终正寝，这个年纪没了，人家都说不用哭，老爷子活着的时候是最疼李净子的，李净子接到消息就往回赶，高演正好也请假了跟着回去的。

家里人瞒老爷子瞒的特别厉害，到现在老爷子就是走了，都不知道自己儿子没了，谁也没有说过，根本不知道，吴晓明有点伤心，红豆一边领着一个，告诉李紫阳了，今天绝对不能闹，要不然自己就给她好看，李想领着李紫阳，两孩子倒是能分出来这是什么场合，红豆和吴晓明站着，那边有来鞠躬的，李净子的妈妈也一起站着，后来吴晓明叫她去休息了，昨天晚上就没休息好。

“节哀。”

吴晓明最不愿意看见的场面就是这个，她不愿意看见人死，不管是不是寿终正寝，就是不愿意看见。

李想和李紫阳见这个太爷爷的机会比较少，怕老爷子知道李景辉的事情，所以吴晓明几乎不怎么太愿意让孩子去。

李想就站在妈妈的身边，红豆趁着没人就看着自己儿子，摸着儿子的小脸，早上早早就折腾起来了。

“去后面坐会儿去。”

李想看着妈妈，自己比着，那意思自己不累，爸爸不在，自己是男子汉就得站在妈妈的身边。

李净子抱着李紫阳晚上根本没休息好，到处都是香的味道，李紫阳搂着李净子的脖子，让小孩子看见这样的场面视乎有点不好。

高演接过来李紫阳让李净子先睡。

“我不睡了，你要是困你先睡吧。”

高演真是出力气了，李政是第二天晚上回来的，家里就他跟高演两个年轻的，自然什么都要他们去做，两个人都不得空闲，李政趁着后半夜能休息的时候进去看了看红豆，这时候肯定不能睡的，红豆抱着李想，李想窝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李政接过来儿子。

“怎么不进去睡啊。”

红豆是想，觉什么时候都能睡，爷爷的葬礼就这么一次，明天就没了，自己能尽孝心就赶紧尽尽孝吧。

等老爷子送走了，这边李政有几天假期，之前没有休息好，回到家里，一家人都进屋子里睡觉去了，豆妈和豆爸没有跟着在那边留太久，毕竟人家家里人太多了，来的人也多，他们俩去不合适。

吴晓明睡的不踏实，来来回回的总是做梦，梦见李景辉了，要不是老爷子没了，她也不会想那么多。

吴晓明难受，胸口难受，觉得生命这个东西真的就是说不定哪天就什么样了。

李想和李紫阳豆爸和豆妈哄着，李政上了楼，红豆才洗了一把脸，红豆睡了，李政才睡，搂着她看着她的脸，伸出手摸摸，抱着就那么睡了。

醒过来的时候都下午两点了，豆妈说煮好粥了，叫大家起来吃饭，不去叫吴晓明还不知道，一去叫，给豆妈吓的。

吴晓明又折腾进医院了，人家医生这回无奈的叹口气，让准备后事了。

红豆觉得不可能的，之前好好的，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李政抓着红豆的手，红豆还在试图跟医生比着，任谁看了，都会以为在里面的是她的妈妈。

吴晓明的病来的特别的快，大家都知道是情绪受到影响了，想起来李景辉了，她觉得肚子胀，可是拉不出来，吃东西也不怎么行，一下子就让人有一种从夏天突然到了秋天的荒凉感，晚上红豆看着不行了，两天没便了，红豆就跟李政说了，李政听完摆手。

“不用你，我来就行。”

红豆摇头，这事儿男人做，到底是笨手笨脚的，医生说也只能这样了，要不然就只能给吃一点泻药，要不然排不出去也会难过的，吴晓明知道他们俩要干什么，死活不让，精神一点都不好，整张脸有些发黄，其实进出医院这么多次了，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

红豆去卫生间洗手，这边吴晓明抓着李政的手。

“你跟妈妈保证，你们俩一辈子不会离婚。”

她给不了红豆什么保证了，现在只能趁着自己不行前，要李政一个保证，保证他们俩不会离婚，但愿儿子看在自己的面前上，哪怕将来真出了问题，也不会有分开的事情，当然吴晓明心里很清楚，红豆跟李政不会走到哪一步的，可是自己能为红豆做的就是这些了。

“妈……”

李政握着吴晓明的手。

“李政啊，这个家现在就是红豆在撑着，我要是走了，这个家所有的东西就都是红豆的了，妈知足了，你娶了一个好老婆。”

吴晓明后期迷迷糊糊的，人都认不出来了，就是想看李紫阳，李紫阳哭的，嗓子都哑了，这次没能逃脱过去，人还是走了。

李政没有哭，他妈的身体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不生那个病的人是不会了解的，做了手术来回的还是进医院有多痛苦，这样就能解脱了，红豆的眼睛一直红着，吴晓明去世了，这边想联系吴晓蕾可就是联系不上，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谁也没有想到，吴晓明那么多次都撑过去了，结果这次没有撑过去。

吴晓月坐在一边，就跟红豆嘟囔着。

当姑娘的时候姐妹四个，你说一个妈生的还有不同呢，其实姐妹之间的感情也不是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