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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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永军那边不会过的太差，就是看他自己怎么想这件事情了，工作转开了，待遇比以前更加的好，嫂子还是那样在部队里风风火火的，用得上她的地方她一准出现。

孩子的教育是个令人很头痛的问题，李想不算，就单说李紫阳。

她不笨，可是不学。

每一回拿回来的成绩叫红豆就想狠狠把女儿揍一顿，她安慰自己孩子还小呢，现在不能这么暴力，可李紫阳就是有能把别人逼疯的本领，之前送她去学才艺，你说她一个不要，你让学她就开始哭。

李紫阳晚上放学的时候被接回来，说是自己要去一个文具店买些东西，公安领着她进去的时候，里面的老板娘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家怎么了呢，怎么把公安给招来了，李紫阳本来是要买文具来着，店里的墙上吊着电视机，可能是为了方便进来的人看吧，紫阳大眼珠子转着就定格在那上面了。

紫阳什么都不喜欢，就喜欢玩，看着电视里的人突然就傻住了，直愣愣的站在原地，钢琴在那个人的手下奏出了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像是在倾诉。

“我将来也会坐在那里，你信不信？”

李紫阳偏着头问着身边的人，这么大点的孩子随口说出来的话而已，是会当真？

李紫阳现在已经过了学习钢琴的年纪了，错开了最佳年纪。

回到家里她缠着红豆，嘟着小嘴“妈，你就让我学被。”

红豆被她缠的烦了，说没有必要，你现在的成绩都这个样子了，你还哪里有时间去学钢琴去？

豆妈也是担心这个，孩子的功课都不够心思了，要是在学别的，首先是不是应该把成绩弄弄好啊，要不然走出去也让你爸爸丢人啊，李紫阳不管，就坚定了一个念头，自己一定要学钢琴。

妈妈这边说不通就给爸爸打电话，李政给红豆就发了一个短信，简单明了的说，既然孩子想学，那就学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红豆在心里叹口气，这孩子啊，你早晚得给她惯出来毛病。

既然要学就一定要找老师，找就得找好的老师啊。

所有人都认为李紫阳不过就是一时的有趣，看她能坚持多久，可是孩子开始学习，无论多累一个字不说，学钢琴之后性子简直就像是变了，这种改变叫红豆很是头疼，小小年纪的，坐在钢琴面前情绪才会得到宣泄，平时说话是越来越少了，甚至不愿意跟别人沟通，你叫住她吧，她跟你说话，但是好像魂儿没了一样，问六句回答你一句就算是了不得了。

学个钢琴就能学到这个样子？

红豆觉得让女儿学差了，学校的成绩简直就不能入目，才开始学的时候半夜，早上那随时都是有钢琴的动静，中间好过一段，回家就不怎么碰钢琴了，豆妈就听说过啊，说艺术家那就是天才和疯子之间，她可不愿意看着紫阳变成疯子了。

“还是别让她学了，你看孩子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

豆妈不赞成，这都是什么啊，以前孩子回来就缠着她说话，现在话是越来越少，是，看着淑女了，那同时看着也跟没有生气了一样，就跟一个木头人似的，人的性子变化的太大，豆妈觉得害怕。

红豆去见过李紫阳的老师，老师倒是对这个孩子挺喜欢的，还把红豆给说一通，红豆说孩子这段情绪变化的太快，不想让孩子学了，老师当时就急了，说是你们这样的家庭，怎么能不支持孩子呢？

孩子有这个天分。

红豆现在算是明白了，李紫阳现在怪异的个性到底跟谁像了，就跟眼前的老师像了一个十成十。

晚上到家，在吃完饭之后叫女儿进自己的房间里，指着一边的椅子叫女儿坐下。

“妈妈有两句话想问你，能不能别带着爱答不理的态度跟妈妈说话？”

李紫阳好半天点点头，那意思自己同意了。

“不学钢琴行不行？”

要是一般的孩子，或者李紫阳以前早就跳起来了，凭什么啊？你凭什么不叫我学啊？可是你看着现在坐在红豆面前的这个，那安安稳稳的，就好像红豆再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一样的态度，丝毫不着急，眉眼里倒是闪过一丝挣扎。

“为什么？”

红豆分析了给解释了，比了半天，李紫阳最后就说了一句话。

“妈妈，我尊重你，我希望你也尊重我，我喜欢钢琴，它能叫我得到快乐。”

得到快乐？你才多大啊，你就跟我谈快乐？

红豆这是忍着没说，看孩子的态度那就是十分坚决了，你说什么都没用，李想从外面进来，红豆就说这事儿。

“妈，她已经不小了，在父母的眼里我们无论长到多大都是孩子，我已经比妈妈高了，紫阳眼看着也要比妈妈高了，妈，我们还小吗？”

红豆一愣，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孩子就长这么高了，昨天还是嗷嗷待哺的孩子呢，昨天李紫阳好像才被抱在怀里，昨天李紫阳还闹情绪堵着气说不吃饭呢，怎么一切就变化的这么快？李想替妹妹说了不少的话，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追求，有些人活到快要死了才能找到自己所追求的目标，紫阳这样的，当哥哥的还觉得面子上有光，下楼之后还跟紫阳开玩笑，说要是李紫阳以后成为演奏家了，别忘记给自己最前排的票。

“好呀。”

红豆打开电脑，她已经习惯为孩子写了很多的日记，曾经只是因为想记录孩子长大的一个过程，一篇一篇的看着，从怀抱着女儿开始，从女儿回叫第一声妈妈开始，从女儿摔倒自己爬起来开始。

这一夜睡的非常不踏实，红豆有一种隐隐将要掌握不住的感觉，女儿要飞了，要离开自己的手心了，说实话当红豆给人家做女儿的时候，她爱父母，但是她从来没有站在父母的角度想过问题，她说走就走了，心里多少也知道父母彻夜难眠，现在轮到自己了，就非常害怕，明明紫阳还那么小，红豆会因为那个预知的想象害怕。

早上豆妈已经开始准备早饭了，豆爸出去遛弯了，和别人说说话，豆爸也会给自己找一些活儿干，家里豆妈就扯开嗓门开始喊。

“李想，紫阳起床了，赶紧的啊……”

李想已经在穿校服了，把书包都装好，确定自己没有落下来的东西，那边李紫阳还在睡呢，把被子卷成一个团，豆妈伸出手捏着孩子的鼻子，李紫阳上不来气儿就肯定会醒了啊，豆妈才弄完水，手上冰凉冰凉的，紫阳一激灵。

“姥姥……”

豆妈就是一个老保姆啊，照顾女儿以及孙女，早上早早爬起来，要是没有菜，自己还得老远的开车出去买去，回来就开始准备，有的喜欢吃粥，有的喜欢吃面食，什么都得准备一点，还不能准备多了，要不然剩下那就浪费了。

一个家庭主妇没有想的那么简单的，红豆跟豆妈一起住，豆妈把红豆彻底给解救了，家里的家务不需要红豆做，红豆只要到点吃饭，到点起床到点活动就行了，豆妈是她妈妈，所以豆妈甘心为孩子做一切的一切。

“我要吃面包。”

李想把面包递过去，紫阳咬着，小口喝着粥，这边李想放下筷子说自己吃完了要上学了。

“姥姥姥爷，妈妈再见。”

两个孩子陆续离开家里了，红豆上楼，要准备出去一趟，昨天电话就打进来了，豆爸送红豆去她要去的地方，豆妈就开始收拾桌子，收拾家里，里里外外的，很多人觉得房子大，那多好看啊，里面什么都能摆放，看着也大气，可是对于收拾卫生的人来说，就恨不得家里所有的面积都平白无故的消失掉。

豆妈拿着吸尘器楼上楼下的打扫，每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然后上抹布，收拾完卫生两个小时没有了，又要开始准备午饭了，一天三顿饭给她忙的啊，这边做完了下一顿又来了。

豆爸跟着红豆进去的，他就站在门口，从来都是这样的，不跟着进去，你说什么也没用，就是不进去。

豆爸一直都觉得自己挺笨的，什么也不知道，不像是豆妈还能鼓弄鼓弄那些玩意，到时候在给孩子丢人什么的，犯不上，自己就在外面看报纸。

“赶紧去吧，我等你，有事儿就给爸爸发短信啊。”

豆爸会看短信，但是不会发，学了那么久就是学不会，就好像去提款机前面取钱，这是一个多么简单的过程，豆爸学了这么久到现在为止还是不会用，红豆交过一次，第二次去了豆爸照样忘记，红豆时间也是都用在自己孩子的身上了，豆妈就说豆爸笨，反正家里也不需要他去取钱，再说了，那不是还能去楼上取嘛，所以会不会的也没有什么了，没人强求。

红豆给豆妈发短信，说是中午不回去吃了，豆妈放下手里的盆，她才开始要做饭，难得休息一天，这都是偷来的，回了一个说自己知道了，悠悠闲闲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这样的生活现在都很少了。

红豆带着豆爸出去吃的，也算是父女俩的约会，当了母亲之后才知道，其实当人家的父母真的很难。

＊

“妈妈生日快乐！”乔立阳抱着晓芙在晓芙的脸上亲了一口，这外人看，那就是亲母子，谁会认为这是后的？

老太太老爷都在，乔磊今天有手术回不来，晓芙以前会觉得是遗憾，现在不会了。

“妈，你许一个愿吧。”

乔立阳其实挺好奇晓芙许什么愿望了，想问，但是不敢问。

那边乔奶奶也给了礼物，乔奶奶一个人就代表她和乔爷爷两个人了，这几年晓芙做的她都看在眼里了，孩子好不好的，她心里明白的很。

“我们家晓芙啊，真是越活越年轻了。”

晓芙调侃了自己婆婆一句，说自己在年轻也没有婆婆年轻啊，乔奶奶现在是活的开心滋润，孙子有人照顾，儿子事业发展的也不错，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保重自己，那就是对子女最大的回馈了。

乔磊的手术还没有做完，病人就撑不住离开这个世界了。

病人的家属情绪波动的特别厉害，专门就是在等乔磊一样，这样的事情没人愿意发生的，这并不属于医疗事故，病人的妈妈拉着乔磊的手，因为那是一位白发苍苍的母亲，她拽住乔磊的手，问乔磊。

“乔医生，你不是说有希望的吗？”

这个世界上莫大的悲剧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走，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现在这块肉没了，做母亲的已经万念俱灰了，这不可能的，乔医生答应过她的，会尽力的。

手术室的护士跟在后面，就劝着那个老太太。

“阿姨，你先松开手，乔医生也尽力了，没办法了。”

那个老太太攥着乔磊的手不肯松开，满脸上都是老泪。

“她走了，我以后怎么活啊？乔医生你答应过我的……”

家属只是不断的在重复这一句，因为人家没有做什么过激的举动，年纪还放在哪里，医院的人也不能做得太过于拒绝了，都在劝，让老太太松手，老太太最后可能也是想明白了，眼睛很红，对着乔磊说了一句抱歉，松开了自己的手。

乔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天已经很黑了，犹如他的心情一般。

晓芙开车过来的，乔立阳跟他爷爷奶奶走了，明天正好是周末，老人说送孩子去补习，晓芙看了一眼时间，家里剩的菜也太多了，就想着丈夫也许没吃，就拎过来了。

“进。”

晓芙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看着丈夫这样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手术失败了，无声的讲丈夫抱在怀里，她能做的也就是给他一点力量，乔磊的胃口不是很好，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了。

“你看你过生日，我也没回去，你想要什么礼物啊？”

晓芙俏皮的笑笑“真的想给我？”

乔磊特别慎重地点点头，他说到做到。

“那你就好好休息，我明年后年大后年依然有生日，我也许还能有六十几年的生日呢，你确定就不会有一年是你陪着我度过的？”

第二天晚上晓芙去接学校接乔立阳，老师就跟晓芙说了几句，晓芙这个妈妈当的也是不错，现在社会就是这么一个状态，老师对着孩子好，别的家长都有表示，你不表示也不行啊。

买东西吧，怕买不到老师喜欢的，给钱吧，看着好像挺土，你说给购物卷吧，那东西晓芙总是觉得发虚，一到送东西的季节，晓芙就是各种难受。

老师收礼物这已经成为一种现象的，有谁去管？

谁吃饱了撑的去管这些闲事儿，所有家长的心态都是一样的，你看我的孩子老师要能多照顾一点，那对孩子就有好处啊，要是老师对着孩子不好，那孩子就完了，所以哪一个家长都能舍得这么几百块钱，有的家长更是几千几千的送，家长送了之后反倒是觉得心里安心了，老师收礼物收到手软，试问谁不高兴？

乔立阳拉着晓芙的手，就跟自己妈妈说，老师对自己挺好的，这话题是晓芙先开头的，她不常跟老师接触，当然要问明白老师对乔立阳好不好，自己花的那些钱得到应有的回报没。

乔立阳把自己的老师给表扬的，晓芙一听也没有说别的，只是在心里想着，教师教师这个行业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

自己小时候那还不算是太流行给老师送礼，虽然也有的家长有超前的意思，那时候撑死也就是家长去学校里义务大扫除被，家长献献殷勤，现在光是靠献殷勤估计还不能得到老师的待见呢。

晓芙打开车门，乔立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带上车门。

白光又惹祸了，把同学给打进医院了，人家家长能不找？都闹到学校去了，孩子骨折了，这还是在学校，你们老师都是干什么吃的？我好好的孩子送你们学校，你们就这么管的？

白大山带着礼物去的医院，没有办法啊，人家家长根本不接受道歉，还出口就成脏，医药费肯定是要掏的，人家就存心是要讹你了，白大山一听，再不愿意，可是自己儿子把人家孩子给打成这样那是事实啊。

两家商量来商量去，商量出来一个数字。

乔红最近的生意不是很好，自从流产之后生意就跟下坡似的往下滑，除了赔钱就是赔钱，赔的乔红闹心死了。

白大山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乔红才跟一个客人干完架，那客人看来看去的也不说买还是不买，乔红在今天没开张，两个人就骂起来了。

“怎么了？”

“你给我送过来六千块钱。”白大山说了一声。

“要钱干什么？”乔红揪着眉头。

一张嘴就是六千，你以为现在六千块钱好赚啊？

白大山声音也是有点不耐烦，跟白光同学的妈妈也是说的不愉快，一直被人家给讽刺来着，人家说白光这个德行的，那就是父母没给教育好，上纲上线到了白大山不会教育孩子的问题，这把白大山给数落的。

白大山现在本来就怕别人说他不会教育孩子。

乔红那边一听，你这叫什么事儿啊？动不动就打架，打完架有时候白大山躲了，乔红就得去学校跟龟孙子似的。

“我没钱。”

乔红挂了电话，想着这几天自己是不是　应该去拜拜？怎么就那么倒霉呢？事事不顺？

自己想要个孩子吧，你说最后孩子没了，要是白光能听话一点，乔红也能觉得安慰，偏偏白光是越来越离谱，那次豆妈没让他带着同学进去，你看白光回来哭的，指控，乔红虽然跟温家的人不对付，但是一听孩子说的话，这孩子说话一点分寸都没有，那是你亲姥姥啊？你为了显摆就把同学带过去了，人家怎么就欠你的？

孩子都这么大了，还一点事情不明白，难道人家讨厌的要死。

乔红说不给，那最后还是给了，不给怎么办？

白大山就觉得儿子现在叫自己头疼，只有一个办法了，那要是不进好学校，孩子就彻底交代了，可是这个钱？

乔红是肯定不会给拿了，她天天都在念叨，说什么没钱，赔钱，白大山听的多也不能张这个口，靠自己又靠不上，靠晓芙就更加靠不上，你说晓芙不给拿钱啊。

白大山想来想去，想起来一个人，晓芙的亲妈好像是条件挺不错的，越过豆妈一家，倒是有希望能要到钱，在怎么说光光也是她的亲外孙，可是怎么能联系上呢？

白大山想来想去，这事儿怎么都要通过晓芙，但是一通过晓芙那事情就凉菜了。

白大山还是找的乔磊，乔磊回家跟晓芙说了，晓芙一听就明白白大山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他都当别人是傻子呢，这是什么办法他都能想的出来，晓芙不佩服都不不行。

人的品行那是做事情看出来的，晓芙心里不顺气啊，去豆妈家肯定就嘟囔啊，豆妈现在一听见白大山的名字脑袋立马就疼，不愿意听，听了就心烦，没完没了的，你说哪里有离婚之后还有这么往上吧唧的前夫？

你要不要脸啊？

“你以后少搭理他，有病。”

晓芙点点头，母女俩又说了半天的话，展锦红是有错，但是展锦红，只要晓芙张口要钱，她是绝对能给的，那是自己的孩子啊，可是晓芙就压根断了要跟她妈走下去的意思，展锦红也只能把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孩子的身上，已经失去一个了，她不能在失去另外的一个。

白光开家长会，又是乔红去的，老师当着所有家长的面就给乔红数落了一通，乔红等开完会的就喊光光回家。

“我问你，光光啊，你将来打算做点什么、”

乔红觉得这孩子要说上大学，那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老师说的话难听极了，乔红心里也是憋气，认为不就是没帮着你家里的那个事情嘛，你现在就给孩子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