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尝了七十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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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

顾湘她爸听到这话后反复在脑子里确认了好几遍,中途几度开口打算说话，却愣是一个字没挤出来，到最后脸都绿了。

蔡芬芬本来还没把顾湘的话当回事,觉得她就是脑袋一热随便玩玩，她都懒得问,然而现在听见江澈亲口承认,事态顿时就变得严峻起来，下意识伸手推推顾湘,问她：“真的假的？你们俩跟我开玩笑呢吧？”

“没有开玩笑，我拿这事跟你们开玩笑干嘛啊……”顾湘说着,再转头瞥一眼面色依然不佳的顾东胜,小心翼翼地开口，“但是爸啊，我先声明一句，我们可没有早恋啊,是这个暑假刚刚谈的,之前我都在好好学习呢。当然啊……我现在也有在好好学习……”

“你……”顾东胜张了张口，片刻后还是没回过神，问她,“你俩这是认真的？”

一旁江澈听到这话，没等顾湘回答便迅速端正脸色,开口道：“叔叔,我是真心喜欢顾湘的，跟她在一起之后一定会对她好，希望您放心。”

顾湘听到这话，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起鸡皮疙瘩，没忍住瞄了他一眼,问：“你干嘛说得这么正式？搞得跟上门提亲似的……”

只不过这话刚出口，就听顾东胜重重咳嗽了声，瞪她一眼，警告她不准乱说话。

顾湘见状，立马换了个谄媚又讨好嘴脸，给他碗里夹了两筷子菜，故意开口问：“爸，你刚刚知道我跟江澈在一起，是不是不高兴了？”

“……”顾东胜不高兴归不高兴，这会儿当着人的面当然不能说出口，只能摇摇头，把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没有，哪有不高兴。”

顾湘看她爸不但话说得勉强，脸上还得强装镇定，便努力抿唇憋着笑，顺水推舟地给他戴了个高帽：“我就知道，我来之前就跟江澈保证过了，你知道之后肯定会高兴的。”

顾东胜：“……”

那头蔡芬芬当然也看出某人的勉强，毕竟任谁养了这么多年女儿，一夜之间突然给拐走了也高兴不起来。

可谁叫她喜欢江澈，现在对这门亲事满意得不得了，很快就帮着说起话来：“也好，你长大了总有谈恋爱的时候，跟江澈在一块儿怎么也比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男的在一块儿要好。江澈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长得好、成绩好，做事又踏实，为人也老实……再说我们两家也知根知底的，我放心得不得了。”

顾湘听到这话，迅速投给她妈妈一个敬佩的眼神，捧哏道：“对对对，我妈说得对。”

一旁江澈现在也深得她吹拉弹唱的精髓，跟着卖乖道：“谢谢阿姨，您放心就好。”

餐桌上顿时只剩一个没有话语权的顾湘她爸，看看家里两个胳膊肘直往外拐的女人，再看看那头确实没什么可挑剔的江澈，深深叹了口气。

最后例行搬出他那句：“行了行了，都吃饭吧，再不吃菜都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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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结束后，顾湘十八年来头一次主动卖乖，说要帮她爸洗碗。江澈当时听到了，第一时间很有眼色地说自己要来帮忙。

只不过他这碗还没洗成，就被顾东胜用一句“江澈啊，跟叔叔下楼散散步吧”给拎走了，临走前递给顾湘一个可怜的眼神。顾湘看到后只眨了眨眼睛，顺手把垃圾袋递给他，用口型回了“自求多福”四个字。

等两个男人离开之后，蔡芬芬就溜进厨房来了，抱着臂在一旁监视她拙劣的洗碗技术，顺便趁人不在，明目张胆地开口八卦：“你跟江澈两个人怎么谈上的？什么时候啊？”

顾湘正戴着手套搓盘子，想了想回答：“就、去三亚玩的时候啊……他暗恋了我好多年呢，那个时候表白的。”

“切，”蔡芬芬没忍住轻嗤，伸手重重一点她的脑袋，“美得你，还暗恋了好多年，说出来也不嫌害臊。”

“哼，又不是我先暗恋他的，我害臊什么？”顾湘答得理直气壮。

蔡芬芬闻言，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地睨她两眼。她在今天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早就跟她聊这种男朋友的事，沉默片刻后，突然想到：“你前段时间周末只回来住一天，是不是都跑他那儿去了？我就说你哪有这么勤快，周末还学习呢。”

“呃……”顾湘没料到她妈妈在这方面的嗅觉这么敏锐，偷偷转头瞟了眼她的脸色，最后老实回答，“嗯，是去他家了。”

蔡芬芬听到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又接着问：“那你俩都住一起过了？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

“呃……”顾湘当然能听懂她话里的潜台词，虽然之前她妈妈就跟她聊过这个话题，也叮嘱过安全套什么的，态度挺开放。可这会儿真的被架上来问，她还是忍不住有点紧张，咽了咽口水回答：“呃、嗯……就发展得……挺、挺深刻的了……”

然后在她追问之前又急匆匆地补充：“但是你放心啊，都有做措施的，我前几天刚来过大姨妈呢！”

“……”蔡芬芬本来还以为就他俩这点年纪，都还是小孩儿，最多也就接了个吻什么，谁知道一套就套出来这句，一时语塞。

这头顾湘听她不说话，还以为她要抄起铁锅来打她，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缩肩膀，一边前言不搭后语地解释：“不过你别乱想啊，是我先馋他身子的，江澈他之前都挺规矩的……你别给他戴有色眼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