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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罢,东海延锋便牵着妹妹的手往前厅走去。
只是片刻的工夫,东海延锋就在前厅看见了一个须发皆白,皱纹满面的老者,赶忙作揖道“晚辈延锋,见过大长老爷爷。”
小丫头虽也有板有眼地道了万福,但没等大长老言语便径自跑开了去,让东海延锋感觉一阵头疼。
“大长老,晴晖她……还请您莫要见怪。”
“我怎么会呢?——是这样的,安平那小子要派几个人去无双镇找一孩童,估摸十岁左右的年纪。我瞧你行事稳重,功夫也不弱,不如你去吧?”
“……”东海延锋瞳孔微缩,脸色瞬间就白了,眉宇间多了一丝担忧。
“你不愿意么?”
“不是不愿,是放心不下,晴晖她还小,我放心不下……”说到此处,他看了看外面。
“这你无需担心,此事族里会帮忙解决,”大长老叹了口气,续道,“你只需回答我——去,或者不去?”
“诶~,既然大长老都如此说了,小辈又怎敢推脱?只是……不知何时动身?”
“就午时吧,可以么?另外,无双镇现在乃至往后一段时间里,都很危险,我再去通知下青璇梓卿这两个丫头以及那个末小子”大长老右手一挥,兀自转身走了。
看着大长老离开了自己家,正在外头玩耍的东海晴晖缓缓走到前厅,探了探小脑袋。
“晴晖,在外面探什么呢?”东海延锋瞧门边时不时露出个小脑袋来,原本皱起的眉头舒展了些许。
小丫头倒也干脆,直接走到哥哥身前,眨了眨眼,道“大长老爷爷和哥哥说了什么呢?”
只见东海延峰揉了揉太阳穴,蹲下身子将妹妹额前那几绺碎发整理好,道“没事儿,只是要离开一段时间。但是很快啊,哥哥就会回来了。你呢,在这哥哥不在的时间里一定要听话,不许顽皮,知道么?”
小丫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许难过,小眼晴里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东海延锋见状,笑道“都多大了,怎么还是个爱哭的小花猫?是不是哭花了脸,就很好看呢?”
“哥哥是坏人。”小丫头揉了揉眼,随后轻轻在哥哥头上敲了两下。
“好了好了,你这丫头,我错了还不成么。”东海延锋抱着头,好像真被打疼了似的。
“噗嗤。”小丫头见哥哥如此模样,笑着跑了出去。
东海延锋看着妹妹的背影,暗叹还是不要长大的好啊。
时间过得很快,午时眨眼即到。
东海延锋吃过午饭便牵着妹妹慢慢吞吞地走到了南边的林子前。原以为他已经很早了,却没想到自己倒是最后一个。
打过招呼后,他们这四人便走进了林子里。
他家中并无长辈,只有一个妹妹。虽然妹妹有些许顽皮,但实际上很懂事。只是因为年幼,对些许事物的认知并不是很清楚,交代几句就好了。
……
他望了望天,不知为何竟有些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被缚住了,浑身难受。
于是他暗暗为自己卜了一卦,欲明此行吉凶。未曾想,什么都没看到不说,登时便是七窍流血。
同行三人见状,俱是大惊失色,纷纷取出兵刃,将东海延锋护在身后,皆一脸凝重。
“只是方才算了一卦,未曾想竟会如此凶险。”
三人听得东海延锋言语,收了兵刃,皆问道“算了何物,竟会如此?”
“此,行,吉,凶!”东海延锋一字一顿,每吐出一字,口中都会溢出鲜血。
“可算到了什么?”东海末问道。
而这似乎也是两女想知道的,自她们那种渴求的目光便可看出。
东海延锋却是叹了口气,摇头道“什么都没算到,甚至于都还没正式开始算,只是刚有了个念头而已,就被伤成了这样。”
“那你的伤?不碍事吧?”三人又问。
“无妨,还死不了。调息半个时辰便好,只是需劳三位为我护法了。”东海延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抱拳道。
“这个却是不妨事。”三人异口同声。
半个时辰后,东海延锋起身抱拳道“多谢了。”
东海青璇看了看他,又望了望东海末,笑道“怎的如此客气?还能赶路么?若是不能的话,就让小末背你吧。”
“姊姊,还是算了,如今我虽伤体未愈,却也不是个废人。”东海延锋脸露愧色,如此推脱道。
“那好吧……”东海青璇也不强求。
四人就这么上路了,只是东海延锋因受了伤,不觉间落到了后面。
虽说东海延锋的伤好了大半是没错,但他却却知,这只是外伤而已。
因算卦而受之伤,事实上并不能说是伤,而是谴。
占卜,乃是借天机。既然是借,自然有还。而这谴,就是还。
只是谴有轻重,而这轻重取决于所算之事,算的事情愈是严重,谴就愈发严重。
这种谴匿于经脉深处,几乎无可医治,中了谴的占卜师最长也只能再活十八年,因而谴又被叫做殇。
传说,在冥古前的一个叫圣古的一个时期,有位占卜师中了谴,却是寿终正寝。据考证,那位占卜师同时还是一位王侯,后世称其为周文王。
东海延锋摇了摇头,脸上愁眉不展。
自习衍算之术已有十年,如今只是首次施展,却没料及这第一次施展便中了如此程度的谴,可以说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东海延锋摇了摇,渐渐驱散了这些念头,只不过人总是好奇的,越是不知道的就越想知道,特别是对懂得卜算之人来说。
但同时,人也是最惜命的,仅仅只是起了个念头就中了如此程度的谴,这倒不敢再让他有丝毫的逾越了,毕竟他还有个妹妹。
虽说走出祖地不得再回,但活着,总有相见的一天。也许再相见时,小丫头不会像如今这般了吧?
……
转眼间,一月已过,四人方入渝境。只走了约莫半天的路程,便感觉被人盯上了。
坏就坏在他们由渝入藏,若非如此,倒也没多大麻烦。
只是如今的渝人,几乎全是蛮族后人,虽不复先祖之姓,但流着的却还是蛮族血脉。他们也都还记得一些仇恨。
自古而来,蛮族都是十分记仇的一个民族。
此时虽是太阳当头,但因先前下了一场小雪,颇有些空寂。
四人都是习武之人,在某些方面的感知总要胜过一般人。
四人只是感觉有些不对,便围成了一个圈子,纷纷取出兵刃。
只见东海青璇持铜剑,东海梓卿握钢鞭,东海延锋擎铁剑,东海末提长枪。
他们脸色颇为凝重,甚至于额前都渗出了斗大般的汗珠。
下一刻,东海青璇倒提铜剑往前踏出一步,脸上虽有汗珠,但双目却是炯炯,只见她丹唇轻启,道“蛮?”
“好眼力!”
自四面八方窜出十来人,都着玄色麻衣,头系白色布巾。
此地虽名渝,但在史上却是川东所在,自然也受了些许川风影响。
川人系白色头巾早已不是什么稀奇的了,据传乃是为了纪念冥古末期一位复姓诸葛的侯爷,但也有说是缅怀先人的,不一而足。
“不知各位为何紧跟我等?”东海青璇抱拳道。
“青璇姐,何须多言?杀出去便可!料想他们这十来人也拦不住!”
东海青璇刚要阻拦,便见东海末提着长枪使一招游龙,往身前一人刺去。
东海末这一枪去势极快,再加之那人并未提防,要想避过已是不及。
只见那枪擦着咽喉而过,那人喉间鲜血狂飙,眼看是活不成了。
不用说,接下来自是一番恶战。
虽然那十来人武功也不弱,但终不是四人对手,没出数合,便全被送去了西天。
……
“末,你既知他们是蛮,为何还杀了对方?夷蛮自古不合你又不是不知!如今又欠下了人命,这可如何是好?”离开争斗之处四五十里后,东海青璇如此训斥道。
“……”
东海末撇了撇嘴,他并没想杀了那人,是他自己凑上枪尖的。但若是自己如此说,又有几人会信?况且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一命换一命罢了。
“你还这个样子?我……”东海青璇现在急得走来走去,根本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她灵光一闪,对着靠在树旁的东海梓卿道,“梓卿,你先去无双镇,我三人随后就来。”
东海梓卿也是此事有些严重,也不推辞,当即变换了些许容上快马径自朝天断山来。另外三人则仍在渝境,不知做些什么。
之后的一些事,皮上倒是并无记载,风宇莫估计是东海延锋并没有给他完整的,否则不可能会如此,但从头看至现在,和他想要知道的倒没有半分关联,而且倒有些许昏昏欲睡。
但这些皮似乎他唯一能了解昏迷这三年来所发生之事唯一的途径了。
就在今日,在他百般询问之下,终于得知他真的昏迷了三年零六个月。他隐隐觉得,这三年多所发生的事情对他十分重要,他必须要知道。
是的,他必须知道。
揉了揉太阳穴,他决定还是明日再看吧,如今时候也不早了,瞧了瞧漏刻,已经过去了足有一个时辰有余。
若是要看完这些皮,至少还花上一两天的时间不成,这还需要不眠不休,无日无夜地看。
这皮上的字,实在太小了,小得同蚂蚁一般,真不知道东海延锋是如何写得这样一手“好字”的。
他只看了一个时辰而已,才看了约莫百分之一不到,而且极为伤眼,他现在已经感觉眼睛不是自己的了,虽然躺在了床上,但皮上的字始终会在眼前浮现……
光阴似梭,岁月如流,只是一转眼的工夫,便过了三年。
此时的风宇莫已经十五岁了,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那昏迷的三年零六个月,试想有哪个少年受伤昏三年的?
三年来,虽然大体未变,但还是有些许细微的变化。
再也瞧不见澹台爷爷讲故事的景况了,他老人家已经在一年前仙逝了……
当然也不全是悲伤的事情,自然也有喜悦的事情,不过喜悦总是不及悲伤……
这一日,风宇莫终于将东海延锋留下的皮全部都认真看完了。皮收起的那一刹那,他脑中闪过第一次看完找东海延锋的景象。
“我全都看完了,怎的并无些许有用信息?”风宇莫伸出左手食指,指着东海延锋的鼻子说道。
东海延锋却是不以为忤,左手移开了他的手指道“你既已读了一遍,自然知晓我是中了谴的术士。
“术士精通衍算之法,不管做什么,都自有其道理。然而术士本身就被世俗所不容,所以并不是什么都可以透露的,即便他自己知晓,也不能完整的泄露,只能借着模糊的语气传达出去。
“相必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天机不可泄露’吧?但很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天机不敢泄露’才对。
“而你想要知道的,就隐在这些平淡朴实,毫无实际价值的废话中。但哪怕即使是这般,我身上的谴又重了些。”
风宇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能明显地感觉到此时东海延锋的不一样,他体内有一股不同于内力的力量。
狂虐和残暴是那种力量的代名词,他隐在东海延锋的经脉深处,他的经脉正一寸寸的受到侵蚀。
“关于术士,我也知晓一些,书上说“术士行占卜,通晓世间事”,不过却并无任何有关谴的记载,你教我如何信你?”
“信不信在你,但是你要与我交手的话,我还是劝你不要有那种念头。你真以为凭你这点微末道行真得能击败我么?
“请不要用你的战果说事,那仅仅只是他们不想和你打,仅此而已,若真要教训起你来?哼,你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东海延锋拍了拍衣袖,转身离开了。
风宇莫看着他那孤单的背影,不知为何,却感觉这人和他有些相象。
那是一种,怎么说呢?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奇怪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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