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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月黑风高,四面的狂野里寂然无声,在这一片死寂中到处流荡着潜滋暗长的杀机,连绵数里的韩非大军营寨却像一块儿巨大的岩石重压在人的心头。一支一千人上下的军队就在这静默中行动。朦胧中,依稀可见领军的人正是韩非麾下的大将甘宁!只见这一小支军队迅速的接近西鲜卑军大营,在距离西鲜卑大营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在甘宁的指挥下这些精锐骑兵准备好了冲锋,只等预料中的变故发生。
时间,在静寂中缓慢流过,正在诸方等的心焦之时,半夜过后,且鞮侯所在的大营毫无征兆的大乱起来。远远望去,大营之中一片混乱,人喊马嘶,刀枪闪烁着火光,声势惊人。那呐喊的声音打破了天地间地寂静,好似浪涛从天际奔来,呼啸得震耳欲聋。不多时。便传出了高呼的声音:“休走了且鞮侯,休走了且鞮侯!……”那声音此起彼伏,声势惊人,伴随着刀枪剑戟的交鸣声,说不出的惨烈。
“呵呵,这戏演得还真像,要不是有主公的话在先,本将几乎就信以为真了!”望着眼前的乱像,甘宁不置可否的一笑,一脸的淡然,对身边的副将说道。
“确实很逼真,不过,还是逃出出主公的算计!”副将点点头,应道。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别让这些戏子白忙活,让人其失望了,可是咱们大大的罪过,记住本将方才所说的话。准备先收点利息回来!”甘宁笑着嘱咐道。
“将军,你就放心吧!”副将笑道。
“出发!”甘宁笑着点点头。猛然向后一摆手,手中雁翅劈风刀倒提。一马当先冲向了敌军大营。随着甘宁的手势,大军齐齐大喝了一声,策马向这西鲜卑军的大营冲杀了进去。大地在这支精锐骑兵的有力冲击下颤抖着,好像一只铜锣被一个身强力壮地醉汉不规则的狠狠的践踏着,发出刺耳到让人担心他会垮掉的巨大响声。
甘宁冲击的这片大营乃是匈奴人所在的军营,在西鲜卑的军营中,匈奴人大军的大营和步度根的大营并没有混为一谈,而是泾渭分明的分开,很容易区分。
甘宁大军势如破竹的冲进了大营中。却没有遭受到多大的阻力,那些匈奴大军士卒打扮的士兵并没有拼命抵抗,而是很巧妙的向别的地方躲闪。眨眼间,甘宁的大军便冲进了这片大营的核心地带,依然无人阻挡!
这情况十分的诡异,任何一个行军打仗有经验的将军,都能清楚的看出,眼前这分明就是一副上当的局面,可是甘宁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相反,在他的嘴角处还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还以为演戏演得很真呢!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同主公的话来说,太没水准。太不敬业,太不入流了!
突然间,意料中的四面火光冲天亮起。无数的敌人冲杀了出来,无论是匈奴兵打扮的匈奴军兵和鲜卑人打扮的西鲜卑军、正处于混战中的双方士兵的翻身向甘宁的部队包围而上。甘宁的冲锋军队转瞬间被包围了起来,并没有多余的言语。双方很是墨切的混战在一起。
‘不好,快撤!中计矣!戎狄,你......‘ 甘宁大叫一声,满面的怒容,奋起神威,雁翅劈风刀绕定周身上下,带起一道道刀刃组成的光弧,掠过一名名的敌军身体,带起一道道的妖艳红光,宛若呼吸般简单。
“这不是甘宁将军吗?这么晚了到我军的大营中来又有何贵干?可惜这时间也太晚了吧?我匈奴人纵然是再好客,此刻没有香茗奉上,甘宁将军如不能从容上路,还请见谅,不过待遇到孟婆,她自有一碗汤为将军解渴,如此一说,虽然有些差强人意,但是,还请将军到时一定要笑纳才好,黄泉路上无故人啊!”.
看着被大军围在核心“咆哮连连”的甘宁,且鞮侯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这么开心,冷言嘲讽道。
甘宁猛的一回头,只见哈哈大笑声中,且鞮侯和戎狄元帅骑着战马在手下军将士兵的簇拥下,宛若众星捧月一般,远远的出现在视线中,得意洋洋的看着这边。
场面上,敌人占有绝对的优势,不过,甘宁只是“盛怒”,却并不慌张,他看了看且鞮侯,一摆手中的雁翅劈风刀,将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名匈奴兵劈斩为两段,任由鲜血飞溅到自己的身上,冷冷一笑,说道:“怎么,戎狄元帅没有告诉你本将军是来取你性命的吗?”
“无知之徒,当真是可怕!” 且鞮侯暴喝一声,嘲讽道:“取我性命?哼,你已经落入到我们的埋伏中今天插翅翅也难逃,有何资格说这种话?哼,死不自知!”
“呵呵,且鞮侯,真正不知死活的,”甘宁似乎是在自语,又似乎在说给且鞮侯与戎狄元帅听,说道最后,陡然提高了声音,暴喝道:“是你吧!”
话音未落,场上情形骤变!
在且鞮侯、戎狄元帅的包围圈外陡然响起漫天的喊杀声,从刚才甘宁劫营的两翼又飞出两支上千人的大军,这两支军队的领军之人剽悍之极,远远的落下自己的人马,一马当先撞进了韩遂的大营,手中兵器所到之处, 且鞮侯大军的士兵和西鲜卑土兵都全陪倒下,根本就是锐不可当,全然没有一合之敌,事起突然,那些正在对内圈中的甘宁的士兵围杀的士兵根本没有准备,猝不及防下被这两支突如其来的大军杀得措手不及,血肉横飞。
且鞮侯和戎狄元帅被眼前的变故弄得一头雾水,正在发愣的时候,却听见甘宁长笑一声道:“且鞮侯。今天看你还不死!”
虽然不是于夫罗、步度根等人,但且鞮侯在匈奴中。也算是大人物了,地位不比车梨、扶罗韩等人逊色多少。
杀了。也是大功。
且鞮侯还未来得及答话,甘宁骤然加快了砍杀的速度,片刻光景,大刀便已经砍到了韩遂的眼前。且鞮侯惊骇莫名,无暇顾及其他事情,唯有一边奋力还击一边招呼戎狄元帅过来帮忙。戎狄元帅却有点发愣,旋即反应过来,直道自己应该做地不是待在这里,而是组织军队反击。想到这里。戎狄元帅拨马就走,根本就不曾与甘宁对面。或许,一次被擒,已然怕了!
王彧尚且能擒他,更别说比王彧更猛上十分的甘宁了。
看到戎狄元帅并没有过来援手,且鞮侯愤怒之余,却也猜想到戎狄元帅要做什么,无外乎调派大军而已。既然如此,自己只有在这里拖住且鞮侯。那样……
不过,想法是美好的,但是,现实却是残酷的!
“且鞮侯。你不会以为戎狄元帅是去组织士兵反击去了吧?” 甘宁大战且鞮侯,因为诸多士兵的阻挠,屡屡不能将其拿下。看着戎狄溜走的背影,甘宁嘿然一笑。说道:“或许你还不明白吧!哈哈,你以为步度根真的是和你们一起联手来对付我军吗?哼。那便是大错特错了,我家主公和步度根另有协议,为的就是今天计谋算掉你们这些匈奴人的人头,以及所有的大军!”
“哼,谁死谁活,还说不一定,甘宁,你休要在胡言了!”感受着来自甘宁的压力,且鞮侯一阵的吃力,就凭他的武艺,想要来对付甘宁,要不是有士兵的配合,他又圆滑,怕是早死上无数次了,此刻,他唯有硬挺,等到戎狄元帅的援手!
“哈哈,”甘宁一阵的大笑,不屑的看了看死命想抵的且鞮侯,手中的雁翅劈风刀,轮动如飞,死死的将且鞮侯压制住,口中说道:“且鞮侯,你这真是痴人说梦!哼,难道你看不见我军的伏兵有一前一后两股吗?难道你没有看见原本应该在半路上伏击你的王将军和贾逵两位将军都在这里吗?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戎狄元帅现在是因为心虚才躲开地你吗?”
且鞮侯闻言一阵发愣,忙举目望去,这才发现眼下的战场和甘宁说的一般无二,王彧和贾逵都在这里!这……难道自己上当了?
且鞮侯心中一阵发凉,手中的大刀的挥舞不自觉地变慢了,甘宁看在眼中,心中暗喜,却没有打算放过他,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就是你们的大单于于夫罗,待一会也会命丧黄泉,受到两军夹击地不是我军,而是你的大单于,是你们匈奴,我军的主力部队加上步度根的主力部队要消灭你们匈奴人实在是易如反掌!哈哈,到时候就让你们几人还有于夫罗到地下黄泉相见,也省得黄泉路上寂寞!”
且鞮侯脸色大变,一边勉力支撑,一边不愿意接受事实般摇晃着脑袋,嘴里连连说道:“不可能,乌维他……”
甘宁一脸的嘲讽,哈哈大笑道:“什么乌维?那小子早就在我家主公的算计之内,对了,你的那个乌维不是很喜欢将计就计吗?呵呵,我家主公也很喜欢,而且,更喜欢顺手牵羊!还有,于夫罗在乌州城中留下了不多的人马吧,你说,出了城的匈奴人受了我军与西鲜卑王的夹击,可还有生还的可能?到那时,穿着你等大军的衣服,连夜诈开城门,武州城,嘿嘿……”
其实甘宁的这些话都是信口胡说的,而且大多都是出自甘宁临战的分析,并没有多少的真凭实据,但是现在被甘宁这么一说,且鞮侯直听得声声钻心,因为这些想法只有在步度根大军中核心的几人知道,他自己和乌维当然不会出卖自己的利益,那么唯一能够出卖自己这些人的人也只有步度根了!
如果,韩非在这里,一定会为甘宁的这一番话称赞,为将虽勇,无智才可怕,那永远成为不了一代名将!是以,吕布虽勇,却无人称其为名将;典韦亦勇,却也不能领军挂帅;历史上,阎忠武艺不高,却能成为一帅!为帅为将。疏途也!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的大将琳琅。名将却不多的根本原因。
而甘宁,逢战攻心。实不可多得也!
想到这里,且鞮侯心中大恨,本就对甘宁心惧,此刻更是无心在这里纠缠,虚晃一刀,便要跳出圈外逃走,甘宁却哪里肯放他走,连忙纵马拦住了且鞮侯,一阵强攻。只逼得且鞮侯手忙脚乱,若不是亲兵奋不顾身,早死多时。即便这样,且鞮侯一时间也是险象环生。
且鞮侯大急,知道凭这些亲兵,根本挡不住甘宁,万一……甘宁的勇猛,前日阵上,且鞮侯自然见识过。万般无奈下,且鞮侯心中发狠,也不去管甘宁劈来的大刀,手中的大刀视死如归般同样砍向了甘宁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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