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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4年6月18日,政治协商会议在京城召开。民国的制度落实度之差,早就被无数事实证实。新政府以武力统1,提出的制度建议都得到了通过。
重要的实际内容通过之后,1部分更注重形式的内容就被提了出来。看到关于京城该设在哪里的提案,湖南政协代表当即起身,操着浓重的湖南口音说道:“明清定都燕京,皆是因为距起家之地近,以方便退路。此时铁路轮船已经打破了地理限制,京城太过于偏北。从云南到京城,几乎跨越了整个国土。京城当设于天下之中。在下以为,开封与南京皆是上选。”
南方政协代表们皆是赞同,纷纷发言表示支持。北方代表之中,除了京城出身的还想继续定都京城,连天津都不支持京城继续连任。
此次政协会议上,支持意见与反对意见都会在大黑板上清楚列出。很快,迁都就变成了1种共识。讨论直接转向了‘迁都到哪里’。
何锐此时正在与苏联特使越飞会面。越飞先对新政府完成中国统1表达了祝贺,随即送上了列宁同志的亲笔信,“何主席,列宁同志托我带给您他的感谢。您送来的药物的确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列宁同志的病痛。”
何锐笑道:“请代我向列宁同志转达我的谢意,感谢他使用了我们提供的药物。”
此时两人交谈的时候很轻松,其实这个话题非常严肃。由于中国化工技术不足,现阶段正雇佣了不少德国化学专家加入青霉素提炼项目,还没能进入工业化生产。实验室生产出来的青霉素是棕黄色,并非高纯度的纯白粉末。
之前东北政府与苏俄政府在磺胺方面的合作非常成功,苏联成立后,询问可否有其他药物的时候,东北政府就提供了青霉素。
苏联政府当然不会拿到药就给列宁同志扎上,定然是进行了大量实验性治疗,确定药效以及安全性之后才会这么做。便是如此,冒着1定风险也要接受治疗,也能从侧面证明,列宁同志担心自己死后苏共内部的问题。
不过现阶段的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青霉素有效的杀灭了各种病菌,列宁同志退了烧。经过苏联此时最高水平的护理与调养,又恢复了工作。
有了这样的案例,前1段苏联采购团下了大量药物以及疫苗的订单。连新推出的药物青蒿素,苏联采购团听闻是治疗疟疾的,也是先买了再说。
中苏双方并非是单方面的出超,苏联也加大了矿石、木材等原材料出口。双方都对贸易总量快速提升的局面下,依旧能保持贸易平衡的现状表达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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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越飞同志来这里的目的绝不是讨论贸易问题,“何主席,苏共中央已经同意了中方对确定边界的要求,具体勘界工作已经可以展开。列宁同志康复之后,回想起之前何主席提出过的中苏战略互信提议,很想就这个问题进行双边讨论。对于已经在边境执行的互不驻军约定,我国想知道,可否用条约方式固定下来。”
何锐知道,在这件事上,苏联的确做出了让步。中国有中国的民族主义情绪,苏联有苏联的民族主义情绪。苏共同意在1870年后,边境划界中多占的数万平方公里的领土要吐出来,实施边境航道入海共管,这已经是苏共能够做到的极限。
当下的局面,战略互信是第1要务。何锐就不提这些问题,直接告诉越飞,“我认为中苏友好条约内容不需要复杂。两条就足够了。第1条,中苏互相不使用武力,用谈判方式解决两国的矛盾冲突。第2条,中苏都不允许任何第3国通过本国领土对另1方发动军事进攻或者威胁。对于中苏两个有着漫长边界线的国家来说,出现矛盾与分歧是必然的。越飞同志,您有孩子么?”
越飞1愣,不知道何锐怎么突然提起了孩子,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隐藏的问题,苏联也在通过各种途径收集中国领导人的基本资料,何锐现阶段没结婚没孩子的基本资料对苏共也不是什么秘密。越飞便笑着道:“我有孩子。”
“那么越飞同志定然知道小孩子经常会因为1些问题吵闹争执,最后发下老死不相往来的誓言。作为家长,听听就算了。其实国家也1样,分歧、争执都是常态。我们为什么对小孩子的矛盾冲突并不以为意,因为我们都不会认为因为这样的争执,小孩子就跑回家拿起枪到对方家里大开杀戒吧。小孩子们互相怄气1段时间,又会高高兴兴在1起玩耍了。”
越飞觉得这比喻有些怪异,尤其是弱化了矛盾分歧的尖锐性与重要性,但里面的含义倒是很容易搞明白。这两条内容1旦真正被落实,就意味着双方的矛盾并没有上升到敌意。反过来说,1旦双方的敌意上升到1定阶段,这两条条约内容就1定会被破坏。
这两条内容不牵扯第3方,并不以对其他国家构成威胁。也因为如此,中苏在其他方面也都有着自己的行动自由。
此行之前,苏联外交委员会提出的1系列看法递交到了苏共中央,苏共中央委员们提出了不少自己的看法,甚至是反对意见。唯独对这两条内容根本无人触及,既没有人表示反对,也没有人表达支持。可以认为这是底线。
越飞又问道:“何主席认为边境现行的模式可否用条约方式予以确定?”
“边境执行的模式,是1个执行层面的问题。最好能用1种安全机制而不是条约方式进行确定。世界不断变化,现在中苏边境上的民间贸易量并不大,以后可就未必。未来几十年中,或许会出现走私,甚至是武装走私。条约没办法对这种事情进行预判。在某1个时间段内,会根据当时情况进行武装力量的布置。那时候需要的是双方的有效合作。而不是死板的条约。”
越飞微微点头,却觉得这话没有提及要点。
何锐则继续说道:“军事装备同样日新月异,随着军事装备的发展,中国的军队布置会向后移动。但是苏联方面的军队只能布置在西伯利亚大铁路沿线。譬如,我们的部队距离边境500公里都不是大问题,苏联红军有可能对等后撤500公里,住到冰天雪地的原始森林里面么?”
听了何锐的描述,越飞的心情完全放松下来。因为在划界中让出了包括巴尔喀什湖以南的大片土地,苏共委员中不少人很是不满,在边界不驻军的事情上表态颇为强硬。
其中就有人提出,中队距离边境的距离必须比苏联红军要远很多,绝不接受对等距离。这让越飞感觉谈判会在这方面遇到问题。然而何锐的表态已经充分体现出了诚意,如果之后的讨论也能如此顺利,此次会面将满载而归。
正如越飞期待的最好结果,何锐对于中苏的战略互信十分务实。核心就是他提出的‘中苏友好两条内容’,互不限制,互补开战,和平解决矛盾分歧。
越飞此行前与列宁与斯大林、托洛茨基交流过,列宁同志的脸色虽然因为刚恢复健康而显得苍白,但是他的声音依旧有力,“中国的战略主方向在南部,我们的战略主方向在西部。何锐是1个非常懂得战略机遇期的领导者,如果在此阶段试图通过讨价还价获取优势,只会让我们浪费掉这个战略机遇期。此时以适当的善意彻底解决边境问题,就可以让我国节省出大量的战略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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