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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萸微微行礼,轻轻点了下头。
那名稍长的妇女道:“皇上的命令我们已知晓,既然如此,便随我们进来吧。”
林清萸“嗯”了声,跟在两人身后进了深处,她却疑惑,浮华州既有人打理着,为何道路两旁杂草丛生毫不修剪?任这周围枯枝烂叶长了新苗,看上去如荒野般。
绕过几条废弃的屋舍,便到了间砖砌的平房处,则俜已在里收拾着了,青色石墙触之生凉,虽是简陋,倒也清爽许多,屋中一间适一人的卧铺,一张桌子,一个盛水的瓷缸和几样打扫的工具。
那名颇年长的妇人又道:“这儿从此往后就是你俩的住处了,我叫顺显,这个妈子叫德季,你们有事大可叫我们,反正四个人同吃一锅饭也有富余,不过砍柴烧火的事就得自己干了,也不怕,咱们轮流。”
沫儿慌忙道:“砍柴烧火?这可如何使得,我们家小主可绝不能做这些的。”
那名叫德季的妈子道:“什么小主,既然到了这浮华州就都是做奴婢的,虽然娘子得了皇上垂怜说是居此生活,可到底得做点劳力不是?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可今后却得砍柴烧火做饭样样精通才是。”
沫儿一惊:“我们小主不做这些,给你们银子使行不行,再不就是这些首饰。”说着,她从头上拔下一支素银簪花来。
德季喔了喔嘴,道:“哟,这姑娘倒有意思极了!这浮华州荒无人烟,咱们都是被皇上派来此处打理的,要这些首饰银子有什么用?难不成种在地里能长出银子来么?”
沫儿被说的又羞又恼,纠结地把那珠花狠狠捏在手心,转身朝林清萸道:“小主放心,今后这些活儿奴婢帮您做!”
林清萸方才沉思片刻,如今却也都想明白了,只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浮华州是这样的生存方式,我便没有逃避的理由,沫儿,从今往后不许再称我为小主了,明白吗?”
“可是…!”沫儿还想说些什么,但终于也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此时,则俜已收拾好屋舍中的一切,径直出门朝一旁走去,顺手地拿起斧头手起刀落,将那些堆放的木柴一分为而。
德季乐呵呵道:“没想到,皇上竟还让您带了这么个好力气的人哟,今晚我给您煮粥吃!”接着扭着粗壮的膀子走了。
顺显面露微笑:“您通透,就慢慢摸索这浮华州生活的规矩,菜园子里还有好些菜没浇水呢,您且自安吧。”
沫儿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咬了咬唇道:“真是苦了小主了,本想着可以清闲安逸地远离后宫纷争,却不想今后竟要受这样的生活。”
“无论如何,总是好过困在那样的笼子里吧?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我心里,倒是十分快意!”林清萸说完,便朝则俜处走去,伸手便要夺他手中的斧头。
则俜正劈着柴,眼见她柔荑的手伸了过来,立刻停了动作,只差豪厘便要砍下她的手,他复杂地看人一眼:“做什么?”
林清萸行礼,苦涩笑道:“我是想自己试一试这斧头,毕竟从今往后我也必须自己砍柴,得先了解了解这斧头的脾气吧?”
则俜眼中似藏焦急:“你刚才差点就残废了。”
她若有所思地缩着手,郑重地再复行礼:“抱歉,让则俜大人担心了。”
“……没有伤到就好。”他的视线又恢复了冷淡而萧然,继续劈砍着木柴。
她心中温暖,柔声劝道:“大人今日为我劈了这些柴,明日却还是我自己来,回宣明城路途遥远,大人又要独自离去,何不快快启程赶上陆地,住宿一晚休息呢?”
则俜不动声色,黑色劲衣在微风中吹得冽冽,好似燃起的一团黑火:“明日之事明日再提,我只看今日事。”
“大人活在当下,倒是很好。”她微笑地看着人,又很快垂落眼眸,轻轻叹了口气:“大人作为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卫,想必知道许多事,我有些疑问不好在宫中问询,如今倒是想请大人为我解惑。”
则俜顿了顿手中动作,道:“可。”
“敢问大人,皇上是如何发落的家父与兄长?”
则俜沉默良久,方道:“林家家产充公,林大人杖责五十,发配边疆,与您的兄长同行充军三年。”
林清萸听了,心中骤然一紧,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之前虽也料想过后果,可林父年事已高,五十杖责下去怕要落终身残疾,而边疆地带更是艰难险苦,充军三年怕是路上便性命不保了。
几乎是晕厥,她踉跄后退几步,觉得腿愈发软了,沫儿忙上前扶住人,轻声安慰:“小主,说不定林大人他们都会好好的呢?只是三年,三年后便能好好生活了。”
“皇上竟如此绝情…皇上竟如此绝情…!”她怔然瑟瑟抖着身子,死死咬着唇瓣,眼眶却干涩得痛极,忽模糊一片,周围瞬间混浊了下来。
她茫然地伸手,心中慌乱不已,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沫儿见人双目失焦,不禁惊恐起来:“小主您怎么了?!您的眼睛…怎么回事…则俜大人!”
则俜忙丢了手里的东西,靠去查看林清萸的眼睛。
双目红肿,血丝满布,应是这些日子悲伤太过,流泪太多所致。
“臣去寻些草药过来。”说完,他步履如风地离去了。
林清萸心中慌乱,不确定般摸了摸自己的眸子,欲泪无力。
沫儿将人抱着轻言安抚,引导着进了屋里休息。
未几,则俜寻了草药来,将药捣碎敷在了林清萸的双眼上,又嘱咐沫儿每晚用热水泡着药帮她熏眼,不出半月便可痊愈,期间最忌悲伤过度。
沫儿又连谢过则俜,将人送出了房门。
林清萸双目难视,心中却是各外的宁静,她躺床榻上,静静地听着微风,呼啸而霍霍有力,像是脱缰的野马在林间奔跑般,携带着野性和不羁,纷纷扰扰地闯入屋内,随香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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