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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暂停他一切任务’,&nbp;&nbp;结果评估方式还不是去接灭口任务然后不停观察他的心理状态。既然这样,当时说什么那种屁话。
手在那天就被医治了,那位先生给琴酒派的这次任务估计连贝尔摩德都不知道,&nbp;&nbp;既然这样保密着,琴酒也不可能带他去组织基地医治,&nbp;&nbp;而是直接在自己的休息室里将羽谷缈的手一点点复原。
反正‘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外界都不会知道’,这不就是组织多年的行事风格吗。
手骨寸断这种苦痛他在组织训练时常受着,不仅是手骨,&nbp;&nbp;他身上的骨头大多一寸寸断过,&nbp;&nbp;倒是方便了现在恢复,&nbp;&nbp;用完组织研究的那些东西又因为是实验改造过的体质,&nbp;&nbp;不到一周就好了。
手是好了,&nbp;&nbp;琴酒却以‘不能送老鼠下地狱的刀,留着也只是废铁’为由将两把匕首都收走了,&nbp;&nbp;被问及还有一把去哪里时,&nbp;&nbp;羽谷缈只说是扔了。
琴酒闻言依旧是冷笑,&nbp;&nbp;倒没有再说什么。
羽谷缈手中拿着的是对方的手/枪,武器是用的时间越长越好的,&nbp;&nbp;这把手/枪又保养得当,除了对他来说沉了些意外倒是很顺手。
枪身光滑,被拿在手里细细抚摸着,&nbp;&nbp;他脸上却也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来。
还真是舍得,就为了让他看着任务对象在眼前断气,&nbp;&nbp;随身这么久的手/枪都舍得给自己。
看来是对自己之前那种使用毒素,不直面死亡场面的行为很不满啊?
他的后颈处被自己那把‘关山雪’细细划开,&nbp;&nbp;男人扯开伤口,&nbp;&nbp;把比一粒米大不了多少的跟踪器塞进去,&nbp;&nbp;随着伤口愈合就这样生在了血肉里。
羽谷缈吐出口气来。
他用时间转换卡翻转了三次,每一次琴酒都和他过不去似的要将他的手骨全数折断,最好的结果不过是这次提前和吉田正原对过话,让他主动出卖掉自己,再接下组织发布的监视他的命令回来。
这样命至少是保下了,等他从日本平安回去如果可能的话,必须要伪装成亲手杀死了这个‘出卖自己的家伙’的样子。
到时候再让吉田正原假死离开美国。
但是,这样一辈子都要用一张不属于的脸,扮演着另一个人,再也不能做最喜欢的事情,对他来说又真的是好事吗
不,先保下命再说,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的。
他目光微沉重,回想起那时与吉田正原从房间里出来后,宫野志保的样子。也许是他的负面情绪早已积压不住,十四岁的女孩不知道从中看出什么来,在他转身向大门走去赶那架从波士顿飞往东京的飞机时,微不可闻地吐出几个字。
‘活着回来。’
向来要强的女孩声音里近乎带着恳求。于是羽谷缈弯下腰,第一次给了女孩一个拥抱。
很难说自己当时是什么感觉,从八岁到十四岁变化的不仅仅是身高,宫野志保脸上的稚气早已褪去大半,足以和顶尖科学家比肩的头脑为她博得了极高的地位,比这个年纪女孩应有的样子不知成熟多少。
吉田正原曾在一次给两人端上早餐后打趣道,‘感觉先生和小小姐的表情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当时两个表情冷淡的人都放下手中的牛奶杯抬头看他,连歪头的幅度都很像,惹得大厨忍不住笑出声来。
忽然回忆起那样平和而安静的日子,他反而像是被刺醒一般,将视线放回这次的任务目标上。
刚才那发子弹射出的方向不对,偏了一些。作为任务对象的女人没有很快死亡,扭曲着一张濒死的脸在地上挣扎着,反而将血蹭的到处都是了。
他按上耳麦,“满意了吗?”
之前觉得琴酒像饿极了的狼,现在想来哪是饿极了,怕是早已饱餐完毕,只抓了他这只羊来困在山洞里把玩罢了。
墨绿色眼眸的男人就在不远处的天台上,用狙击枪瞄准镜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被监视的感觉让他难以忍受地皱起眉头,却又不得不受着,只得将注意力移开,试图浇灭那股涌上来的烦躁。
羽谷缈听见耳麦那边传来打火机的声音,然后是琴酒独有的,因为烟熏而沙哑低沉的嗓音,“再补几枪。别以为你还在波士顿,在自己的地盘上当小少爷。那场美梦也该醒了要不然,只能等到了黄泉地狱再做了。”
他强忍着把耳麦扯下来扔在地上再踩几脚的,迅速在女人的胸口和脑门处都补了一枪。
子弹射出,女人在被射中胸口时低低哀叫一声,本就已经薄弱下去的呼吸不到两秒便消失了,白色的礼服裙被胸口溅出的血液染红,脸上全是弹孔中蔓延而出的红色,好像眼球马上就要脱离眼眶,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至死还狠狠地盯着那个夺取自己性命的男人。
裙子因为刚才在地上胡乱挣扎完全掀上去了
在室内开枪,估计马上就有人上来查看了吧。羽谷缈移开视线,转向琴酒的位置,用手指轻点了一下右侧镜框。
平日里看起来普通的镜片上瞬间延展出一条条电子线来,他手指灵活地将几条电子线切换到正确位置后,再调整倍数果然,那人已经走了,应该是在自己补枪之后。
他顿了一下,还是蹲下将尸体翻飞的裙摆整理好后,才从后门离开。
胃从开第一枪开始就不对劲了。条件反射般抽搐着,好像有一双手拉拽着自己本就脆弱至极的内脏,包含恶意地拿在手里把玩。后面连喉咙都开始抽搐了。
羽谷缈感觉自己整个人被劈成两半,一半在这里好好站着,拿着枪对准一个刚当了妈妈的女人,另一半蜷缩在阴影里,颤抖着尖叫着,告诉他这是错误的,这是不正确的。
这是他的罪孽,是他自愿吞下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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