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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瓷瓶,却因为她的一时贪嘴而打碎了。
看着破碎的瓷瓶和满地的槐花蜜,他的心头如刀割一般,又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整个人犹如在千斤巨石下,疲惫异常,甚至连站都要站不稳了。
而叶清宛却被他的模样吓到,一个健步扑过来抱住他,柔声哄道“乖哦,不哭不哭,改日赔你一个。”
不知是那一瞬间她给了依靠,还是她把他当普通孩童一般来看,只求他不哭,没有同母亲一般说一些男子汉门第责任之类的话。
他便搂着她“哇哇”的哭了起来。哭到她大半个肩头都湿了,哭到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待到放开她时,见她早已腿软。毕竟是个六七岁的小娃娃,明明已累极,却还是强撑着身体抱着自己良久。
见着他不哭了,还伸出手去给自己摸眼泪,依旧柔声哄道“瑾言乖,不哭不哭哦。”
那时,小小的他压抑自己许久,在她面前突然表露真实的自己后,那面具便戴不回去了。
叶清宛将小脸伸了过来,将他从回忆中拉回,开口道“待再过些时日,槐花开了,我便给你寻些槐花蜜来可好?”
花瑾言将瓷瓶放在手中摸了又摸,低声道“好。”
他看着瓷瓶,知道她还是记得小时候的事情,那是属于他们二人的记忆,容不下其他。花瑾言坚信,只要记忆在,她便在。
叶清宛笑嘻嘻的开始吃菜,再给他说着白日里的趣事,什么有趣的木偶戏啦,机灵的猴子,彩头极重的投掷游戏。
待说道最后,她便把客栈里的听闻说了一遍,双眸一瞬不离的盯着他问道“是不是你?”
花瑾言听到那些流言也是皱眉,微微摇摇头道“不是。”
她这才放下心来,愉悦的喝了口酒道“也不知谁这么要命,唯恐天下不乱。”
花瑾言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问“你说流言说老庄主身体不好了?”
她木木的点点头,其实这个事她已经拿不准是不是流言了,就她上次观察而言,老庄主看上去的确有些强撑的模样。她能看出,别人未必就看不出。
花瑾言无声的吃起了菜。
叶清宛琢磨个半晌,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便不再想了,毕竟什么家国大义都是男人的事,她可不想掺和。自己有个“红颜祸水”的命格,没准跟扫帚星似的,越掺和越糟。
酒足饭饱后她回到小苑,又与秋灵说了半晌的话,把镇上买的东西都拿予秋灵,让她自个跟小姐妹们分分。
待月亮高挂树梢时才躺到床上,大约摸是这几日实在睡的太多,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忽然想起白天的事来,忙唤秋灵把门窗都关严实些,小心有贼子进来。
坐在屋顶上的时越听到此话,无奈的望望天,唉,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第二日秋灵见她心情已大好,期期艾艾的道自己有事要说。
原来,多年前欧阳炜医治岳绮烟时并非一人,而是带着他那个初出山门的小弟子安远兮。
而调养又是极耗费时间的,欧阳炜便把安远兮留在了姑苏岳府,自个游历去了。所以这岳绮烟实际上是安远兮调理好的,故而几人才那边熟识。
至于当日她们听说叶清宛乃安远兮徒弟时,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却打死也不说。
叶清宛问道“我师父在岳府待了多久?”
“大约四年有余。”
叶清宛看着镜子的自己,有那么几分陌生。四年有余,与自己的五年朝夕相伴也大差不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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