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幻人”降临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在场的七八位圣莱尼亚大学分会的有知者，此时全部“唰”地站了起来，灵感催动，作势欲发。</p>

他们表情凝重，而互相之间观望的眼神里，又流露着无比的警惕！</p>

“乐手先全部停下！”</p>

继赫胥黎惊怒交加的质问后，施特尼凯校长又对着舞台一声爆喝, 但所有乐手就像无事发生般，仍在奋力演奏着塞西尔这首交响曲的第四乐章。</p>

法比安也根本没有理会赫胥黎，他负手信步走上舞台，嘴唇微张，目视高处，如朝圣般念道：</p>

“为得见圣泉，我们的追随者需播撒回忆，需堆砌生命, 我们将以艳丽之物浸渍己身，并于狂喜之日敲响搏动之瓢，高呼嬗变之秘。”</p>

无数肉芽从舞台前方的一列花盆里伸出，逐渐长满湿漉漉的细密毛发，伸向一楼最前面的几排听众。</p>

施特尼凯和古尔德两人几乎同时挥手，肉眼可见的灵性之火喷薄而出，一道金黄，一道亮紫。</p>

这是高位阶有知者才具有的能力：灵感具象化！</p>

灵性之火将蔓延的肉芽顷刻间化为脓水，古尔德院长不敢怠慢，他接着从衣襟里取出了一个造型奇特的金属小人。</p>

准确来说，它只是一根材质特殊的软性紫色金属丝，通过反复拉伸和绕结，拧成了“火柴人”的大致形状。</p>

这位老钢琴家单手握住金属小人, 眼眸静静凝视前方，脖颈上青筋爆起，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p>

舞台灯光变暗，整片空间隐约有电芒闪烁。</p>

那些叠置演奏的配器组逐渐被拆解开来，每个声部仍然可以听闻, 但彼此间似乎隔着遥远的距离, 再也复合不成某些复杂诡异的音响效果。</p>

随着声响效果的拆解，塞西尔面向听众的那张已变成“梦男”的脸上，血肉开始崩解剥落，而他裂开的面向交响乐团的“另一张”身子，手上的指挥动作缓缓凝滞了下来。</p>

已经离席的施特尼凯校长往前踏出一步，就这一步，他的全身骨架咔咔作响，身边的事物变得黯淡，就像一个吸收光线的漩涡。</p>

再一步，他抬手，对着舞台上的塞西尔，作出了一左一右，类似“涂抹”的动作。</p>

塞西尔身上的黑色、白色、红色、肉色，他旁边光影的绿色、红色、灰白色...所有这些光影的集合，此刻就如一幅未干的油画，被人擦拭了一巴掌——</p>

颜色杂糅到一起，变成了一抹混乱的彩带。</p>

塞西尔半张脸都被抹到了一边, 五颜六色的眼珠子连着皮肉在脖子旁晃荡, 对着施特尼凯怒目而视，上方的弧形嘴巴张开：</p>

“你不喜欢我的《第一交响曲》！”</p>

这道声音虽然有一些塞西尔的特征，但愤怒，尖锐而扭曲，就像正在遭受某种酷刑的人，在极度痛苦的状态下发出的哀嚎！</p>

凝视着舞台这片空间的古尔德院长，只感觉头被铜锤给重重地砸了一下，鼻端流下了两行殷红的鲜血，但他手中仍然紧紧握着“金属小人”。</p>

施特尼凯校长腿脚一软，突然险些栽倒。</p>

他身体似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双膝剧烈颤抖，骨骼中不停传出密密麻麻的噼啪声，但动作未停，艰难继续向前踏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