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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看着裴金珠,最近几日他们都少干了好几趟活,这可都是银子!
裴金珠瘦了下来,还是有几分姿色的,不然也不能跟看守矿场的管事混在一起,如今若是换成青年小伙儿来盯着她,说不定还有几分怜香惜玉之心,只是这几人都是有孙子孙女的人了,在他们眼里裴金珠就是耽误他们赚银子的人。
裴金珠对这些人的态度早已习以为常,对他们的言行更是无动于衷。
前几日她跑出去是和裴大富一起的,这个计划还是对方想出来的,只是出去之后,裴大富便抢了她的十两银子跑了,丢下她一个人在陌生的街头流浪,被乞丐追了好几条街!
再回到这里,看守的管事已经不知去向,他们对她的看守更严了,白天有人盯着,晚上把她一个人关进仓库里。
而她的仇人,把她害成这样的裴还,正牵着那个贱人的手幸福地在街头漫步。
一阵嘈杂的声音打断了裴金珠的思路。
“都快起来,场主来了,还领了不少差役,不能让场主看到咱们偷懒!”
看着裴金珠的几个男人纷纷站了起来,将水袋挂在腰间,催着裴金珠快些走。
裴金珠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不远处那条平整的大路。
原本就对裴金珠诸多埋怨的男人气愤地推了推她,“你快点吧!一会儿让场主看到咱们偷懒,有你好看的!”
裴金珠将眼神转向那个中年,昏黄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深不见底的瞳孔充满了怨念,不见一丝光明。
男人心中大骇,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即挺了挺腰杆,大声呵斥道,“你看什么看,小心我告诉管事你偷懒!”
裴金珠勾唇一笑,眼睛里也盛满了笑意,“张大叔,今晚你来仓库吧!就我们两个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男人瞪大了双眼震惊地看着裴金珠,“你……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娼妇,果然是盼着被卖进窑子里!”
男人边说边往后退,接着像是被鬼追赶一般跑了起来,似乎怕跑的慢了,就真的晚节不保了!
裴金珠见几个男人走远了,啐了一口唾沫,扭着腰往大路那边去了。
那日裴还决定要将盐井封了,就派人将周遭开采的痕迹都抹除了,昨日他禀报了杨德文,说西山矿场发现了盐井,杨德文便派了自己的心腹带着差役们前来查收。
进献盐井可是大事,若凑明陛下定是大功一件,还能为裴还的仕途添一把力。
户书向昭霖一早得了通判大人的命令领着人跟裴还来了西山矿场。
西山矿场之前是个石料厂,矿场主嫌挣钱少还费工夫便给低价转让了,没想到矿场里发现了小型金矿,金矿存储量小,含金量也不高,可到底是金矿,肯定要比石料场赚钱,原场主悔之晚矣,倒是裴还捡了个便宜。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现在矿场又发现了盐井,这要是不进献给朝廷,那可是暴利,不过进献给朝廷裴还也会得到朝廷的嘉奖,也不算亏。
一行人骑着马跟着裴还往盐井而去,突然斜斜地走出来个女人,女人衣衫不整,脏乱的衣服领口大开,手里绞着一缕枯黄的头发,黑瘦的脸衬的双眼大大的。
裴金珠先看了裴还一眼,朝他点了点头,接着脸上露出一抹自认魅惑的笑容。
裴还端坐在马上,等着看她要做什么。
只见裴金珠一手拂过自己不算白嫩的肩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向昭霖,“大人,我家主人说要我好好伺候您!”
裴还冷笑,原来打着是这个主意。
裴金珠一步一扭地走向向昭霖,眼看就要摸上他的裤脚了,一道黑影从她眼前闪过,接着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温热的液体流出,右眼被液体遮住了视线。
向昭霖看着丑女人脸上狰狞的伤口,似乎尤嫌不够,动了动手里的马鞭,想要再添一道。
刺骨的痛意逐渐传来,裴金珠尖叫出声。
向昭霖被这声音刺得耳膜一疼,抬手又是一鞭。
裴还事不关己地冷眼看着。
等有管事出面将裴金珠拖走,裴还才对向昭霖拱了拱手,“在下管理不严,回头定会向向户书赔罪!”
向昭霖也知道新来的通判知事与通判大人私交甚密,对裴还也是客气,“裴大人不必多礼,丑人做怪有些污眼睛罢了!”
一行人继续往前,似乎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盐井位于矿场边界,是在建房时无意发现的,当初发现盐井时,裴还也不是很确定,只是让人挖出来试试,只这一口井就挖了两年,裴还也刚开采不到两年。
如今那片区域被做了伪装,盐井的一侧挖了地基,似乎是要盖房子。
远远地就能看到盐井周围有人守着。
向昭霖找来了专业的工匠,对盐井四周勘察了一番。
“这盐水的深度比其他地区的要深一些,幸好是打了深井,不然还真发现不了!”那名工匠感慨道。
向昭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似乎一点也不好奇,吃水的井为什么要打这么深。
裴还也是平平静静的,不多做解释,他知道今日跟来的人都是杨德文特意挑的,没人会好奇也没人会多嘴。
工匠详细记录了盐井的地位位置、环境、深度以及卤水的咸度。
向昭霖领着人走个过场,便打道回府了。
杨德文仔细看了向昭霖呈上来的资料,动笔写了一封奏折,让人送去了京城。
另一边,裴金珠半死不活地躺在仓库的地上,脸上身上满是血污,连被打出来的两道鞭痕也辨别不出在哪个位置。
仓库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刺眼的阳关照的她眯了眯眼,再睁眼时一双黑色的靴子停在了她的面前,她感觉自己在被拖着走,可是她的身体里已经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了。
“你说那丫头会不会真被卖去窑子里了!”几天没有见到裴金珠,众人纷纷猜测着。
“不可能!”有个人高声反驳,接着又四处望了望,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那丫头被官爷打了两鞭子,刚好打在脸上,女人没了脸,哪个窑子会要她?”
另一个人凑了过来,笑的猥琐,“你是不知道,有些暗娼什么女人都要,脸一蒙,不都一样!”
“你知道这么多,是不是去过那种地方?”周围人打趣道。
那人嘿嘿笑着也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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