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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宇童,宇生两人一见面。宇童劈头盖脸就问:“啥事?”宇生被宇童突然的问,打了个睖睁。还末回想起是什么事儿,宇童接道:“昨天分别时,你不是说,今天有事找我吗?”

“哦!”经宇童这么一说,宇生想了起来。说道:“是件可有可无的事。你却还记着。我早把它忘在九霄云外。”

宇童说:“人能为友双肋插刀。我为友也要言而有信。”

宇生说:“你一个劲地说,神的,仙的。在哪里,离这里远近?能让我见一见吗?”

宇童笑道:“钝椎仙,仙钝椎。骑驴找驴,你问谁?我爷爷说的就是你。”

“钝椎?”宇生不解问。

“对呀。”宇童说:“‘钝椎’,就是笨蛋。”

宇生晃了晃头问:“我们未来之前呢?”

宇童说;“没见过。”

宇生想了一会说:“不对。”

“什么不对?”宇童问。

宇生说:“我们没来之前,你们就讲神,仙的事。你们这里一定有神仙。”

宇童回想着说:“有。”

宇生听宇童说出个有字,惊得瞠目结舌。心想:“真是天外有天。地球上竟有,比我们先到的外星人。”

宇童见宇生不答话,又说:“想见,我就带你去。不远,翻过南面那个小山包,就到了。正好有庙会,车水马龙,人山人海。买的买,卖的卖。耍的耍,逛的逛。花样繁多,处处飘香。”

宇生说:“走!去看看。”

宇童说:“得意忘形。就这样去,别人不说你是‘二百五’,也说你是精神病。”

宇生看看宇童,又看看自己说:“你一个头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两只胳膊两条腿。我也是一个头,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两只胳膊两条腿。为什么别人笑我不笑你?”

宇童手指着说:“看你的穿着,到了众人之间,你像,‘鸡群里的一只凤凰——数你花丽。’”

宇生着急说:“怎么办?怎么办?……。”

“宇童沉思着说:“我有个办法,……。”

“快讲。”宇生说:“刻不容缓。”

宇童说:“换件旧衣服,脏的最好。别人以为你是个乞丐,就不会注意了。”

宇生说:“我是,‘黄鼠狼去赶集——浑身上下一张皮。’哪有第二身衣裳?”

宇童想了想说:“还有个办法,你穿我的衣服。”

宇生说:“我穿你的衣服,你穿啥?”

宇童说:“我回家再拿一件,不是万事大吉了。”

宇生说:“远水救不了近火。离家六、七里路,来回半天时间,太阳过午,还逛啥庙会?”

宇童说:“我去去就来。少说半小时,多说十五分钟。”

宇生说:“吹牛。”

宇童没有答话,迈步走上高岗,两手对成个喇叭形,放在嘴上,“小鹿!小鹿!”扯高嗓门连叫几声。”

宇生一见忙走过去阻止说:“冒失鬼。怕人不知道呀?要防四周有人。不要因小失大,弄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放心。”宇童说:“‘一口吞下一个鞋帮——我心里有底。’神鬼不安家的沟沟岭岭。没有人来。”

说话之间,小鹿来到跟前。宇童跃身骑上鹿背,两腿夹紧,平身趴下,两手抱住小鹿的长脖子说:“跑快跑,带我回家取身衣服。”

小鹿晃了晃耳朵,摇了摇尾巴,蹬稳后蹄,扬起前蹄,全身一用劲,腾空而起,。几起几落,后蹄还在空中,前蹄子已踏到宇童家门口。

宇童抬足而下,怕惊动家人,让小鹿立在大门旁,一人轻手轻脚来至自己房间。拿了一身半旧不新的单衣,骑鹿回到宇生面前。宇生夸奖说:“快!真快!来回用了三十九分钟。”

宇童把衣服交给宇生,催着说:“手脚利索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宇生说:“马上。”

宇生快步进了‘宇宙飞船’,脱下自己的衣裳,换上宇童的衣裳。带了必须品走出‘飞船’。离老远就喊:“宇童哥哥,咱们走吧?时间有限,‘一寸光阴一寸金。’”

宇童说:“让小鹿送一程。”

宇童把宇生扶上鹿背,宇生说:“宇童哥哥,你也骑上来。”

宇童向前方看着说:“之字小路,凸凸凹凹,跋山涉水。咱俩的体重加在一起,二百多斤重,小鹿受不了。”

宇生说:“你上来我下去。”

“不行。”宇童说:“我生在山区,长在山区,练出了两条翻山越岭的腿,步行如飞。”

宇生犟不过宇童,只好安安稳稳骑在鹿背上。趟过小河,翻过一座山梁,小鹿呼呼喘气,汗如水洗。宇生不忍心再骑下去,“唧溜!”从鹿背上下到地上。宇童向宇生劝道:“骑上吧。骑鹿不知徒步难。”

宇生说:“小鹿大汗淋淋,骑在小鹿背上,我心中像针刺一般。没有步行舒服。”

孩子就是孩子,让小鹿回转,二人说走就走。过了一段蜿蜒山路,又到一条丈余宽的淙淙流水。深不过膝,浅处露石,清澈见底。宇生左右看看,没桥没路。向宇童问道:“怎过?”

宇童看着水说:“脱下鞋子掂在手里,挽起裤腿趟过小河。这就叫,‘水路不行船——蹚。”

宇生见别无他法,边脱鞋、袜边说:“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骑马不知步行的。’”

“苦吗?”宇童问。

宇生说;“‘一气喝碗黄莲水——苦到心窝里了。’”

宇童说:“‘温室里的花草,经不得风雨。’坐享其成,不如,自食其力。我放羊,脚印盖遍草原山岗,爬山渡水是我的拿手戏。这沟这坡,在我眼里小菜一碟。”

宇生说:“我的性格也是这样,‘宁作林中自食鸟,不作他人圈中卧食猪。’”宇生说着一只脚,下进了水里。立刻又缩了回来。

宇童问:“水凉?”

宇生说:“凉得钻心透骨。”

宇童说:“这样。”宇童立在水边,用手弄些水,连续浇在腿上。宇生跟着学。浇有二,三十次后,宇童说:“下水吧。”

宇生立在水里站了会说:“没有刚才凉了。”

宇童说:“凡事都有一个适应过程,‘习惯成自然。’”

嗅到人味的小鱼,三,五成群地追过来,在宇生脚前游来游去。宇生说:“宇童,你看这些小家伙多自在。”

宇童说:“这就是叫,‘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

宇生说:“这是山间溪溪流水,可不是大海,一片汪洋。”

宇童说:“一小比大,‘母女俩照镜子——差不多。’”

说话间到了对岸。宇生如同,‘小脚妇女走路——扭扭捏捏,迈不开步。’见宇童上了岸,心急火燎,不甘败下风,一时乱了脚步。不小心,脚下被石子硌了下,从脚板一直疼到了头顶,停下了脚步。宇童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关心地说:“走这样有石头,有水的路,下脚要轻,立足要稳。否则,不是摔跤,就是硌脚。”宇童说着,随手捡根木棍,扔给宇生说:“拄着它,会好些。”

等宇生上了岸。宇童问:“咱们走近路,还是走远路?”宇生说:“有近路,决不走远道。”

宇童说:“没听人说,‘拉磨驴绕圈子,盘山道拐弯子。’近道翻山,远道绕弯。”

宇生看后合计着说:“翻!”

宇童说:“爬山。眼要准,手要狠,脚要稳。我在前,你在后,跟我学。不要跟的太近,也不要离的太远。千万心细,万一掉下去,重者粉身碎骨,轻者体无完肤。”

宇生说:“看你讲的,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猛虎张口——不吃人,也心惊肉跳。’”

宇童认真地说:“事实如此,决不可掉以轻心。”

宇童紧了紧腰带,像猴子一般,顺着山坡,从这块石头攀上那块石头。不大一会到了山顶。宇生接近山顶时,宇童伸手将宇生拽了上去。

宇生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朝山下一看,脸上来了春风。回头看了看走过的路程说:“这座山虽不高,怪样子不少。北坡悬崖峭壁,南坡缓缓而下。竹木满山,鸟语花香。东西伸出的两道岭,如张开的两只胳臂,中间抱着一块小平原。一条小河从平原中间穿过,如奶汁哺育了,平原上花花草草,树树木木。好地方!以往常说家乡好,今天见到了世外桃源。”

宇童手指着说:“看到了吗?树木之间,那几个时隐时现的灰青房顶,就是庙院。”

宇生仔细看着说:“不热闹,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看见。”

宇童说:“烟雾燎绕,。树木枝密叶茂,遮天盖地,看不清。常说,‘看山跑死马。’远着呢,快走吧!”

宇生抬起脚,朝下一落,如同蹬空,深一脚浅一脚,噗噗嗵嗵,跟跟斗斗,向前跑了十几步。要不是眼明手快,两手抱住一棵碗粗的松柏树,就要平身倒地,弄个鼻青脸肿。宇童看着又好笑又心痛。关心地问:“没碰伤吧?”

宇生稳住身子说:“没有。有惊无伤。”

宇童说:“下山与上山不一样。上山时,心胸向前。下山时,挺胸略向后。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宇生说:“这个我信。你山里生山里长,实践出真知。”

宇童说:“‘车头上的灯——光照人。’‘家里的镜子照——光照己。’人吗,各有所长。取人所长,补己之短,才能不断进步。”

下了一段陡坡,地面渐渐缓平,杂草丛生。几只闲游花蝴蝶飞过,一群勤劳的蜜蜂,唱着歌儿飞了过来。宇生问:“这小家伙咬人吗?”

宇童说:“它的名子叫蜜蜂,有人养殖的,也有野生的,采花粉酿成蜜。很甜。人吃了止咳化痰润肺。”说着喘口气,接道:“古有一言,‘采得百花成蜜后,不知辛苦为谁甜。’”

宇生说:“这句不好,有点消积。要‘我为人人,人人为我。’才是。”

两人正说着脚前小草乱动,定神一瞧,一条鸡蛋粗三尺多长的红花蛇,想横过小路,见来了人,把头缩回到几株草下。宇童向宇生问道:“你见过蛇吗?”

“什么蛇?”宇生问。

宇童转身弯腰捡起,一根母指粗一庹长的木棍。用棍头指着说:“就在草下。”

蛇以为人要打它,头、身仰起一尺多高,面向宇童张口瞪目,怒不示弱。宇生说:“见过。因它身子长,我们叫它‘长虫’。分有毒无毒两种。”

宇童说:“我怕这个东西。我姥姥村上就有被蛇咬死的人。”

“快走!”宇生说;“这条蛇像毒蛇。”

说着两个孩子跑了起来。跑有一百多步,路边有一间茅草房。门内窜出一条白花黑狗。朝着宇生,宇童,“吠!吠!”大叫。宇生吓得向后连退几步,朝狗骂道:“狗眼看人低。我又没惹你,你干吗咬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宇童在一边笑道:“我看它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宇生弯腰捡了两块石头,举起就要向狗扔去。从门内走出一位老者,年岁七十出头,身高五尺有余。着一身半旧土黄色单衣,肥瘦正合体。沟,渠,丘岭分明的脸下,白云般地胡须飘拂。给人一个,草木深秋,风吹残烛的感觉。

打狗看主家。这个道理,宇生还是懂得。慢松松把手放了下来。老人用眼睛瞪了瞪狗。狗退到了老人身后。老人向宇生笑了笑说:“‘少君末责门下犬,它的忠心实少有。认钱胜爹贵中人,看来瞧去不如狗。’”

宇童说:“爷爷。您误会了。我们只是吓一吓它,没有打它心。狗咬人不好。‘不咬人的狗,也不一定是好狗。’”

老人说;“孩子。爷爷可不是责怪你们。要是口渴了,房内有水。”

宇童说:“谢谢爷爷。我们还要赶路呢。”

告别了老人。道路虽然弯曲,平坦许多。二人像两只蝴蝶,翩翩舞舞。像两只可爱小兔,蹦蹦跳跳,你追我赶。越向前走,道路上行人越多。骑马的,坐轿的,拉车的,担挑的,还有擓篮讨饭的。五花八门。

宇生抬头朝远处一看,人头蠕动,肩摩毂击。路东,炊烟袅袅,锅、碗、瓢、勺,一片声响。煎、炒、熘、炸,随风飘香。路西,日用百货,衣、布、穿、戴,应有尽有。红、黄、黑、白,样样俱全。

两人挤挤攘攘,好容易来到庙院门前。无有买卖的地段,人少了许多。宇生手指着,立在地上的木棍问道:“这个是什么?”

宇童说:“我也说不清楚。人都说,‘庙门口的旗杆——光棍一条。’我想,这两根立在庙院门口的长棍,就是旗杆吧。”

宇生手指着庙院大门说:“红底**,写些什么?”

宇童说:“这叫‘对联’。门右为上,左为下。上联写的是,‘拜与不拜我不怪’,下联是,‘善心有善自有爱’。横批是,‘善恶分明’。”

宇生说:“这个宅院真大,可住百人。”

宇童说:“里面更大,三节院。四周都是房屋。”

宇生说:“修建时,可能花了不少的钱?”

宇童说:“没听人说,‘老和尚化缘——万家给钱。’也有一部分,是老百姓主动捐赠的。”

“化缘?”宇生不懂问。

“‘化缘’,就是一家一户的乞讨。”宇童解释说。

宇生朝大红门顶部看着说:“有意思,房脊上还安装着,好多石雕的小动物。”

宇童说:“不是用石头雕刻的,是泥土烧成的。俗语,统统叫兽。有个歇后语叫,‘蝈蝈爬到庙脊上——够着受‘兽’头了。’”说着向宇生催到。“走!进去瞧一瞧我们地上人,给您天上神建造的居住处。”

“蹊跷?”宇生说:“我们外星人还没有来,却先盖好了房子。你们地球人真好。”

宇童把嘴贴在宇生耳边,轻声细语说:“不懂就是不懂,不要装懂。要装聋作哑。‘哑巴进庙门——多磕头少说话。’以免引火烧身。”

宇童在前宇生在后,正朝前走。从西边大路上,走来一帮人儿。有男有女,身着花花绿绿。走在最前面的六人,是吹鼓手。吹,敲,弹,打,四乐齐鸣。走在中间的八人,抬着供品。后面紧跟着,一排三个女者。左一个二十岁上下,右一个小,小不过两冬。中间是一个中年妇女,少说四十五岁,多说有五十出头。

已是近秋人,涂脂抹粉,花枝招展。香气扑鼻,妖里妖气。随看的人群,浩浩荡荡。宇童说:“真是财大气粗。”

宇生连抽几下鼻子问:“哪来的香气?”

宇童用指着说:“准是她,打扮后,身上喷洒香水。这叫‘屎壳郎抹口红——冒充佳人。’”

宇生细扫一眼说:“‘黄金不用黄金包,黄金包者不黄金。’脸上涂的东西没弄均匀,好象霜打的茄子掉到面缸里,白一片,紫一点。不美。”

“你的眼力真好。”宇童说:“这个女的,不但脸长得不俊,走起路来,右腿还有些点点脚。出身于富豪之家,后面那个掌伞的光头,是她的男人。”

宇生说:“男的除了没头发,身条,身个,脸盘,都比女方长的好看。年龄也比女的小十二、三岁。不相配。”

宇童说:“他们是,‘管中窥豹——看中的是对方某一点。’”说着停了脚步,“男方家贫如洗,每日吃了上顿没下顿。却长了一对鸽子眼,心高。‘癞蛤蟆上山——一心拼命朝上爬。’女方讲人品,男方想钱财。这不,‘王八瞧绿豆——对上了眼。’外人中间一搭鹊桥,牛郎、织女过了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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