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四 请 宇 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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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晚，宇童在回家路上想：“做人要守信用。把话与爷爷，爸爸、妈妈讲明，能走就走，不可再拖。”

宇童认为，宇生父子好，对己有恩，决心跟宇生走。计划在吃晚饭时，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可是，爸爸背着杂草，很晚才从田地里回来。弯曲着腰，身上的汗水，如同雨浇。宇童一见，忙帮爸爸卸下，说：“一次背太重，分两次三次轻。干嘛一次背完？瞧！把你累得。”

爸爸说：“你生在山区，还不知道？‘平原一日路，山里三天走。’‘一步不能迈四寸，绕山爬坡又下沟。’”说着叹道：“哎！天不怪，地不怪，就怪那座小石山。若大的天下，何处不能坐？偏偏座在路中间。”

爷爷在一旁，叹道：“哎！‘拉磨驴——转圈圈。’‘盘山道——拐弯弯。’古规旧矩，改不了。”

宇童说：“路程太远，此田不要种了。”

“不成。”爸爸坚定地说：“回目千古，山里多石少土。再说，这块田地，是你爷爷，一镐一鍬挖出来的，不能轻易扔掉。”

妈妈说：“没听人讲，‘没土打不成墙，没田种不了粮。’农民不种地，吃什么？”

爷爷说：“有田，犁犁耙耙，抓把种籽撒上。三、五天长出小苗，秋后结实见粮。‘有小不愁大，没有你愁啥？”

爸爸想了想，右手往腿一击说：“古代愚公移山，我们也移山。你妈妈帮忙，爷爷年纪大放羊。你不上学时，可以帮帮。”

爸爸一番话，宇童要跟宇生走的梦，又一次泼灭了。心想：“做个人真难。”

再一，再二，宇童已是，第三次毁约，无面对宇生言说。第二天，宇童赶着羊群，耷拉个头，闷闷不乐正朝前走。宇生轻手轻脚从草丛中钻出，转到宇童身后，粗声大气说道：“宇童。‘狗吃粘糕——粘住嘴啦？’”

宇童一愣怔。见是宇生，不好意思说：“我……我……。”宇童结结巴巴说不出口。

宇生说：“兄弟之间，有啥话不好讲？我还是那一句话，‘有话就讲有屁就放。有屁不放，肚子疼胀。’”

宇童说：“我想丢掉山南田，爸爸坚决不……。”

“丢就丢呗。”宇生不加考虑的说：“‘之字小道——岌流拐弯。’，离家又远。老人说‘远田不养家，近田受糟蹋。’”

宇童说：“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富人不知穷人苦。’我的意见讲出，全家四口人，三人投了反对票。”说完又说：“爷爷说，‘饱带干粮晴带伞，青菜萝卜能度荒。’看田如命。”

宇童把家中的意见，重说一遍。宇生想了想说：“你爸爸的想法对，爷爷千辛万苦开垦的田地，不能轻易丢掉。”想了想说：“好办！移山开路。”

宇童吃惊地问：“移山开路？”

“嗯！”宇生回答。

宇童问：“何时动工，须几年竣工？”

宇生说：“‘事不为，永不成。物不求，永不得。’明日开工，明日竣工。”

宇童问：“伯伯同意……？”

宇生说：“别说一天。十天半月，爸爸也等。”

宇童怀疑说：“‘‘飞船’上天——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石头大，石头硬，铁镐钢斧劈不动。不要说你力量小，百头黄牛拉不动。”

宇生说：“你听说过，雷霆万钧吗？”

宇童说：“我没入学之前，就听说过这个，神话般的形容词。”

宇生又问：“你见过削铁如泥？”

宇童说：“没见过。”

宇生说：“让你开一次眼界。科学就有这样能力。”

宇童说：“在这里说大话不纳税。在衙门口，说大话是收税的。传说，有个家贫如洗的光棍汉，年尽三十没有成家。为了打肿脸装胖子，讨上个媳妇。年末，借钱买酒菜，在县衙对面饭馆里，与友吃喝。夸海口说：‘我去一趟苏、杭，赚银八佰两。今日，特请弟兄们分享。”

两个衙役班头，平时薪水，吃喝嫖赌用尽，还欠下一屁股两肋的帐。转眼新年近，家中老少一片责声。急得狗跳墙。正举杯畅饮，听到穷光棍之言，信以为真。

筵席完毕，穷汉回到家里。屁股还没坐定，两班头进门催道：“交钱！”

穷汉说：“家无过夜之量，我是‘神桌上的蜡烛——光棍一个。’要的啥钱？”

两班头说：“你，去一趟苏杭，赚钱八佰两。按百分之五纳税，该交四十两。收你四十四两。我俩，每人二两跑路钱。”

穷汉说：“我是说大话。没去过苏杭。”

一结巴嘴班头说：“说大……大……大话也得，交……交税。”

宇生说：“有意思。说话也收钱。”

宇童说：“要不，怎能说，‘贪官出府，如狼似虎。’”

宇生说：“说大话收税就收税吧，明日我给你移山开路，算我缴捐纳税。”

宇童说：“明天，我不去放羊，在小山北侧等你，不见不散。”

“好！”宇生已走出十几步，又扭回头说：“爷爷、婶婶、叔叔都要去。看一看我，是怎样把石头，一块块扒下来。”

晚饭时，宇童把宇生，劈山开路的事，告诉了家里人。无不感动，爷爷笑着说：“宇生这孩子，‘背后伸胳膊——又露了一手。’”

宇童妈妈说：“宇童爸爸，打算用毕生之力，开条山路。这回不用了。”

宇童爸爸笑着说：“天助我也。”

宇童说：“不是天，是宇生。”宇童说着，到自己房间，拿来宇生送的小包。分别放在爷爷、妈妈面前，说：“爷爷喝了长寿，妈妈喝了身强力壮。”

宇童妈妈见没有丈夫的，把小包，送到宇童爸爸面前，说：“你干的活儿重，你喝。”

爷爷把宇童妈妈的小包，送回宇童妈妈手里。把自己的小包拿到儿子面前说：“反正我老了，干不了重活。你喝吧。”

宇童爸爸边把小包，送回爸爸面前边说：“还是爸爸喝。你身体好，就是我们做儿女的`福。”

宇童说：“全怪我。向宇生，讨要爷爷的，忘记了妈妈。讨要妈妈的，又忘记了爸爸。明天……。”

“别再为难宇生。”爸爸说：“劈山开路，就是给爸爸的礼物。”

宇童说：“不行。明天我一定，給爸爸讨要一份。”

爷爷看着宇童说：“你有求，宇生便应。您二人，定有事情。”

宇童说：“没有什么事。宇生想让我跟他们，去天上逛一逛。”

“不行！”妈妈责怪说：“这样大的事情，怎么不与大人商量，就……？”

宇童说：“不是正与你们讲吗。”

妈妈说：“你这是，‘上方宝剑——先斩后奏。’”

爷爷说：“常言说，‘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婆吓假神。’宇生父子和蔼厚道，进取好学。‘名师出高徒。’宇童去后，定能学些东西回来。”

宇童爸爸说：“关在笼中的鸟，不知地大天阔。宇童跟宇生去，一，能开眼界，二，能学些手艺。”

妈妈想了一会说：“去就去吧，我想通了。人没科学，少吃缺穿，多灾多病。有了科学，‘吃不愁，穿不愁。不费力，盖高楼。’安安稳稳，幸幸福福过日子。”

爷爷合计说：“再活五十年，我就一佰三十岁。”

宇童说：“等‘真菌石’陪养出‘真菌’，我带回来爷爷吃后，说不准，寿命再加三十年。”

爷爷笑道：“一百三十岁，我就满意足了。”

宇童说：“享受和收获，可以自以为足。对科学的追求，永远不要满足。”

爷爷说：“我家宇童说的有里。天不早了，休息吧。明天，看宇生用啥法子，劈山开路。”

第二天，爷爷第一个起床。给羊喂完草料和水，又忙着收柴烧火。宇童妈妈洗着手脸说：“爸爸。你今天起得早。”

爷爷说：“宇生送的东西真管用。昨晚喝下去，今晨就觉得满身有劲。”

宇童妈妈说：“药剂是一方面，我想，看宇生劈山，起了主导作用。”

“可能有这方面因素。”爷爷说着，向宇童的睡房，看了一眼。“宇童这个‘打鸣鸡’，每天慌里慌张。今天却成了，‘姜太公——稳坐钓鱼台。’”

宇童妈妈说：“几天来，宇童，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可能是太乏太累。”

饭菜端上了桌，不见宇童起来。爷爷说：“宇童从不晚起，我去看看。”爷爷说着，走进宇童房间，不见宇童。回到饭桌前说：“宇童不声不响早走了，我们快吃快动身吧。”

时间紧工程大。宇童想：“宇生一定来得早。天不大亮，宇童就走出了家门。来山脚下，不见宇生。收集一些干草，铺地而坐。等着等着，不知不觉进了睡乡。

宇生计划早时完工，也起得早。来到約定处，见宇童睡得香甜，转身来到小山南。查看好地形，安装好仪器，有条有理，大干起来。

太阳爬上一人高。爷爷三人来到山下，不见宇生踪影。爷爷看着宇童说：“宇生和宇童一样，可能也去了梦乡。”

宇童爸爸仔细听着说：“山南好像有声音，不如去看一看。”

宇童妈妈说：“我也听到了声音。”

三人来到山南。一看，宇生手里拿着，一个手枪大小的东西，地上扯着绿，红两根线。一头连着，放在地上小盒子，一头连着，宇生手中的小东西。指向哪里，哪里就‘嘭！’一声巨响。一块块万钧巨石，脱离山体，顺山坡，翻着跟头，一溜烟直到山涧沟底。

没有滚下山坡的小石头，两个机器人，搬搬晃晃，抬抬推推，弄下了山。

路面不平之处，宇生重新修整。爷爷看着平坦路面，夸讲说：“孩子！大张旗鼓的干呀？真利害，地动山摇。”

宇生说：“既干，就大动干戈。不然，宇童哥哥又说我，大放厥词，虚而不实。”说着停了下，又说：“不是我利害，是科学厉害。这叫，‘万雷劈山——一片轰鸣。’”

宇童，从梦的海洋里游泳回来，太阳已走过半个天空。顺着隆隆响声，手揉着眼睛，跑了过去。见山路已开辟七层，埋怨说：“你们来了也不叫我，害得我睡到日正南。”

“怕你大才小用。”宇生也是累了，把右手的工具转到左手，甩着右臂向宇童说：“你是，‘猪八戒耍滑——倒打一钯。’”

爷爷催道：“宇童年轻，手脚快。回家，给宇生弄些吃的喝的。”

宇童说：“爷爷你不知道，宇生是，‘机器人——不吃不喝。’”

爷爷说：“我可是又饥又渴。”

宇童妈妈，见宇生不停地工作，心疼的说：“孩子。累了就休息，今天干不完，还有明天。”

宇生说：“不累。就是右胳膊有点酸。没有关系，‘两只手，好伙伴，一个休息一个干。’”

宇童爸爸说：“我去给您找吃的。”

一会儿，宇童爸爸转了回来，用上衣包来四个黑皮甜瓜。三个甜瓜炸开了皮。爷爷看着说：“我最喜欢吃这玩意，凉甜可口，抵饥挡渴。”说着，拿了一个甜瓜，一掰两开，选大半，递给宇生。

宇生接过，吃下一口说：“好吃！好吃！算得上可口美味。”

西日还在高高山顶，宇生把路全部开好。问宇童爸爸是否中意，宇童爸爸说：“好！太好了。我百年也做不到，修这样好的路。”

“这叫，‘力大不如办法多，人有科学事事好。’”宇生说着向西方洒了一眼，活动着胳膊说：“天还早，我再给叔叔挖个，挡风避雨的小山洞。”

瞧准地势，说干就干。四十五分钟不到，挖成了一个，一人多高，两庹宽，两丈余的小山洞。石桌，石凳，还有一个单人睡的小石床。爷爷看着说：“美！人间稀物，绝无仅又，巧夺天工。”

干完了活。宇生面对宇童说：“我宇生没有，大吹大擂，口是心非，蒙混过关吧？”

“佩服。”宇童说：“‘言而有信真君子，反复无常是小人。’”

宇生说：“我不听恭惟话，只想心腹言。”

宇童低头不语，爷爷四处看了一眼说：“宇生。孩子你说啥事，爷爷替你办。”

宇生把自己想法，从头到尾讲述一遍。爷爷说：“有再一，再二。哪有再三，再四。……。”

宇童爸爸说：“‘欲上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不下汪洋大海，难得夜明珠。’”

爷爷说：“‘老不离家方为贵，少不离家是废人。’‘男儿志在四方。’”妈妈也劝道：“‘哪个男儿不出门，哪个女儿不嫁人。’宇生为我们一家人，没有少付出。宇童，你去吧。”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宇生笑着插言道：“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文王拉纤请姜尚。’我干的是家常琐事，不值言提。”

爷爷说：“宇童！你，‘买个烧鸡不吃——思思‘撕撕’想想。‘别，‘木匠打铁——不识火色。’

爸爸说：“遇事要当即立断。‘首鼠两端——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迟疑不决。’不好。”

妈妈说：“宇童，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麦地里的韭菜——分不清。’”

“滴水成海，粒沙汇漠。”宇生说：“跟我去只要肯学，保你，‘蛟龙得水——飞黄腾达。’”

“‘走路捡个喇叭——该你吹。’”宇童见宇生一个劲的逼，没好气地说：“你宇生是，‘八戒的头——猪脑壳。’妈妈活一百多，爸爸活七，八十。四、五十年之后，让妈妈成为，天空中的孤雁？”

“‘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宇生笑着说：“我早有准备，临走时作礼物送给叔叔。让爷爷、婶婶、叔叔都活一百六十多。”说着停了下又说：“还有姥姥的病。我爸爸说，一定根治，永不复发。”

爷爷说：“‘山中常有千年树，世上难逢百岁人。’有了科学，我能活一百多岁了。”

宇童想了想说：“‘胆大走向宇宙，胆小不出家门。’好！我跟宇生走。”

“对了。”宇生说：“‘山高自有客走路，水深自有渡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