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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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响起公公尖细的嗓门，卉妃来了。小珺转过身冷冷的盯着这个恶毒的女人，她脸上轻脂薄粉，梳妆庄重整齐。

“臣妾，参见王上。”声音不虚不实，似是与平时无两样。只是一双平日总是染着精致指甲的手苍白无比，红色的涂料更是斑驳在她指尖，如同献血一般。

庆王踱步到了她身旁，一掌挥了过去，女人瞬间跌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本王废了你这个毒妃！”庆王嘴唇抖动着，卉妃无神的抬起眼看着一旁的小珺道“可惜了，庆宁公主。”

小珺似有似无的勾起了一边的唇角，“娘娘，我没有，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验身的宫女。”

小珺用了那个办法，阿末曾告诉过小珺的海棠花粉，那个东西无论是成色还是显现方式都像极了守宫砂。即便是当众验身，她仍不怕。

“娘娘是不是得罪了太多人？连这毒都是假的。”小珺鄙睨着趴在地上的卉妃，她已经一败涂地。

“小珺你退下吧。”庆王冷冷道。

“可是”她还没有把墨云从牢里救出来，庆王冷声打断了她“有什么话之后再说。”

小珺不愿走，可也不得不俯身退出大殿。

“所有人都出去。”庆王一声令下，大殿内只剩下了卉妃与庆王。

卉妃轻轻拭去唇边的血迹，从地上站了起来，无神的望着庆王问道“王上真的要废了臣妾吗？”

“你做了什么还用本王提醒你吗？”庆王似乎看都不愿再看她一眼。

卉妃踉跄的踱步到了庆王面前，她缓缓褪下层层衣衫，几道丑陋的伤疤立在她的背上。

“王上可还记得这些是怎么来的？”卉妃咬了咬牙。

“那次王上出访遇刺，是臣妾拼上性命救了王上。”她的眼中满是痛苦，再无平日的傲慢。

“皇后向往的是地位，项妃向往的是自由，只有臣妾一心在你身上。”她转过脸怔怔的看着眼前共渡十余年的人，可他的脸上仍是毫无波澜，冷冰冰的看着她。

“王上要做的事，臣妾都帮你做了，王上造的孽，臣妾也替你担着了。臣妾背着许多本不属于臣妾的骂名，可最终得到了什么？得到了兄长一家被灭门，今日被弃的下场？”

“是不是无论臣妾做什么，都比不过项玉心半分？我何其羡慕她。”她的眼泪滚落而下。

庆王这才开了口，他浑浊的黑眼珠仿佛一块寒铁。

“安卉，你知道你最大的错是在哪吗？”他缓下语气靠近卉妃道“小珺是皇城最大的筹码，你动谁不好，非要动她？”

“安卉，你再不喜欢项玉心，也不必让本王为此内疚了那么久。”

“安卉，皇嗣中，小珺是唯一的女子，她若有了什么闪失，你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安卉，毕竟你曾经救了本王，从此你就去冷宫候着吧，等本王真正坐拥天下也许就放你出来了呢。”

卉妃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庆王。这个男人如一座冰雕一般，无论是那双寒冰一般的眸子，还是那近乎阴冷的侧脸都让她不寒而栗，她就像从未认识过这个人一样。

她曾深深嫉妒过庆王对项妃的感情，她本以为庆王是真的对齐小珺爱护有加。可她这一刻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早已失去了他所有的感情，他不过是那权利的机器。

突然，一阵恶心翻了上来，她干呕着，一次又一次，她看到庆王厌恶的表情，看到他招呼下人们将她拖进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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