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花凌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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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却了白事，已是黄昏之时，此日过后，又怕是一片孤寂浸心间。

经此一番，她无心再重建红枫阁，知那天玄国主定会再派重兵来这儿，且会以族人之命要挟她将神剑交付于他国，她便撤了劳工，罢了凌霜统揽的药材营生，且叫族人速速离开蝶羽城。

“蝶羽中人，只须一生行乐，这城是繁华，是衰败，无须看重。”凌羽立于红枫楼上，神色清冷，目光炯炯，高声道，“你们大可以外出讨营生，这里仍是你们永远的家。”

仍是那个青年男子，他抬头，扯着嗓门，大声道“族长您呢？”

“叫你们此后经历颠沛流离，请恕我的无能。”她朝众族人作揖，继而重声道“我定会尽我所能守护此城。”

那青年男子忽而举起手，继而大声道“我留下！”

此话一出，另有多人举手表意。

她面朝那男子莞尔而笑，柔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纪辰！”

她笑言道“好，我记住了，日后江湖再见，定结你为兄弟。”

闻得此言，纪辰微蹙眉头，疑惑道“族长不愿我留下？”

“你们这群青年男子，皆是空有其表，无能之辈，留下来是要叫我在你们的命上费心吗？”凌羽忽而神态岸然，厉声道，“趁早跟你们的爹娘离去，免得叫他们老无所依！”

此话道罢，她看着纪辰离去的背影，低声自语道“抱歉。”

她上过战场，见过已是濒临死亡却仍是拼命求生的眼神。

看着身旁之人即将死去，而她却无能为力，于她来说，那便甚为痛苦。

众人皆已离去，这城，不再从前。

她凝视远方的天际，轻吟道

“繁华落尽空城忆，

流年百转没残迹;

血阳西尽黄昏祭，

蝶绕灵花风浅泣。”

残阳如血，最后一抹光晖翳然于天际，城中却无一处灯火燃起。

明月之光倾洒于城间窄河之中，波光潋滟，细看，有一红衣女子，正于船上，且弹琵琶，且唱小曲，其四周，死寂般沉重。

凌羽遂下了楼，朝那女子快步走去。

近了跟前，女子止了琵琶，抬眼看向凌羽，莞尔而笑，柔声道“当夜此处，有一公子背着一位喝醉的姑娘，且对其说，‘待复了国，姑娘想去哪儿，他皆随姑娘去。’”

见她黛眉微蹙，那女子抿嘴浅笑道“那位姑娘就是你啊。”

话音一落，凌羽久梦乍回般明了女子之意，那公子定是沈昭了。

凌羽疑惑道“此城如今已空了，姑娘为何还不离去？”

“这便离去。”

此语一罢，那女子竟于她眼前凭空消失了，船亦是跟着不见了踪迹，她瞬时吃了一吓。

真给那假冒首领说着了，那专勾男人魂儿的女鬼现了身了，她倏然胆战心惊起来。

“姑娘莫怕，我不是那勾人魂魄的女鬼。”那女子又忽而现于凌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