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人与龙之辩（二合一，求订啊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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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还是晦夜般的瓢泼大雨，雨流狂落，淋得整个世界天地倒置；今天芝加哥这天气又骤然转晴，温度高得让人想脱掉衣服跳到芝加哥河里去降降暑。</p>

好像随着那个叫“夏弥”的女孩的到来，缠绵悱恻又多雨的春天都被匆忙忙的赶走，忽然就夏至。</p>

Hyatt Rency Chicago酒店的套房里，大屏幕的液晶电视正播着一部美国的大热卡通电影《飞屋环游记》，七十八岁高龄卡尔和八岁孩子罗素在牵着飞起来的屋子在旅程中互怼，美式幽默充斥整个房间好像是此时世界的背景乐。</p>

路明非正在擦拭自己的观世正宗，阳光透过窗口肆意泼洒进来，被透白的刀锋切割成两个金灿灿的方块。</p>

楚子航正捧着一本牛皮书翻看，这是“炼金化学三级”的参考书，注释《翠玉录》的古籍。</p>

《翠玉录》是本公元前1900年的古书，刻在绿宝石板上，在一座金字塔下的密室中被发现。它被看作炼金术的起源书，作者自称是埃及神话中三位一体的赫耳墨斯神，一共只有十三句，却包含了炼金术的一切真理。</p>

丰满的小熊维尼气球顶在天花板，长长的白绳末端还栓在楚子航手腕上，不知道是忘了取还是不想摘。</p>

这间凯悦旗下五星级的酒店矗立在芝加哥河的河边，推开窗户就可以见到帆白色的游轮在河水中缓缓驶过，船头热情洋溢的黑胖导游正跟一帮外国游客渲染这座城市奠基的黄金岁月。</p>

“师兄，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身上偷偷带了点钱。”路明非贼猫猫地望卫生间的方向望了一眼，压低声音和楚子航说，“五星级酒店我开不起，住个民宿啥的没问题，要不然我搬出去，你单独给师妹做入学辅导？”</p>

卫生间的水声哗啦啦的流，像是世界上最动听悦耳的清泉流响，夏弥正在卫生间里洗浴。</p>

“路明非。”楚子航也低声说，他和这个师弟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有话直说很少直呼路明非的名字，但凡他喊出了这三个字，就代表着他接下来的话会很认真。</p>

“从控制室你提出给新生做入学辅导的时候就很不对劲，指名拉上我，一路上都在问奇怪的问题，偷偷砍断火车轨道让我们无法回学院，又提出自己开房，你到底想做什么？”楚子航严肃地问。</p>

我想让你娶一条母龙为妻？并且让你把这条母龙诱骗到我们阵营充当一个免费的强力打手……路明非心里打着这样的算盘，但这些话在脑子里过过瘾就行了，他当然不可能开这个口。</p>

“我想……”路明非正在飞快的编瞎话呢，水声戛然而止，夏弥洗漱完毕，正好救他一命，不用编造理由来应付师兄了。</p>

“嗯？你们在讨论给我入学辅导的事么？”夏弥裹着浴巾从卫生间里出来，脖颈上还挂着未干的水滴，就像翠玉藤蔓上的露珠。</p>

“我们的对话……你全部都听到啦？”路明非望着出正在擦拭长发的夏弥，心中悚然。</p>

“也不是全部吧，听了个七七八八。”夏弥掏了掏耳朵，“忘了告诉你们，我听力其实挺好的哟。”</p>

的哟……个鬼啊！吓死人个了好不好！</p>

这妞还有这技能？还好自己刚才没有选择和师兄坦言，不然他们现在面对的就不是一只出水芙蓉般的萌妹，而是一头恼羞成怒的母龙！路明非后怕不已。</p>

“咦，师兄还没把气球摘下来么？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小熊维尼啊。”夏弥看着楚子航手腕原封不动的白绳，掩嘴轻笑。</p>

楚子航却对夏弥这番调侃置若罔闻，他只是捧着《翠玉录》译本，嘴里念念有词：“从地升天，又从天而降，获得其上、其下之能力。如此可得世界的荣耀、远离黑暗蒙昧。”</p>

这是牛顿对《翠玉录》的译文，这位科学家本身也是个知名神棍，对炼金术和神学论也推崇无比，在中世纪神学和科学分得不那么清楚，炼金术也算是科学的一类分支。</p>

路明非望了披着浴袍的夏弥一眼，貌美如花肤若凝脂，那香肩滑嫩的好像不管放上什么东西都会滑下去一样，反观楚子航这家伙却对如此娇俏可人的师妹的调侃置若罔闻，啃书不止，活像个心如止水禅定不移的得道老僧！</p>

可能连楚子航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缠着绳子挂着气球的那只手正躲在书本后悄悄的微颤。</p>

“这一段我也读过，有人说它可以翻译成‘太一从大地升入天空，而后重新降落到地面，从而吸收了上界与下界的力量，如此你将拥有整个世界的光荣，远离蒙昧。’”夏弥擦着头发，很自然的接上了楚子航的述论，“要理解这句话的关键在于那个‘太一’，到底指代什么。”</p>

楚子航这才抬头看了夏弥一眼，他原本还以为这个师妹是芬格尔那种不着调的学渣类型，但没想到在她活泼贪玩的外表下，居然还有这么丰富的涵实，他内心深处隐隐约约有点……惊喜？</p>

“可以理解为炼金术中使用的材料，也就是被火焰灼烧的金属或者其他物质。”楚子航继续盯着古籍，不动声色说。</p>

“也可以理解为‘精神’。”夏弥说。</p>

“精神说在1972年之后就没有什么进展了。”</p>

“但是去年精神说又出了新的论文哦。”</p>

路明非听着这俩人对《翠玉录》如火如荼的讨论，他默默地给自己倒了杯开水，没有选择插进话题里。</p>

师兄啊师兄，我费尽心思给你制造共处一室的环境，美女披着浴袍珠玉在前，还找你主动搭话，你却只想着课业和古籍？</p>

但楚子航……就是这么个人啊，路明非在心底唉声叹气，算了吧，聊聊《翠玉录》也挺好的，至少两人找到了共同话题在交流不是么？这也很符合楚子航这人的兴趣爱好，总比待在一起相顾无言只能干瞪眼来的强吧？</p>

“路师兄，你觉得这里的‘太一’代指的是什么？你更赞成物质说还是精神说？”夏弥的目光投了过来。</p>

“呃……”</p>

路明非懵了，你们俩争论就争论，别扯上我啊，就楚子航这性子好不容易能和女生单独聊起来，虽然讨论的是丝毫没有粉红泡泡的纯学术性话题，但怎么也是跨里程碑式的飞跃了！人家苏晓樯柳淼淼陈雯雯哪个能有这种待遇？要知道这家伙性子拗得连近水楼台的苏茜都拿不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