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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集提到邹君趁“海市蜃景”出现之际,施法穿透“异次元”之“时空屏障”,成功进入“平行宇宙”并赶上一对小情侣私会。
“哈哈,好一个‘生不能同床,死也要同穴’,真让本座感慨万千啊!”随着一声突兀的插话瞬间打断了这对小情侣卿卿我我。
“啊——你……?不要啊!求求你千万不要张扬出去,否则我俩就惨了,呜呜……”原本还搂抱在一起卿卿我我的一对小情侣立刻被吓得惊恐万分地倒头便拜:“求求使君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吧,千万别把咱俩的事情都出去,否则就死定了!若使君不嫌钱少,尽管将这些工钱拿去,就当做是小的请使君喝顿小酒吃个便饭吧,若使君还嫌不够,那小的发誓,这辈子愿意您当牛做马,呜呜。”
“嘿嘿,好说。这些钱虽然不多,但也应该是你一个月的工钱吧?”邹君似笑非笑地接过了俊俏后生递过来的巧囊,轻轻地掂了掂后,却答非所问道:“你们认识‘焦仲卿’和‘刘兰芝’夫妇?还是说对‘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这首乐府诗能倒背如流?”
“呃……使君为何有此一问?”这对小情侣顿时被问了个哑口无言,过了老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便再次叩头如捣蒜地回应道:“这事儿发生在三年前,当时还闹得沸沸扬扬,不只是哪位读书人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给这对‘苦命鸳鸯’题诗作赋,流传出来。”
“噢?竟有此事?那倒是有意思了。”邹君似笑非笑道:“若你俩能从头到尾将这首乐府诗背出来,那本座便赦免了你俩的‘私通’之罪,并保证绝不会张扬出去,如何?”————“真的假的?那敢情太好了!多谢使君口下留情,我俩现在就给您背处来。”
“嘿嘿,如此甚好,开始背吧。”————“得令!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非为织作迟,君家妇难为!妾不堪驱使,徒留无所施,便可白公姥,及时相遣归。”二人见邹君听得认真,便继续背诵:
“府吏得闻之,堂上启阿母:‘儿已薄禄相,幸复得此妇,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共事二三年,始尔未为久,女行无偏斜,何意致不厚?’阿母谓府吏:‘何乃太区区!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吾意久怀忿,汝岂得自由!东家有贤女,自名秦罗敷,可怜体无比,阿母为汝求。便可速遣之,遣去慎莫留!’府吏长跪告:‘伏惟启阿母,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取!’
阿母得闻之,槌床便大怒:‘小子无所畏,何敢助妇语?吾已失恩义,会不相从许?’府吏默无声,再拜还入户,举言谓新妇,哽咽不能语:‘我自不驱卿,逼迫有阿母。卿但暂还家,吾今且报府。不久当归还,还必相迎取。以此下心意,慎勿违吾语。’
新妇谓府吏:‘勿复重纷纭。往昔初阳岁,谢家来贵门。奉事循公姥,进止敢自专?昼夜勤作息,伶俜萦苦辛。谓言无罪过,供养卒大恩;仍更被驱遣,何言复来还!妾有绣腰襦,葳蕤自生光;红罗复斗帐,四角垂香囊;箱帘六七十,绿碧青丝绳,物物各自异,种种在其中。人贱物亦鄙,不足迎后人,留待作遗施,于今无会因。时时为安慰,久久莫相忘!’
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上堂拜阿母,阿母怒不止。‘昔作女儿时,生小出野里,本自无教训,兼愧贵家子。受母钱帛多,不堪母驱使。今日还家去,念母劳家里。’却与小姑别,泪落连珠子:‘新妇初来时,小姑始扶床;今日被驱遣,小姑如我长。勤心养公姥,好自相扶将。初七及下九,嬉戏莫相忘。’出门登车去,涕落百余行。
府吏马在前,新妇车在后,隐隐何甸甸,俱会大道口。下马入车中,低头共耳语:‘誓不相隔卿,且暂还家去;吾今且赴府,不久当还归,誓天不相负!’新妇谓府吏:‘感君区区怀!君既若见录,不久望君来。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我有亲父兄,性行暴如雷,恐不任我意,逆以煎我怀。’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
入门上家堂,进退无颜仪。阿母大拊掌,不图子自归:‘十三教汝织,十四能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知礼仪,十七遣汝嫁,谓言无誓违。汝今何罪过,不迎而自归?’兰芝惭阿母:‘儿实无罪过。’阿母大悲摧。
还家十余日,县令遣媒来。云有第三郎,窈窕世无双,年始十八九,便言多令才。阿母谓阿女:‘汝可去应之。’阿女含泪答:‘兰芝初还时,府吏见丁宁,结誓不别离。今日违情义,恐此事非奇。自可断来信,徐徐更谓之。’
阿母白媒人:‘贫贱有此女,始适还家门。不堪吏人妇,岂合令郎君?幸可广问讯,不得便相许。’媒人去数日,寻遣丞请还,说有兰家女,承籍有宦官。云有第五郎,娇逸未有婚。遣丞为媒人,主簿通语言。直说太守家,有此令郎君,既欲结大义,故遣来贵门。阿母谢媒人:‘女子先有誓,老姥岂敢言!’
阿兄得闻之,怅然心中烦,举言谓阿妹:‘作计何不量?先嫁得府吏,后嫁得郎君。否泰如天地,足以荣汝身。不嫁义郎体,其往欲何云?’兰芝仰头答:‘理实如兄言。谢家事夫婿,中道还兄门。处分适兄意,那得自任专!虽与府吏要,渠会永无缘。登即相许和,便可作婚姻。’
媒人下床去。诺诺复尔尔。还部白府君:‘下官奉使命,言谈大有缘。’府君得闻之,心中大欢喜。视历复开书,便利此月内,六合正相应。良吉三十日,今已二十七,卿可去成婚。交语速装束,络绎如浮云。青雀白鹄舫,四角龙子幡。婀娜随风转。金车玉作轮。踯躅青骢马,流苏金镂鞍。赍钱三百万,皆用青丝穿。杂彩三百匹,交广市鲑珍。从人四五百,郁郁登郡门。
阿母谓阿女:‘适得府君书,明日来迎汝。何不作衣裳?莫令事不举!’阿女默无声,手巾掩口啼,泪落便如泻。移我琉璃榻,出置前窗下。左手持刀尺,右手执绫罗。朝成绣夹裙,晚成单罗衫。晻晻日欲暝,愁思出门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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