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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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展颜一笑，抬头看向天空中圆月，双眸流波转动，“十四，这只是第三年，往后的几年你或许会看见更多的生离死别。那时你会变得痛恨妖族，相信我这是一定的。对于你两之事我不了解，但我希望不要因两族之仇恨，影响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二姐，你……”夜如明听到二姐的话，心中些许惊讶。他本以为二姐是来劝说自己放弃平阳澜，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般话来。

二姐似看穿夜如明心中所想，笑着叹息一声道：“你尚有机会远离了上一辈的恩怨情仇，不像我等已在人妖两族仇恨的漩涡之中，征战了一辈子……”

“二姐一直都在军中？”夜如明问道，按理来说宗门弟子服役十年之后便可离去。

“是，服役完后我便不愿回去，留在此地，一晃便数百年了过去了……”二姐此刻追忆起了过去。

“为何不愿回去？”夜如明好奇问道。

二姐微微摇头，露出自嘲地笑容，“回去又能如何？还不是作为棋子，任人摆布。”

“二姐贵为死境圣贤，何人敢以你为棋？”夜如明听到二姐所言，再度发出疑问。

闻言二姐大笑一声，从芥子戒中拿出烈酒，喝了一口，“十四，圣皇朝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忘了么？被你师傅击败的国师姬霜不也是棋子之一？只不过是一个有能力的棋子罢了。”

“二姐，你有心事？”看着喝入烈酒后，眼中有些许湿润的她，夜如明轻声问道。

擦干自己泪水的二姐喃喃说道：“十四，我真的很羡慕你，数百年前如果我同你一般有勇气，是不是今日会变得不一样……”

夜如明从其话语中听出了些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是谁？”

“又在讲故事了？”就在二姐想要开口时候，姬战拿着一酒袋出现在两人身边，笑着说道。

“你来干嘛？”看着凭空出现的姬战，二姐白了他一眼。

姬战大口喝了一口，抹干嘴巴说道：“往日都是老三陪你聊天，现在老三走了，我不得过来看看。”

“是我对不起他……”二姐听到老三的名字，眼神黯淡下去。

“那是老三的选择，与你何干？”姬战喝了一口，随意说道。

“数百年前便错了，不能再错下去……。”二姐带着一丝哭腔低声说道。

“爱一个人有何错？错的是这个世界……”姬战说完，眼中闪过愤懑，但最终化为无奈之色，响起阵阵叹息。

此时，夜如明对于二姐的以往能猜个大概，知识他未想到三个竟然喜欢二姐。

听到姬战所言后，夜如明陷入沉思。仿佛人族与妖族就如同漩涡一般，将众人卷入其内，任何人都无法从中挣脱。夜如明知晓，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卷入了这漩涡之中，等待自己的又将是什么呢……

姬战知晓夜如明已经能猜中个大概，于是轻声嘱咐道：“十四这件事，听过便忘了吧。”

夜如明点了点头，三人就这样在漫天飞雪之中喝着酒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看着天空各自思考着，彼此不打扰。

…………

南境的确同圣皇朝其他地方大为不同，年末来临之际，所有边境军人都回到了军营之中，只会偶尔有着灵寂之上的军人，来回在南境之内巡查。军营之中随着年末的来临，过节的气氛也格外浓烈，甚至更胜于寻常城池。

据老九同夜如明所说，三军之中人大多数十年都不能回一次家，每到年关思亲之情尤为浓烈，所以跨年之夜对于众人来说就更为的重要。毕竟除了去旧迎新以外，还有每十年一次的新人大比，这更让军中之人期待万分。

“我打赌，此次还是战麟军之人获得第一！”军中之人，已经暗自开始讨论此次新人大比哪军最为耀眼。

“何以见得？”一瘦小之人问道。

“这还用问？数十年来我战麟军在新人大比之中皆是第一，此次定不例外。”一战麟军老人颇为自豪地说道。

“我看不一定，今年战麟军中多为圣皇学院弟子，我听闻圣皇学院多为皇室与官僚子弟，只怕并不见有多出彩。我看好我南麟军与长麟军之人，名剑宗弟子的剑法的确出神入化，不是寻常之人可以匹敌。”另一位南麟军之人反驳道。

闻言，那战麟军老人将袖口挽起，朗声说道：“你就是仇富！别人享受更好的教育怎么就不能出彩了？我听说你曾经也参加过圣皇学院入门考试，只不过别人没要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