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祭旗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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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为大元帅效死！」

耶律老古与耶律解里当即跪倒在地，表示效忠。

耶律老古与耶律尧光一同在述里朵膝下长大，情同兄弟，耶律解里则是被耶律尧光从微末中提拔起来，两人可谓是耶律尧光最为铁杆的拥戴者。

耶律尧光一发话，两人自然是毫不犹豫的表态。

「让我等俯首，耶律尧光你也配？我要见大汗，我要见大汗！」

正当赵思温、卢文进、耶律欲稳、萧痕笃、耶律图鲁窘、耶律迭里等人犹豫着要不要在此刻表态的时候，被按在地上的耶律海里朝着耶律尧光的方向吐了口口水，一边奋力挣扎，一边扯着嗓门咆哮。

「既然海里将军如此想见大汗，翎羽统领你送他一程！」

耶律尧光看向身旁的世里翎羽，玩味的说道。

「是！」

世里翎羽恭敬的行礼应声，旋即身形一闪，瞬息之间便出现在耶律海里的身旁。

腰间弯刀不知何时已然出鞘，化作一道银光从耶律海里脖颈间掠过。

耶律海里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在众人那惊悚的目光注视下，只见他的脖颈间出现一条殷红血线。

下一刻，耶律海里的头颅便从他的脖颈上滑落，在地面上滚了几圈，颈部鲜血朝着前方喷洒，浇在滚落的头颅上，将那圆瞪如铜铃的双目浸染得鲜红，显得狰狞无比。

浓郁的血腥味在整个中军大帐中弥漫，即便在场的一众将领都是身经百战见惯了生死之人，在此刻也无不是轻掩口鼻，面露不适。

那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所刺激的不单单是他们的嗅觉，更多的是他们内心的恐惧。

耶律海里死了，死得那般干脆、利落。

这个时候，他们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他们所有人的生死，皆在耶律尧光的一念之间。

他们虽自负勇武，但比之耶律海里也就伯仲之间，面对着血泊中的那颗头颅，没有人有那个自信可以躲过世里翎羽的一刀。

这个女人的刀，太快了，快到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即便是耶律海里本人，也是如此。

远远的看着就能发现，他的遗容仍旧是朝着耶律尧光怒目而视的模样。

「想见大汗的，本帅已经送他去了，可还有要见大汗的？」

耶律尧光那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眼眸中杀意蕴藏。

大帐内一片寂静，从耶律尧光的话中不难得出一个重要信息。

大汗，已经崩了！

这样一来，他们其实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所有人都必须在此刻选择臣服，否则耶律海里就是他们的下场。

这就是耶律尧光有别于耶律倍的狠辣，正是赵思温与卢文进两人所恐惧的地方。

耶律欲稳等人也是默默退下，耶律尧光的这句话既是对他们的回答，也是对他们的警告。

若是再不知好歹，可就别怪他耶律尧光翻脸无情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地，耶律苏打破了这大帐内的短暂寂静，笑声由压抑低沉逐渐变得肆意张狂。

旋即又突然传来哭腔：「原来大汗真的崩了啊！」

抬起头来，像是一个孩子失去了父母，眼圈泛红，眼泪止不住从眼眶当中涌出，涕泪在粗狂的脸颊上纵横。

在耶律苏的哭声里，整个中军大帐内都蔓延上了一股悲戚的气氛，这种气氛在耶律欲稳等人身上渲染的格外强烈，有的人鼻子微微抽动眼角泛酸，有的人不忍别过头去，有的人仰天止泪，有的人垂首失神······

耶律阿保机虽是大汗，但于他们而言是精神领袖的同时，

也是兄弟！

他们来自不同的部落，陆陆续续的跟随在耶律阿保机的身边，并非是因为神灵，只是因为耶律阿保机这个人。

耶律阿保机这个人，彷佛有着无穷的人格魅力，使得他们所有人都心悦臣服，使得他们心甘情愿的为其冲锋陷阵、舍生忘死。

可现在，这个人就这么死了！

在草原上叱咤风云，却悄无声息的死在了燕云十六州！

戎马一生，死在了卧榻之上！

啸聚英雄百万大军南征，死前他们却无一人在身旁！

都说王者注定孤独，可耶律阿保机却说，前路漫漫，岂能无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