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二回 一将功成万骨枯 英雄百战炼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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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张让诬陷窦辅杀害公主，灵帝大怒要杀窦辅，杨彪及时出声制止，随后向灵帝分析了个中详情，并且告诉灵帝，公主未必遇害，而自己有证人证明窦辅的清白。请灵帝准许窦辅将事发经过说明，不要听信张让一面之词。

而在得到灵帝准许后，窦辅将如何救助公主，如何受伤的，详细经过陈述后，群臣都相信窦辅是无辜的。纷纷声援，为灵帝剖析案情。

而最后，杨彪将老太医吉祥请出为窦辅作证。可是，狗急跳墙的张让居然诬陷吉祥乃是被杨彪等人买通的。

而一生清廉刚直的吉祥受不得张让侮辱，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撞死在玉阶之下。

吉祥的死，引起了群情激奋。而吉祥在临终前请求窦辅宽衣验伤，为自己证明清白。

窦辅不忍拒绝自己救命恩人临终最后请求，要当庭宽衣，却色厉内荏的张让制止。

于是，群臣自发向灵帝请求。希望灵帝可以让窦辅宽衣，换生者与死者一个清白！

灵帝面对群臣如此的情形，心中虽然有百般不愿，却也不得不从权，准许了窦辅请求。只是，灵帝随即望了张让一眼。

这一眼把张让望的魂飞天外。张让知道灵帝已经要了愤怒的边缘，因为自己的坚持，一定要除去窦辅，而造成如今这种被动的局面，若是自己无法化解的话，灵帝一定会用自己的牺牲换取整个势力的平衡。那么即便十常侍保住了。自己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想到这里，张让的冷汗直流。可是，这也不是一时半会想得到的。

而灵帝为了平息群臣的愤怒。只得同意了窦辅的请求，当庭宽衣。这对灵帝来说是一种莫大的羞辱。而这一份灵帝隐忍的愤怒，总是要有人承受的。

窦辅缓缓的将上衣解除，露出一身强健的肌肉。而当看到窦辅年轻的身体时，所有人惊呆了！

因为在窦辅的身上他们看到的是纵横交错的伤口，有弓箭造成的，有利刃砍伤的。总之。看的人触目惊心。谁也不曾想到在窦辅的身上会有这么多的伤口，其中有几处都是致命伤。

连灵帝都看的来了兴趣，开口问道：“爱卿小小年纪为何会有如此之多的伤口？”

窦辅回答道：“臣今年二十三岁。这些都是臣这些年来南征北战，与敌交锋时留下的伤口。臣幼年艰辛，一十二岁便孤身远游，就曾亲手斩杀过贼寇。而在臣一十六岁那年在会稽郡初次上阵。便与山越交手。从那时起先后大小百余战。而这些创伤便是如此留下的！”

灵帝惊讶了，没有想到窦辅的经历如此坎坷。这一度令何进袁隗等动容。他们只知道窦辅近年来赫赫战功，却没有人知道，窦辅今日拥有的这一切，都是这一身伤痕换来了！

灵帝感慨道：“少年出英雄，这才是吾大汉真正的英雄啊！如此有功之人，朕如何能不赏！”

窦辅谢过灵帝后，说道：“陛下。臣算不得英雄，这些年来。最初随臣征战的四百余亲卫，如今还侥幸生还的只有区区五人，余者，尽都为大汉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比起他们，臣幸运多了！所以实在不敢居功！”

而杨彪却不满意于眼前这样，为了帮助窦辅奠定更加坚实的基础，杨彪上前，指着窦辅身上的每一处伤痕，一一问道：“敬德，这胸口致命一箭是如何留下的！？”

窦辅看了一眼，想起了为自己而死的陈风，说道：“这是当年讨黄巾时，射杀张角时，被张角临死反扑，留下的。当年若非董卓与臣的一位家臣，恐怕此刻臣早就不在人世了！”

接着，杨彪又指了指胸口一处很深的伤口，问道：“那这一出深可见骨的伤口又是如何来的？”

窦辅看了看伤感道：“这是臣率部增援辽东时，救援公孙瓒，在管子城外大战乌丸丘力居时，留下的！”

杨彪点点头，又指着腰间一处继续问道：“这又是何时留下的？”

窦辅答道：“这是当年臣在漠南草原上，射杀鲜卑首领和连后，被他的亲卫拼死所伤！”

随后杨彪一处处指出，窦辅一处处回答，从抵御羌人反叛，到征讨五溪蛮，从攻杀南匈奴到突袭高句丽！从西凉到荆南，从塞北到辽东！这一路上窦辅拼杀了过来，赫赫战功之下，是累累白骨。看着无比荣耀的爵位后面，是满身的伤痛！

所有人都忍不住钦佩的看着窦辅！他才二十三岁啊！却建立了丝毫不必霍去病差的功绩！可谓是百战余生的老将啊！

杨彪见火候差不多了，指着背后三处刀伤，其中一处几乎是从左肩拉到了右腰，问道：“那这几处又是从何而来？”

窦辅沉默片刻后，对着灵帝遗憾道：“陛下，这是臣此生唯一的在背后的伤口！是臣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