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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诩眉眼微抬,沉声道:“我与秦小姐素不相识,却不想秦小姐竟然对我的终身大事如此上心。”
秦圆可像是不怕疼一般狠狠地咬着下唇,看时诩这反应显然是已经听见了自己与景聆刚刚说的话,只是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又听进了多少,秦圆可无从得知。
景聆冷眼望着秦圆可,她真想掐死秦圆可。这地方离议事厅还不远,万一事情闹大,把沈中清他们引了过来就不好了。
景聆思忖片刻,伸手抓住了时诩的衣袖,时诩感觉手腕处紧了紧,垂眸看向景聆。
景聆扯出一张笑脸,温声道:“侯爷,我找你有事情,你……”
景聆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时诩已经挪开了目光,脸上隐隐不悦。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景聆基本把时诩的脾气摸了个透,他这模样,显然是生气了。
景聆抿了抿唇依旧不死心,她须得带时诩离开沈府,越快越好。
“侯爷,我……”
“有什么事情过后再说。”时诩冷冰冰地说着,不给景聆一点开口的机会。
秦圆可看着眼前的两人,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她磨了半天嘴唇,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她可是国舅的女儿,她长这么大就没怕过谁!时诩听见了又如何?反正她的背后还有秦家撑腰,时诩惹不起她的。
秦圆可坚定地点了点头,对!时诩得罪不起秦家,得罪不起太后,我没什么好怕的!
于是,秦圆可再次扬起了头,小脸上的表情跟斗兽似的。
秦圆可大声道:“对!时诩,我就是对你的终身大事上心怎么了?”
秦圆可指着时诩,俨然有了破罐子破摔之势:“你是王侯,婚姻大事由不得你自己做主,这事情你自己也清楚吧,我这话说错了吗?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景聆了吧?她要什么没什么,她有什么好的?”
景聆瞟了秦缘可一眼,抬起手理了理鬓角的碎头发,她也是没想到,弯弯绕绕的,秦圆可又把战火引到了自己身上。
而景聆身边的时诩,脸色更加难看了,周身的气压也比刚刚更低。
时诩不知道是秦圆可的那句话触怒了自己,只觉得她这番话句句都是能插进自己心里的倒刺。
时诩攥紧了衣袖,一股酒劲儿直冲脑门,他哑声道:“那我还真是不清楚。”
秦圆可不知道时诩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在说什么,随口道:“什么?”
时诩缓缓抬起头,喉间发出一声冷笑:“我的婚事,只能由我自己做主,至于她……”
时诩看向景聆,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眼神。
景聆敏锐地扭头看向时诩,可时诩已经转过了头,景聆只能看见他锋利的侧脸。
秦圆可紧抿着唇,不管是对景聆还是对时诩,自己今天可是一点便宜都没占到,秦圆可内心受挫,眼眶也红了,那带着妒恨的眼神再次聚集到了景聆身上。
“景聆,我早该想到你就是个狐狸精!”秦圆可气鼓鼓地指着景聆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到底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当年的阿澈哥哥,现在的武安侯个个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阿澈哥哥至今对你念念不忘,你转身就去勾引别的男人,你这个不要脸的浪蹄子!”
景聆脑中一嗡,火气在心里直窜,她几乎是吼了出来:“你说我就说我,你扯阿澈哥哥做什么?”
时诩望向景聆,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听见景聆这样大声说话。
三人在后院里僵持地久了,渐渐也引来了围观的人,尤其是刚刚秦圆可那一顿怒骂,惹得一众宾客对他们指指点点。
秦圆可冷笑一声,道:“武安侯你看,景聆就是这样的人,表面上勾搭着你,其实心里还是惦记着皇上。”
“秦圆可你住口!”
景聆轻轻喘气,心里堵得慌。她的肤色本就透白,火气一冒,脸上便开始泛红。
“怎么,自己做的事还不让别人说了?”秦圆可也毫不示弱,声音还比景聆更大。
景聆凝视着秦圆可,突然轻笑道:“好啊,你说啊,你大声说!你今天敢红口白牙地污蔑皇上,就不怕明天皇上把红刀子从你脖子上抽出来吗?”
“你敢威胁我?”秦圆可攥紧了拳头,裙摆下的小脚也开始蹬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跨到景聆面前抬起了手臂,作势要打人。
围观的宾客登时瞪大了眼睛,折柳见形势不妙,刚想要挡在景聆跟前,可时诩眼疾手快,在秦圆可的拳头要落到景聆身上时连忙一把抓住了秦圆可的手腕,顺势把她推了出去。
秦圆可底盘不稳,一个趔趄就跌倒在了地上。
“时诩,你!”秦圆可从地上爬了起来,惊讶地指着时诩,她不甘地咬了咬下唇,再次朝着景聆冲了过去。
“够了!”
秦圆可离景聆还有两步远,暴怒的男声突然从不远处的人群里响起,秦圆可周身一僵,朝后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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