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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躲什么?”景聆的左手按在时诩的腰后,被时诩抓住的右手就着这个姿势慢慢下压,轻轻擦去了时诩唇边的米粒,“我只是给你擦一下嘴,你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沾着和景聆身上一样的淡香的帕子轻拭在时诩唇角,此时此刻,他的五感变得格外敏感,连呼吸声都变轻了。
“好了。”景聆满意地看着时诩干干净净的脸,莞尔一笑。
时诩强压着心中的慌乱,脸上的神色也格外深沉,在景聆即将收回手之时,他突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他的手中突然发力,把景聆拉得更近。
景聆显然被时诩的动作惊了一瞬,而这份惊讶感还未维持太久,时诩就已经拉拽着她翻了个身。
景聆的后背紧紧贴在柔软的坐垫上,时诩光|裸的双臂撑在她的耳畔。
景聆望着时诩的脸深深呼吸着,几乎快要与时诩相贴的胸膛上下起伏。景聆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少有的冷静自持,面对着这样的时诩,景聆一时猜不透他想要做什么,所以也缺少了几分轻举妄动的胆量。
二人紧紧地盯着对方,两双眼睛在无声间酝酿着风暴,彼此间的气息是无法看见的汹涌澎湃。
时诩撑在景聆两侧的手臂动了动,似乎做好了进行下一步动作的准备。
他要除掉陈王,他要为父亲复仇,这条道路必定是曲折难走的,稍有不慎便会丢掉性命。
他不能让景聆为了自己被危险缠上。
时诩喉头微滚,他在一片沉寂中凝望着景聆,却突然了起身。
景聆迷惑地撑着垫子坐了起来,她拉起从肩头滑下的衣衫,面露不悦道:“你怎么了?”
时诩已经套上了里衣,正襟危坐。
“景聆,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时诩面对着墙壁,嘴唇开合。
“什么?”景聆顿时皱起了眉头,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时诩一动不动,连头也没有扭过去看景聆一眼,他冷冰冰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断了吧。”
这句话如一声轰雷灌入景聆的耳中,她的身体忽然像是脱力了一般朝后一歪,手重重地摁在冰冷的地上。
景聆呆愣在原地,在脑子里不断重复着时诩的话。
断了,断了……
他为什么突然就要跟我断了?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还是他,一直以来都是在骗我?
景聆木讷地扭过头看向时诩,双手紧攥成拳,指甲的尖端像是嵌进了肉里一般。
她在试图用疼痛唤醒自己。
“为什么?”景聆的脸在这须臾间变得煞白,她呆滞地看着时诩,心中倍感刺痛。
这种刺痛,她在几年前也曾感受到过。只是这一次,好像比曾经更痛了。
时诩沉沉地呼出一口气,他道:“我对你没有感觉了,我不喜欢你了。”
“你不喜欢我了?”酸涩感涌入景聆的鼻腔,微红的眼眶中蒙上了一层水雾,“你什么意思?那以前呢,你为什么,当时还要向我求婚?我真是猜不透你到底在想什么!”
景聆抓着垫子吼了出来,她猛地站起,将手里的垫子扔到了时诩的脸上,转眼间又看到了旁侧的桌案,上面还放着自己给时诩上的药和带来的食盒。
景聆越看越气,佝着身子便将那小案掀翻,药瓶碗筷摔了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景聆心中并不解气,她冲到剑架旁便将日悬剑拔出,瞪着时诩将箭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可时诩却如死物一般坐在那里,既不闪躲,也不求饶。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景聆紧盯着时诩的脸,热泪充盈了眼眶,“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时诩闭了闭眼,他突然抬起眸子,轻笑道:“我本来也只是一个贪图新鲜的凡夫俗子,你忘了吗?当时,是你自己主动凑上来的。虽然你脾气差了点,但是你的外貌、身段,这些浅薄的东西,没有哪一点是不吸引着我的。盛安的生活枯燥无味,你的出现,恰好能帮我解闷。”
景聆望着时诩不起波澜的脸不停地呼吸着,她感觉她快要因为呼吸不过来而死了,她浑身都在发抖,甚至连拿在手里的剑,都在颤动着。
“时诩,你真狠。”景聆心中更加抽痛,滚热的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我眼瞎,怪我。”
时诩缓缓垂眼,他不敢看景聆如今的模样,“你明白就好,你快走吧。”
“走?”景聆突然发出一声诡异的轻笑,她缓缓走近时诩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蹲身。
景聆抓住时诩的衣领拽向自己,“你想跟我好聚好散?不可能。”
“那你还想怎样?”时诩看着地上四散的药瓶道。
“我不想怎样。”景聆攥紧了手里的衣料,目光变得格外癫狂,“但是我看中的东西,我一定会不择手段得到。你该庆幸我心里还有你,否则,我一定会将你剁成肉泥。”
“时诩,我们断不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景聆狠戾地看了一眼时诩,松手将他仍开,同时也扔掉了手里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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