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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二人的性格不同一样,时诩的五官线条更加硬朗阳刚,而尉迟章则内敛柔和;时诩的眼睛永远不会说谎,而尉迟章的眼眸中却时时刻刻透露着算计。
景聆的唇角在不自觉间上扬,脑海中再次映衬出了不少与时诩相处时的片段,等到恍然回过神时,景聆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又在想他。
景聆这辈子都没遇到过什么艰难险阻,唯二的跟头,竟然都是栽在了自己的感情上,这样想着,景聆倒觉得有些好笑。
景聆和尉迟章的马车穿过闹市,停在了一家面馆前,景聆被折柳搀着从马车上缓缓走下,尉迟章就站在面馆外,笑眯眯地等着她。
面馆的位置有些偏僻,但店主人是个爱整洁的人,尽管店面已经有些旧了,但店内的桌椅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地面上也打扫得一尘不染。
这里僻静人少,景聆倒也觉得心情舒畅了些许。
尉迟章叫了两碗面后便找了张桌子坐下,景聆细细打量着店内的环境,在尉迟章对面缓缓落座。
尉迟章倒了两杯热茶,将其中一杯放到景聆桌前,一边说:“这还是我当年在老师座下学习的时候经常来的地方,后来我被派到了地方去,这么多年来一直惦念着这一口味道,回盛安的这段时间都比较忙一直没时间过来,今日刚好得了空。”
淡黄的茶水中散发着荞麦的糯香,景聆轻抿了一口茶,眼帘微掀:“看不出尉迟大人还是个念旧的人。”
尉迟章淡笑着不予置否,他静默着望向院子里开始结花苞的梨树,过了少顷才再次开口:“对了,我这两次见到景小姐都嗅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梨花香,景小姐用的可是暖凝香?”
景聆喝茶的动作倏然一顿,她慢慢放下茶杯,看向尉迟章道:“尉迟大人还懂香?”
尉迟章笑道:“我从前在赤县做过一段时间的主簿,这暖凝香便是赤县所产,因此比较熟悉。说来,我府中还有一块上好的暖凝香,赠予景小姐最是合适。”
景聆听着尉迟章的话缓缓垂眼,盯着茶面上映出的自己。
在盛安,礼物可不能乱收啊。
景聆扬唇轻笑,她说:“我与尉迟大人还没有熟到能够互相送礼的地步吧,况且无功不受禄,尉迟大人若是有什么难处想找我帮忙不妨直说,凭借着这一碗面的交情,我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尉迟章一听便知景聆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他连忙否认道:“景小姐误会了,在下并没有要找景小姐帮忙的意思。”
“嗯?”景聆秀眉微挑,双手叠在胸前,“那尉迟大人是何用意?”
尉迟章望着景聆目光沉沉,失去热情的眼神像是在极力掩饰着他的心虚。
他顿了顿道:“昨日我虽是第一次见到景小姐,心中却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所以,我很想与景小姐交个朋友。”
“朋友?”景聆的身体稍稍后倾,嘲讽在她那双灵动的眼睛里不断翻涌,“尉迟大人常年不在盛安,大概是不了解我的。我这个人,从来都不需要什么朋友,尉迟大人若只是想与我交个朋友的话,还是省省这份心吧。”
尉迟章柔和的目光里蒙上了一层沮丧的色彩,他思忖片刻,再次展露出笑颜,他尽量放松地说:“我当然不是只想与你做朋友。”
景聆的神色冷傲而疏离,指尖捏着柔滑的衣料轻磨,她仿佛能够猜到尉迟章接下来会说什么。
尉迟章温柔地笑道:“元卿今年二十有八,在大魏境内盘桓了大半圈,也算是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一个像景小姐一般令我心动的女子。”
景聆面无表情地听完了尉迟章所说的这段话,倏然轻笑,“此前听闻尉迟大人才气无双,便以为大人与盛安的寻常官宦是不同的。可如今看来,大人其实也与那些凡夫俗子们别无二致。”
尉迟章淡然一笑,说:“行走于尘世之中,谁不是个俗人呢?谁都贪恋美好,我尉迟元卿也不例外。”
景聆眼眸微眯,尉迟章此番话倒是说得坦然,与这样一个容貌俊秀,谈吐斯文的男人慢慢说话,景聆倒没有觉得不舒服。
景聆调侃道:“表象的美好最能将人蒙骗,我自认为自己的性格当属下乘,若是尉迟大人真正了解了我,怕是会将心里的美好无情打破。”
尉迟章却坦然一笑,他说:“性格这种东西向来是没有一个规矩的定义的,在了解了景小姐后,我会对景小姐更加心动也说不定,关键在于,景小姐是否愿意给元卿这个机会,让元卿了解您的内在。”
清风将绿叶吹入窗口,景聆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尉迟章。
恰在这时,店小二端着两碗面放在了桌上。
景聆把面挪到自己跟前,用筷子拌了拌道:“我饿了,先吃东西吧。”
面上桌后,二人便再没有说过一句与风月相关的话。尉迟章健谈,只提起了一些从前在盛安的陈年旧事,景聆心不在焉,听了一半漏了一半。
面吃完后,二人便草草别过。
尉迟章回到御史台,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阿松道:“大人,景小姐对您的态度的确是不算差,但盛安鲜有人不知她与武安侯的关系,您这样背着武安侯撬人墙角,将来怕是要与他结怨啊。”
尉迟章对阿松的劝阻不以为然,他笑笑道:“景小姐的态度都摆在那里了,我这样做怎么能叫撬墙角呢?若是景小姐与那位武安侯真有那么情真意切,她一定会用武安侯直接拒绝我,可她的态度如此模糊,显然是心中摇摆不定。况且我从前就听闻过武安侯拒婚的事情,看来,这二人也不过是碍于家族联姻,在人面前装装样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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