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灰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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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总能在摩羯瞳明亮的眸子中，看到隐藏其后的那个寂寞、孤独的小女孩。</p>

半年前，大师开始听到一些关于摩羯瞳的负面传闻，说她喜怒无常，滥杀无辜，贪图男色，生活糜烂。</p>

大师绝不相信这是真的。</p>

摩羯瞳或许性格有些泼辣，却绝对谈不上霸道残暴。</p>

说她贪图男色，更是无稽之谈。</p>

作为师父，作为一名对元素感知已达极致的绝顶高手，难道还看不出弟子是否有过男女之事么？</p>

可是，当师父的，到底也会担心徒弟出什么差错。</p>

他担心，是不是过重的政治压力，使弟子的心境受损，而导致行为的偏差。</p>

于是，在辞掉大长老职务之后，大师便决定要选时间来苏丽尔，见见自己的弟子。</p>

然而，这次见到摩羯瞳的时候，大师的心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p>

因为面前这个人，和印象中的那个女孩，除了容貌之外，相差太远！</p>

就像现在一样。</p>

若非亲见，大师怎么也不会想到，摩羯瞳能做出如此一副妖艳魅惑的样子。</p>

“不好！”大师眼神一凝，发现在摩羯瞳身上竟然有一层极为隐蔽的暗红色光晕。</p>

这光晕很不寻常，以大师的功力，也只能稍有察觉。</p>

光晕正在向胖子侵袭而去。</p>

大师来不及多想，一掌便切向摩羯瞳后颈。</p>

恰在此时，一缕灰色的光芒，自胖子眼中激射而出，直接迎上那发自摩羯瞳周身的暗红色光晕，发出“啵”的一声轰响。</p>

摩羯瞳惊觉。</p>

她柳眉倒竖，注力骤起，抬手便要发动攻击。</p>

说巧不巧，大师一掌正好切到，女王顿时昏厥过去。</p>

胖子“啊”的一声，也被西莱尔一掌推翻在地。</p>

“哎哟！哎哟哟！碰到头啦！碰到头啦！”他捂着头大叫不止。</p>

胖子并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p>

他只觉得有一柄重锤，在脑中狠狠敲了一记。</p>

西莱尔慌手忙脚地过去把胖子搀扶起来。</p>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竟然已经恢复正常。</p>

刚才脑中的轰响、晕眩、疼痛全都消失不见，连带着那股神秘的气息，也不知所踪。</p>

胖子惊魂未定，死皮赖脸地靠在西莱尔身上，望着伏在几案上的女王，惊悚地向大师说道：“您不会是把她杀了吧？！”</p>

“胡说什么？！”大师正要发作，却突然想起胖子眼中的灰色光芒。</p>

“你，你刚才眼睛怎么回事？”他赶忙问道。</p>

“眼睛，眼睛怎么啦？我眼睛没事呀！”胖子被问得懵圈，一边使劲向大师眨巴着眼睛，证明自己完好如初。</p>

见胖子自己也搞不清状况，又想起摩羯瞳身上的暗红色光芒，大师心下疑云重重。</p>

“你们照看她一下，我要去思考一些问题！等她离去，你们马上来见我！就这样！”大师说完，不再理会胖子和西莱尔，急匆匆奔回自己的房间，“砰”地关上房门。</p>

房间里随即传出一阵翻找东西的响动。</p>

“这都什么人啊！你把女王打昏，却让我在这里顶缸？”胖子老大不高兴地在心里抱怨着。</p>

“橘叔叔！你好些吗？要是没事的话，就别这么搂着妈妈！她都累出汗啦！”珠珠看着西莱尔满脸通红，额角冒汗，心疼地说道。</p>

这一下，西西公主的脸更红了。</p>

她挣脱开胖子，搂着珠珠坐下，饱满的胸脯不断起伏，看来确实是，嗯！累得不轻！</p>

胖子干笑两声，有点被抓了现行的尴尬。</p>

“嗳！我竟睡着啦！”一声轻呼，女王醒来。</p>

胖子满脸惊惧地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p>

西莱尔在一旁也戒备起来。</p>

“对不起！小师弟！也许是近日有些劳累，不想说着话我竟睡着了！师父呢？他生我气了？”摩羯瞳眼神迷离，一副酣睡初醒的娇柔模样。</p>

“被打一掌就又变成了这样？嗯！这样好多了！也算有个女孩儿的样子。还知道道歉！莫非，就是欠揍？”胖子见女王的表情腔调又变了个人，不禁胡乱揣摩起来，却绝对不敢说出口。</p>

“哦！那个，师父他，他见你睡着，不忍打搅，便也回房休息！让我们在此，在此照看你！”胖子张口就来，倒也入情入理。</p>

“嗯！有劳师弟！多谢！”摩羯瞳说道。</p>

她此时逐渐恢复了女王的风度，可说话的语气仍然十分温和。</p>

“啊！西莱尔公主，你们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侍从去办。你们既然是恩师故人之后，咱们便是自己人，一切都不必客气。”摩羯瞳又对西莱尔缓缓说道。</p>

对女王一直颇为敌视的西西公主听到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说道：“承蒙女王关照，我们一切都好！您国事繁重，不必为此挂心。”</p>

一说到国事，摩羯瞳好像记起了之前的话。</p>

“小师弟！刚才好像说到我哥哥的话题。你觉得他现在会和谁在一起呢？”女王悠悠地问道。</p>

胖子对女王当前的人设还有些不适应，可也不能不答。</p>

他稍作思考，便说道：“我想，他现在应该是在甘米尔大人的宅邸。”</p>

摩羯瞳神色一黯，并未觉得有多惊讶。</p>

她轻声问道：“你为何会有此一说呢？”</p>

胖子突然觉得这女王也挺可怜。</p>

喜怒无常，疯疯癫癫的不说。</p>

手下的大臣和自己的哥哥之间又过从甚密，有所图谋。再加上来自外部各国的压力，也真是够她受的。</p>

虽然，摩羯瞳贵为一方世界的人王地主，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她也不过就是一个正值花样年华的少女。</p>

却偏偏被置身在这种尔虞我诈的环境之中。</p>

可悲！可叹！</p>

“外部诸国的态度已然明朗，只有内部可能还有些暧昧！若我是司格顿亲王，现在首先要做的，便是尽可能得到来自内部的支持。让那些暧昧，也变得明朗起来！”胖子体会到女王此时纠结的内心，便不再油腔滑调，真诚地说道。</p>

摩羯瞳望着胖子，在瞬间，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p>

“哼！宵小之辈！倒是打得好算盘！”她的声音变得冰冷起来。</p>

“唉！只怕这些宵小之辈的军队，已经离马色不远！”胖子随口说道。</p>

摩羯瞳脸上的娇柔渐渐淡去，“这话怎么说？”她沉声问道。</p>

“谢洛夫曾说，他们一进入苏丽尔国界，便遭遇伏击。从那时开始到现在一个月，一直到王宫，也没能摆脱你哥哥的追杀。那么，发生这样的事情，即使司格顿亲王做得再隐蔽，沿途的守将也不可能完全没有察觉。可是，他们为何没有任何回报呢？”胖子缓缓说道。</p>

看着愤怒的表情再次出现在女王脸上，他心中黯然，却也只能继续说下去。</p>

“原因只可能是，要么，那些守军全部被杀；或者，他们已经全部倒向你哥哥的阵营。我认为，第二种可能性，更大！”胖子说完，有些紧张地望着女王。</p>

摩羯瞳的脸上泛起一片潮红，她紧抿着双唇，眼神中除去震怒，还有落寞与失望。</p>

“唉！背叛其实并不可怕，毕竟立场不同，谁都有选择的权力。唯独亲人之间的反目，才令人神伤！”胖子忽然自言自语地轻声说道。</p>

摩羯瞳娇躯微颤，用复杂难明的眼神望着胖子。</p>

“咦？！这眼神好熟悉！”胖子想起在四方街，被金属人炸昏过去之前，见到的，那女注师的眼神就是这样。</p>

“女王陛下，我也有件小事，想要请教。您是否记得，之前见过我和这个小女孩呢？”胖子突然问道，一边还指指站在旁边的珠珠。</p>

“不记得！也没见过！”摩羯瞳神色一紧，冷冷地说道。</p>

随后，一个闪纵，人已经上了屋顶。</p>

胖子没想到女王会突然上房，正自惊异，却见摩羯瞳忽地转过身子。</p>

她笑颜如花，万分妖娆地对胖子说道：“小弟弟！不过我记得另外一件事。刚才，你看我的眼神，好色呀！”</p>

说完，在放肆的笑声中，苏丽尔女王已经不知所踪。</p>

“嘿嘿！这是又变回去了？还不忘给你家胖爷上眼药！靠！”胖子恼怒异常。</p>

胖子：女王陛下，你飞到哪里去啦？找到票了吗？</p>